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信这个名字,阮欣之前也听过几次。
之前在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听说过公司有个从不露面的大股东。也是祁子骞为数不多的,朋友。
她原本想着第一次见祁子骞的朋友,多少应该隆重一点,所以想着回去换身衣服。祁子骞却摇头说不用,直接拉着她就出了门。
地方是司空信定的,是A市比较出名的火锅店。
司空信已经先到了,看见祁子骞,他笑着起身招了招手。
他身上的衣服略有些凌乱,但是脸上却不见丝毫疲态,脸很帅,神采飞扬。
“你好,我是阮欣。”到了座位上,阮欣伸出手自我介绍。
“阮欣小姐,”司空信笑着握了握她的指尖,“久仰大名了呀。”
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揶揄。
祁子骞也不理会他,拉着阮欣坐下,“想吃点什么?”
“菜我点了不少,路上渴了吧,喝点?”
司空信说这话,已经站起身将阮欣面前的酒杯倒满了。
祁子骞抬头,脸色有几分难看。
阮欣自然明白祁子骞的想法,当即赶忙端起酒杯就喝了大半。
“确实有点喝了,多谢。”
司空信看着,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我就喜欢阮小姐这样的性格,来,再喝一杯。”
“司空信!”祁子骞低着声音叫了一声。
司空信却像是根本没有感受到一般,依旧笑着跟阮欣说话:“话说你跟着他,肯定不好受吧?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每天都恨不得揍他一顿才好。你说一个性格这么恶劣的人,是怎么能活到今天的?”
“他,”尽管知道司空信的话是在开玩笑,可只要听到别人说祁子骞,阮欣总是控制不住的去反驳,“他很好的。”
“那肯定是因为他在你面前还没暴露真实面目,其实呀……”
司空信的话还没有说话,突然哀嚎一声,抱着小腿坐回了座位上。
刚刚在桌下,祁子骞毫不留情的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阮欣一愣,“你,还好吗?”
“没事,”司空信忍者痛摇头,“吃饭吧吃饭吧。”
说着话,菜已经上来了。阮欣看着那红彤彤的红油火锅,忍不住抿了抿嘴。
祁子骞脸色已经是彻底沉了下来,“司空信!”
“嗯?”司空信抬头,看了看祁子骞,又转头问阮欣,“阮小姐是不能吃辣吗?”
“没,”阮欣立即摇了摇头,“我可以的。”
吃辣倒确实是不怎么能吃,可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祁子骞带着她见他的朋友,更何况,司空信还是公司重要的合伙人。她,自然是不能扫兴。
“那就好,真不能吃辣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换掉就好了。但是我跟你说哈,这个肉真的特别好吃,我出国天天就想着。”
司空信一边说着,一边给阮欣夹了一块肉。
阮欣也没有多想,直接将肉放进了嘴里。刚一入嘴,辛辣的感觉立刻冲上头脑,她脸立刻变得通红。
祁子骞终于是忍不住,一把拉过阮欣的手就站了起来,“我们走!”
“我没事的!”阮欣想也不想的将自己手扯了回来,可是下一刻,她就开始剧烈的咳嗽。
司空信在对面不急不换的塞了一块肉到嘴里:“子骞,我记得那会你也挺喜欢吃这里的火锅的呀。怎么,如今是换了口味?”
“闹够了吗你?”祁子骞已经完全的怒了。
“我真的没事,”阮欣拉着他的手,“我,就是不小心呛到了而已。”
她声音还带着咳嗽后的嘶哑,眼眶被辣的红红的,可是眼神中不但没有半分责怪,甚至还有几分乞求。“味道真的挺好的,你也吃点嘛。”
司空信眼睛眯了眯,看着她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阮小姐,似乎比我想象的,有趣的多。”
阮欣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态,端起酒杯朝向司空信。
“我之前也在公司工作过,所以知道若是没有你的话,可能事务所就不能开起来,更不会发展的这么好。作为朋友,我也很感谢你这些年对子骞的照顾。这杯酒,我敬你。”
各式各样的女人司空信见了不少,可阮欣这样的反应,倒着实是让司空信有些意外。
“公司,也是他有能力做好做大,我的作用少之又少。”片刻后,司空信认真的回答。
“公司上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可是你刚刚说的性格的原因,子骞的朋友不多。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帮助,我听感激的。”
阮欣依旧,回答的很认真。认真到,司空信突然觉得自己今天的做法,好像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抬头看了一眼祁子骞,从祁子骞不善的眼神中,他明白他此时大概想弄死他的心都有。
再次看向阮欣的时候,司空信已经笑得真诚了起来,他同样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阮欣的。
“今天,很开心认识阮小姐。”
……
阮欣和司空信,陆续喝的都不少,话题也开始越来越歪曲了。
明明祁子骞就坐在身边,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都忽略了他一般。
“我记得有一次在国外,我们带了人去酒店,我在房间都已经洗完澡了,他突然一个电话过来,说他要回家。然后,他就真的就这么走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毛病。”
阮欣红着脸笑得开心,问道:“为什么呀?”
祁子骞面无表情,“你喝醉了。”
阮欣嘟着嘴,“回答我,为什么呀?”
她脸依旧通红,眼睛半睁着,却通透无比。
祁子骞看着,很快就转开了眼神,“你醉了。”
“我知道!”司空信叫出声。
“那你说,为什么?”
“可是,”司空信眯着眼睛看着祁子骞,“我不敢说。”
“没事,有我在,他要动你,我就……我就,我就哭给他看。”
祁子骞听着,只觉得满头黑线,这人对他的杀招就是哭?可想了想,他还真是无法反驳。
“那我说了啊。”司空信朝阮欣方向靠了靠,脸上挂着奇特的笑容,“我觉得,肯定是……因为,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