回去的路上,最开心的是欣儿,因为这笔生意已经谈成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可以好好陪着夭安了,夭仪见安了面色不太对,一路也没有多言什么。
回到院落,骨气和夭安玩的在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玩具中睡着了,欣儿把夭安抱回了房间,夭仪把骨气收了随手放在一旁,然后拉着心不在焉的安了回了房间。
夭仪的脸色突然很不好,沉着一张脸,拉着安了把他往墙上一推,将他困在双臂间,低头就狠狠吻住他的红唇,直到将他的唇吻的微肿才松开。
“师父在想什么?为何一直不看我?”虽生气,但夭仪的语气还是放轻的。
安了微喘着气,眼眸还是低垂着,“安仪,我……我……”
“你说,我在听。”夭仪抬手抚摸着安了的脸,柔声道。
“我在……”安了皱眉,“生气。”
“为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他吧,这一路夭仪和安了说话他都没理。
“你……你夸她们两个……美如画,我听了很不开心,”安了闷闷道,“而且你和她们聊的开心,我更不开心了。”
“你……”夭仪弯了弯嘴角,有些开心,“你这是吃醋啦?”
话说,自从夭仪和安了说清了与欣儿的关系之后,安了这些年来从没吃过醋呢,就算是街边的姑娘红着脸给他送东西,庄里的丫鬟见到他硬是跟着他往他身上扑,也从没见过安了生气吃醋,反而是夭仪自己动不动就吃醋,夭仪这心里当然也想看安了为他吃醋生气了,所以此时他很高兴。
“……”
“我以前也夸过其他姑娘啊,怎么也不见师父你生气啊?”夭仪笑道。
“我突然从她们身上看见了我没有的东西,那是女子才有的,就想着,你要是喜欢了怎么办?”安了说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这种感觉很难受,当初看见你和欣儿,我只是疼,可现在我不疼,就是觉得慌,很慌很慌!”
“你是堂堂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女子的那些呢?”夭仪又是开心又是怜惜。
“那会不会……哪天你突然发现,女子……更好?”安了抿了抿唇,说了心情就更不好了。
“你呀,”夭仪宠溺的叹了口气,抬手挠了挠安了的下巴,“你忘了嘛,我说过,我爱你,无关乎性别,我不是不喜欢女子,也不是喜欢男子,我只是爱你罢了。”
“对不起啊安仪,我以后不这样了。”安了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只是也不知道突然怎么了,这吃醋的感觉太不好了。
“……偶尔这样也没事的,”想着安了估计是第一次体验到‘吃醋的感觉’,夭仪突然觉得安了万分可爱,“师父,这种感觉是不是很不好受啊?”
“嗯。”安了点头,他苍皇上神从未与人比过,也从未觉得不如谁过,可今天晚上,竟然让他觉得他比不过那两个少女,简直……荒唐!“我再也不要了。”
“那我这些年可没少吃醋啊,”夭仪伸出手一件一件的数着,“第一件事呢,就是那叫彩霞的说要以身相许,还有缠着你的白梨,还有那个叫伊人的,还有那次你出手扶了位姑娘,她看你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有那位少年,还有……”
听着夭仪数着,安了也想起来,每次这样的时候,夭仪都没生气,只是向他撒娇,让安了对他说爱他,索吻,或是……原来,夭仪也是生气的,也是很慌的,只是他从没表现出来,而是用各种方法让安了知道,夭仪是爱他的,或者说,让安了做些让夭仪觉得安心的行为来平息醋意。
安了突然一阵心疼,一把抱住还数着的夭仪,仰着头看着他,“安仪,我想要你!”
夭仪一愣,安了略带蛮横霸道和一点点撒娇的语气让他一阵荡漾,“你……要我?”
“要!”安了点头,吻了吻夭仪的唇,“我要你,现在!”
夭仪一把吻住安了,手上更是急不可待的去解他的衣服……然后就让安了靠着墙……狠狠的要了他!
过度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两人都赖在床上不想起床,安了是真的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夭仪昨晚上可是一直不让他休息,夭仪呢,自然是因为安了所以才不想起床的。
欣儿一大早去敲过门,夭仪让骨气陪着他们,将他们‘打发’走了,两人直到午时过了许久才睡饱,夭仪抱着安了去后院的露天清泉中沐浴,见安了一直乖乖的靠着他,又是一阵忍不住的缠缠绵绵。
一阵激情结束,安了又是无力的靠在夭仪身上,夭仪心满意足的拿着澡巾替安了清洗着身子。
“师父,昨晚陈府那两位小姐呢,一位弹的曲子叫‘美’,一位跳的舞叫‘画’,一般需要两位非常有默契的人才能合作成‘美如画’的,而且那谱子很稀有,鲜少有人知道,”夭仪洗着安了的手,语带笑意,“我可不是说她们美如画哦。”
“……我不太懂音律。”安了听了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不过我决定,以后见着人就夸,”夭仪伸手勾起安了的下巴,开心道,“让师父天天这么主动。”
“不许!”安了顺势亲了亲夭仪的梨涡。
“这边,”夭仪指了指另一边的梨涡,待安了也亲了亲之后,才点头,“听师父的。”
两人洗完澡,穿好衣服,就有人来了,来的人是带着丫鬟的两位蒙着脸的陈府小姐,这两位小姐一位是音痴,一位是舞痴,昨晚因为夭仪说出了‘美如画’,这二位就对夭仪十分好感,而对默默无言的安了就只觉得他太过冷了些。
安了不太想见她们,但她们毕竟是客,夭仪便请她们进来坐,自己先招待着,她们一坐下就表明了来意,说过两天盘龙州有个盛大的祈龙节,想邀请夭仪一起前往。
“这……”
‘哐’
一旁的房间里突然发出一阵声响来,夭仪转眼一想,便挠了挠脖子,然后一脸尴尬的看向两位姑娘,“二位小姐,实在不好意思……”
两位陈小姐往夭仪脖子上一看,那一处处明显的痕迹,很明显是……是……
“二公子,这房间里的是?”
“实不相瞒,昨夜我和我哥哥喝了点酒,就……寻欢作乐了一番。”夭仪笑了笑。
两位陈小姐自当以为是说他们两个去风月场所了,顿时脸色微变,想着那‘姑娘’还在那房里,而她们两位可是大家闺秀,竟然和那种‘姑娘’待在同一屋檐下,又是脸色一变,然后匆匆告辞。
夭仪回到房间,安了正要去捡掉在地上的面具,“师父调皮了,怎么能破坏我与二位小姐聊天呢?”
安了不理,捡起面具擦了擦,“就说你该戴着这个。”
“那我变个丑些的相貌可好?”夭仪拿手往脸上一晃,然后低头窜到安了面前,“师父看我。”
安了抬眼一看,‘噗呲’一声笑出来,眼前的人变得简直和骨气一模一样,急忙嫌弃的摇头,“不要这个。”
“那这个?”夭仪眨了眨眼,又换了相貌。
“不要,”安了摇头,抬手摸了摸夭仪的‘咪咪小眼’,“眼睛都没了。”
“这样?”夭仪又是一变。
“这个可以。”安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绿豆小眼大鼻头,小嘴巴的丑夭仪。
“那师父也变一变,”夭仪凑过去吻了安了的唇,就见原本俊美的安了变了张非常平凡普通的脸,就是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相貌,“啧,师父太白了,怎么都好看。”
“有人在吗?”
“诶,我去开。”安了拉住要去开门的夭仪,顶着那张脸就去开门了。
夭仪转了转手中的面具,美滋滋的往脸上一戴,也出了房间,刚到院子就见安了拿着一幅卷轴关上了门。
“谁啊?”
安了摇摇头,将卷轴展开,这是一幅画,画着一位……安了皱眉,抬头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夭仪,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画,只见画上画着一位银袍男子,身形修长,脸上戴着一张面具,简直和他对面的夭仪一模一样,只是面具不同,画中的男子头顶戴着一个发冠,而夭仪只是绑着刺金带。
夭仪抬脚朝安了走去,一看他手中的画也是好奇的很,“师父,这人看着跟我好像啊。”
“是挺像的。”这画上的人不是夭仪,安了一看就知道,转眼看向角落的落款,‘龙阁,龙阳君’,龙阳君不就是昨天那个美男子嘛?他送这画来是何意思?
“龙阳君?”夭仪也看了看落款,“看这画迹好像有些年了。”
安了转眼看向左上角的字迹,‘思君,盼君来;念君,梦常往;候君,永久待’,最后两个字,‘前尘’,“龙阁?不就是昨日那位姑娘说的,与你一见如故的主子?”
“这画上的可不是我,”上面那些题词夭仪也看见了,急忙摆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师父,你可别误会啊,我也是昨天第一次见到他的!”
安了将画卷了起来,拿在手中拍了拍,睨了丑夭仪一眼,淡淡道,“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