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皇帝被自己儿子禁足,朝野上下反对的人被六殿下杀个精光。
其手底下的势力震慑朝野,之前对六殿下与之恶言相对的世家大族犹如过街的老鼠,生怕被萧瑾渊拉出来灭族。
叶府日日夜夜被包围住,与京都热闹的场景显得格格不入。
金銮殿上也流着鲜血,雪地里满是夺目的白。
萧瑾渊站在高台之上,剑上沾满着新鲜的血液。
杀红了的眼森冷的看着下面跪地求饶的人,脑海里全是自己的神明。
阿音,你看我都杀了这么多人了...
你为什么不出来制止我?
你不是大周的守护神吗?看到我这样乱杀无辜,为何不出来阻止我…
心里冰凉一片,眼尾却是湿润。
刀尖在地上发出声音,下面求饶的人不断的往后退。
你要我开创大周盛世,若我毁了大周你是不是就会出现了?
一个又一个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少年脸上的笑容灿烂。
一刀砍下去,下面的人就没了呼吸。
他像是爱上了这种滋味,极度高涨的刺激下仿若他可以触碰得到女孩的手指。
犯贱一般跪在神佛下祈求着他的心上人能够回来。
“不要杀了!六哥!”
萧清玖推开侍卫的阻拦上前,看见少年白玉的脸上被血色污染。
紫色的瞳孔里是自我的颓废与放逐,被层层的水雾包裹,泛起涟漪。
“六哥,你这样做阿音若是知道了,她会伤心的。”
发出的声音弱了几分,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
萧瑾渊僵硬的抬头,夹藏在眼尾的眼泪终是克制不住的掉落下来。
仿佛是个疯子一般自嘲的笑着,“她不会伤心的...她从来都是这么狠心...”
一整颗心被她玩弄于手掌里,逼迫他亲口承认那份掩埋的喜欢,口口声声说着喜欢。
丢弃他的时候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就像是圈养的狗,高兴了她凑过来玩几下,不高兴了就丢到一边。
而他还在傻傻的等着。
真是贱骨头...
萧清玖也不再说话了,怕再刺激着他。
下面观望的官员霎时间低下头,不敢再看下去。
浑身是血的六殿下实在是太恐怖了!
—
“好了,殿下。”
仆人恭敬的收回手里的笔,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回答。
在六殿下身边,他觉得冷的不行。
“很好看...”
萧瑾渊摸着自己眼角下多出的泪痣,努力的想要弯出笑容。
却发现牵强的笑是如此的难看。
少年砸碎了铜镜,把一旁的人吓得不轻,还以为是自己画错了,连忙低头。
“殿下饶命!”
‘我喜欢乖的...’
挥出去的剑又收了回来,强压着自己外溢的情绪。
“滚!”
听到命令,仆人赶紧滚了出去。
萧瑾渊把剑扔在地上,又狠狠踹了碎了的镜子,眼尾尽是湿红。
黎芸进来,出声打断自己儿子的行为,“镜子没有惹你,你在那里干什么。”
端着茶水放在桌上,发现纸页上写满了佛经。
认真的字迹,是他昨夜一笔一划虔诚的写上去的。
心里心疼,这几日虽是病好了些。但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儿子心里压着事。
而且即将要把他压垮。
朝堂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纵使是自己亲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夜里她过来,能看到自己儿子抱着一个花灯又是哭又是笑的。
跟从不知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子样。
“我给你弄了些糕点还有茶水,先休息休息。”
萧瑾渊的动作停住,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音,“嗯...”
他不该失态的...
“过几日就是大年夜了,这几日你也忙了这么长时间,不如乘着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黎芸想起自己听到的事情,犹犹豫豫的说了出来,“我听民间说大年夜的第二日去禅灵寺祈愿是最灵的。”
看见面前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也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避免他多想。
“对了,七殿下晚上邀请你一起去惠妃宫里,你也出去看看。一个人总是闷在屋子里补好。”
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个道理她是懂得,只是叶姑娘消失,她现在也变不出一个叶姑娘出来啊。
“不必了娘亲,我现在...很好...”
眼眸微垂,发出的声音微颤。
劝来劝去,也还是没有办法。黎芸有些气馁。
大周皇宫今年的大年夜变得很是凄冷。
没有任何热闹的气氛可言。
各宫的妃子也都是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个平淡的夜晚。再也不似以前一样还要想着勾搭皇帝。
“杂碎!你把朕关在这里算什么意思!”
即便知道这个小杂种把控了大周,但是身为父亲他还是下不来台面。
萧瑾渊沉默的站在外面,白色的衣袍在月光下落满着孤寂。
“你说话啊!你知不知道弑父是什么罪!朕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这张丑恶的嘴脸!”
就凭这几日的吃食这么差,若是以后退位,这个杂碎不知道怎么对待自己!
萧恒宇越喊嗓门越是起劲。
“怪不得那个妖女连走都不肯带你!要我,我也觉得你晦气!”
“呃...”
还在叫嚣的人被萧瑾渊死死掐着脖子,紫眸里充斥着凉意。
手里的力气加大,萧恒宇看到少年的脸惊恐的想要逃脱。
“洛...锦?”
脑子缺氧,模糊的轮廓让他有些辨别不清。
“六哥!”
身后的声音响起,萧瑾渊松开了手。
“父皇...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女孩想要靠近,萧瑾渊往后退了一步。
“六哥...”
这些日子六哥变得愈发奇怪了,愈发的抗拒别人靠近了...
“哈哈哈哈!”
萧恒宇缓过劲开始大笑,“没想到你那肮脏的心思都开始这样了哈哈哈!”
不明所以的萧清玖想要询问,就看到萧瑾渊低头快速的离开。
“哎,六哥你去那里啊?”
屋内的萧恒宇笑得眼泪出来,“真是活该!真是报应啊!”
萧清玖更是疑惑。
—
重新回到屋子,萧瑾渊抱紧床上放着的花灯,上面纸页的痕迹开始出现泛黄。
屋子里没有烛光,只留下淡淡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