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越痛越爽
恰似风卷残云，又如同秋风扫落叶。放眼看，齿白如刀，来者不拒；用心瞅，其音如雷，呼噜呼噜。
满座的司机都惊呆了，琥珀色的酒浆，黄色的米饭，绿色的水草，红色的浆果……五颜六色，呼噜呼噜，被白三宝一股脑送入腹中。
转眼之间，肚子都大了一圈，面前一片白色发光的盘子，一点也不剩，其他司机几乎都没有吃什么东西。
白三宝在那里无聊地剔着牙。
“这位老爷，觉得味道如何？”一个陪酒的珠女问道。
“凑合。”
白三宝也是实话实说，再好吃的东西，一口气吃下去这么多，也是有些恶心反胃。
其他司机被狠狠地震惊道，凑合你还吃这么多，要不是有人拦着，你估计会把桌子吃进肚子里。
“那个，可以打包吗？”
白三宝打了个嗝，实在吃不下了，饭量和实力一样，不是说增加就能增加的。
不过，自己还有储物法宝，吃不完可以打包带走。
“哼。”
一名珠女重重冷哼了一声，以此表达对白三宝的不满：
“没有了，就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你是猪嘛？”
一头飞豚精立刻站了起来：“喂，好好说话，别骂街。”
“咳咳。”
旁边的龟总管咳嗽两声，压低声音道：“这是云灵仙君的座骑。”
他转过身，冲着白三宝笑笑，道：“我们这就去准备。”
白三宝转过头，冲周围的座骑道：“我还以为龙宫管不起饭，就没瞧见过这样的。”
其他司机都扭过头去，表现出不屑的样子。
“这位老爷。”
龟总管去而复返，道：“我总感觉伱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你是不是认识我的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白三宝好奇道。
“说来他还是我的堂哥，龟壳有一圈绿色，上次出门办事，很久没有回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你说的是他呀？”白三宝眼睛一亮，重重一拍大腿：“我们实在太熟了，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他还有几个兄弟，对不对？”
“对呀，你们认识。”
“怎么样，我没有胡掰吧。熟，简直太熟了。”
“怪不得，我说你身上有他的气味。”
“经常一起泡澡。”白三宝道：“对了，他出门做什么事？”
“上面交待的任务吧，我也不清楚。”
上面？
白三宝心中一动，乌龟的上面，又会是谁？
“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我记得，上次他还欠我一顿酒呢，说好了请客，结果就不见了。”
“他就是那种人，骗了我好几顿酒，都是自家兄弟，我又能怎么样。”白三宝哈哈一笑，忽然压低声音道：“大家都是兄弟，记得帮我多打包一些。”
“呃……”
宴会结束，宾主尽欢。
云灵仙子在一群宫娥的簇拥下走出宫门，显得格外开心。
在宴会上，几乎所有人都在恭维自己，尤其是自己的座骑，更是夺走了所有风头。
虽是半真半假，却是格外受用。
“仙君，你的座骑已经在那里等你了。”
云灵仙子满意的点点头，心中忽然噗呲一乐。自己诓了小妖怪一下，他该不会连东西都没敢吃吧。
说来虽然也有些可怜，不过能让他吃到亏，云灵仙子还是觉的心中一阵暗爽。
咦？
就见白三宝蹲在宫门外，怎么感觉他的肚子好像大了一圈。
“喂，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白三宝摆摆手道。
“你怎么会！”
云灵仙子一下子呆住。
好！
白三宝心中暗爽，又让你吃惊到。
其实白三宝本来是不会水的，但是吃了那颗来自绿壳龟的妖丹后，白三宝就懂了一丢丢水性。
虽然不多，只有一丝，也足以让他放开束缚，狼吞虎咽。
什么，含着避水珠不能说话，你傻也不要以为我傻好不好。
“是呀，我怎么说话了。仙子，我不会有事吧。会不会，几百年后，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噎死。”
云灵仙子重重冷哼一声，冷喝道：“赶紧走，跟我回家。”
白三宝得意地摇摇屁股，驼着云灵仙子，踏着水路，原路返回。
水晶宫中，龙王沾沾自喜，正命人将宴会场所打扫干净。
没有想到，今天竟然能请到云灵仙子。
“大王，厨房的食物不足，还要去采购一些食物。”龙母走过来道。
“咦？
我记得准备了三次宴会所需的食材，怎么一次就不够了。”
“我问过了，是云灵仙子的座骑，他不仅吃得多，走的时候还打包带走。
本来三次宴会都富裕，现在一次就不够了。”
“哇！”
云灵仙子的座骑是一头猪嘛？”老龙王大吃一惊。
“云灵仙子好面子，找了一头猪妖冒充食铁兽，这种事也是有的。”
“咦，那我们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
这个时候，白三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盆景中，将布兜中打包带回来的食材整理一遍。
那些保质期长的，可以存储起来，那些保质期短的，容易腐坏的就早点吃。
然后，他又一次来到魔神像前，开始了第二锻的修炼。
【呀呀呀，你要跳舞吗】
好哇好哇。
自己又一次坠入虚空之中，天空和大地都长满了眼睛，一双双形状各异的眼睛看着自己。
有些痛苦，有些冷漠，有些疯狂……不同的眼睛有不同的情绪，纷纷看着自己。
忽然，从眼睛中长出了一双双手臂，就像是炎炎夏日，胡乱生长的树枝。
一千只手，一千只眼同时舞蹈起来。
白三宝心中忽然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癫狂，野蛮，愤怒。
想要摧毁一切，想要拥抱一起，想要热爱一切。
这种诡异的情绪充满全身，无法表达，也就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咚锵锵，咚锵锵】
整个天地，响起了一种震雷般的送葬曲。
“来呀，躁动啊，来呀，疯魔啊。”
白三宝跳来跳去，渐渐开始引导整个舞团的走向。
痛！
真的好痛。
那种钢针般的力量又一次生长出来，顺着骨骼，顺着血肉，扎根在骨髓中，生在在血肉里，盘根错节，生根发芽……
每一下动作，都可以将精神直接摧毁。
白三宝本以为自己经过第一锻的魔鬼训练，抗疼痛能力已经很强大了，对于第二锻，多多少少会适应些。
结果，完全没用。
没有修行神魔九炼前，他的身体只是普通的金丹期灵体，似仙非仙。
经过第一锻的淬炼之后，他的身体已转化为钢筋铁骨。
比之前的身体，不知强到了哪里去。
然而，越是坚固的东西，摧毁的时候就越需要更大的力量。
也就越发痛苦。
痛！
痛！
痛！
白三宝撕心裂肺，张牙舞爪，身体因痛苦而颤栗。
然而，他并没有像第一锻的时候那样，轻松的晕倒，反而心中涌现了一种癫狂的情绪。
似乎在说，来吧，让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切开我的皮肤，挖出我的内脏，把我的血流尽，将我还给天地。
哈哈哈。
越痛越爽，越爽越痛。
……
最后，白三宝浑身大汗，毛发贴在身上，直到体力耗尽，疲软地倒在地上。
太痛也太爽。
此后的日子，白三宝日日修行，身体的转化程度也在逐步完成。
按照白三宝估计，自己完成第二锻，似乎比完成第一锻所需的时间更短。
但白三宝却稍稍放慢了修行的速度，一来，自己需要储备足够的灵力。
二来，自己隐隐感觉，这魔神九炼功有些不太对劲。
第一阶段，很痛苦，很难受，自己随时想要放弃。
第二阶段，更痛苦，更难受，可是自己却仿佛开始享受了。
罪过罪过，这种变态的念头还是不该有。
白三宝离开了盆景，左右看看，屋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按照时间推算，云灵仙子此时应该在炼丹。
白三宝背着双手，小心翼翼翻过门槛，不自觉地走向丹房。
在这处宅子里，云灵仙子毫无疑问是主人，而其他人，对自己也是蛮尊敬。
白三宝寝食俱佳，可以说无忧无虑。
自己，好似有些适应了。
白三宝悄悄来到丹房，抽了抽鼻子，随之轻轻点头：
“西瓜味的。”
他翻过丹房的门槛，见云灵仙子正在专心致志炼丹。
毫无疑问，她炼丹的技术是非常棒的，只不过，她好像技能点得有些偏，不追求效用，只强调口味。
大姐，你是炼丹师，不是点心师傅呐。
这偏得也太狠了嘛。
他在丹房中，就这样正大光明地偷瞧。云灵仙子看到他了，却也并不在意。
“需要烧火嘛，我烧火的技术还是蛮棒的？”
云灵仙子专心工作，也并没有去理睬他。
“最近有宴会么？”
“怎么，你还要给我做座骑？”
“我只是想练习一下风雷行空这门法术。”
白三宝主要目的，是想要收集一些食物，想要完成第二锻，可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令人遗憾的是，云灵仙子并没有满足自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云灵仙子忽然心中一动，本来白三宝很抗拒的，现在竟然主动要求，莫非自己的驭兽之道，已经初见成效。
关键时刻，可不许半途而废。
“你回来吧。”
云灵仙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帮我煽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