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二人遇刺,白靖鹰急忙赶到宫中,确定没出大事后,才放下心来,得知白念念通过考核,心中莫名不是滋味,但听到皇帝赞赏她,又不觉的骄傲她是自己的女儿。
马车内,白靖鹰看了一眼白念念的臂膀,语气中隐隐带着些担忧,“伤口怎么样,还疼不疼。”
白念念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伤口,满不在意的摇摇头,“已经不疼了,父亲放心。”
确定没事后,白靖鹰才叹息问,“念念啊,为何你要入宫考核炼药师,也不与为父说一声。”
“啊?”白念念一脸疑惑的抬头看着他,无辜的开口,“女儿说了啊,前两日在饭桌上,女儿与您说过的。”
注视着她明亮的眸子,白靖鹰竟丝毫没有怀疑,想起前两日因为北方雪崩的事,忙的焦头烂额,便误认为是自己没有注意听,或是给忘了。
“是为父的过失,不过如今你已是宫中认证的炼药师,凡事都要注意个人的行为。”
白念念乖巧的点头,“女儿明白。”
白府门口,安姨娘带着府中的人站在那里,视野中出现那标志着白府的马车时,皆是笑脸相迎。
“老爷,你们回来了。”
白靖鹰看着她,脸上带着些笑意的点头。
而白念念看着她身后的几个人,只扫了一眼,转身要往院子内走,却被安姨娘拉住,“哎,念念,姨娘听说你这次入宫,是去考炼药师的,情况如何啊。”
目光落在拽着自己的手上,少女抬手将她的手扯开,平淡的开口,“还好。”
见她脸上毫无喜悦之色,安陌沁误以为她没有过,于是一脸惋惜的安慰道:“没关系,这次...”
没等她说完,白念念便冷不丁的继续说,“玉令后日送来。”说完,同白靖鹰说了一声后,转身向自己的院子方向走去。
听懂她的话,候在身旁的几人都愣住,白舒雨一脸不敢相信的问向白靖鹰,“爹,二妹妹的意思是,她通过了考核吗?”
听到她语气中的不甘与不信,白靖鹰脸色肃然,“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 ,念念五项考核全都通过,就是陛下都赞不绝口,你不为她感到高兴,是希望她落选?”
白舒雨急忙摇头解释,“不是的,二妹妹考核通过,女儿自是替她高兴的。”说着,她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可衣袖下的手,却不禁紧握,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安姨娘也从愣神中缓过来,笑问道:“那老爷,可否要给念念办个宴席啊。”
白靖鹰叹息,“我本来也想,但念念说了,家中的人知道就行,不必太过招摇。”
意思很明确,不办,安姨娘只好失落的点头。
得到消息的岁瑶二人,早早就在院门口等着,在看到她的身影后,就急匆匆的走上前, 焦急的问,“小姐,怎么样。”
看出二人的担心与紧张,白念念气笑了,“你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家小姐的能力吗?”
闻言,二人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岁瑶高兴的拉着她往屋内走, “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能行,”说着,她将桌上早就备着的桂花糕挪到她眼前,“姐姐快尝尝,这可是我一早就赶去买的,还新鲜着。”
白念念看着她那一副谄媚的模样,不禁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景辛,“怎么不说话。”
景辛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从衣袖内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上。
看着眼前的银票,白念念漫不经心的将桂花糕放下,“白舒雨还是宋姨娘。”
岁瑶虽不明白,但听到少女提起的人,便也猜到几分,见景辛主动上交 ,显然是想听听自家小姐打算怎么办。
“是,是白小姐。”
白念念扬眉,果然是她,也对,宋姨娘跟着她的宝贝儿子去了学堂,自己本以为他们回来了,却没有看到二人的身影,不过在得知自己的消息后,估计也快回来了。
“那小姐,这银票要怎么处理。”
见二人都一副待命的模样,白念念笑了起来,“别人给咱们送银子,为何不收?”
岁瑶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过来,而景辛却发懵的站在那里。
“哎呀,景辛,”岁瑶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解释,“小姐的意思很明确啊,人家不就是想知道,小姐这里的消息吗,你告诉她就是了,最好能气气她。”
景辛一惊,“可是。”
“收着吧,”白念念抿了一口茶,抬头望向她,“既然她想知道,那肯定要让她知道些。”
岁瑶在一旁激动的点头,“对,不过告诉她真的,还是假的消息,就要看她想知道什么了。”说着,她那小巧的脸上,扬起阴险毒辣的笑容。
白念念淡笑着摇摇头,转而看向景辛,“这钱你自己留着,有人给你送钱,这自然是好事,不是吗。”
看着自家小姐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景辛也半知半解,可看着桌上的钱,仍是不敢收下。
瞧出她的顾虑,白念念只好伸手拿起那银票,“既然你不敢收,那我便替你保管着,便当做...你日后的嫁妆。”
景辛微怔,“小姐,奴婢还小呢。”
见她低着头,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白念念抿唇一笑,“那也迟早要嫁人的,做我的丫头,就是嫁人,也不能含糊。”
岁瑶在一旁抱住白念念的胳膊,笑起来时,脸上的婴儿肥异常明显,却显得她俏皮可爱,“姐姐都还没嫁呢,我们不着急。”
提起此事,白念念垂眸,目光看向手指上的蛇戒。
次日一早白念念便入了宫,还未踏入太医院,鼻息内,便传来浓烈的草药香。
看见她的到来,在一群人中央的老院首急忙上前,“白小姐,你来了。”
白念念平静的点点头,注意到他身旁的少年,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疑惑。
老院首开口介绍,“这位是郑州齐,郑药师。”
听到这个名字,白念念眉头微皱,想起考核那晚,镜明南枝与自己提起的人,好似就是郑州齐,随后抬眸看向他,“郑药师。”
郑州齐也十分恭敬的回礼,“白药师。”
“说起来,郑药师还真是深藏不露。”
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郑州齐淡笑道:“白药师过奖了,若是白药师有灵力,想必会比郑某更加出色。”
老院首在一旁亦是点头,“不知是何人,竟能教出白小姐这般出色的弟子。”
白念念不动声色的扬了下嘴角,“白府那点事,即使是街坊四邻都有所耳闻,更何况是太医院。”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语塞,他们竟一时间忘了,或许她的出生是极好的,但因为没有灵根,又有谁瞧得上她。
“这些医理,不过是我自己学的,亦是在机缘巧合下,看过不少的医书。”
见二人站在原地哑然,白念念抿唇一笑,满不在意的看着老药医,“老院首,既然您唤我来,是探讨药方的,那便开始吧。”
提起药房,老院首也知道她不愿提及往事,当即点头,“好,二位随我这边来。”
看着桌上早已备好的药方,白念念伸手指着第二个药方,“老院首,这第一个药方,那日我说过了,便从这第二个药方开始吧。”
“好。”
自从她考核通过后,白靖鹰便不再限制她何时回府,这也方便了办事,走出宫门时,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照的绯红。
“白小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白念念回头看去,见是郑州齐,她淡笑问,“郑药师,有何事吗?”
郑州齐走近些,停下脚步才行礼道:“出了太医院,小姐便唤我名字吧,只是今日听小姐说着药理之事,颇为震惊,不知姑娘可有空,与郑某再聊聊。”
白念念回头看下天边的夕阳,婉拒了他的邀请,“今日时辰不早了,若是回去晚了,恐家中父母担忧,若是公子不介意,改日再叙。”
闻言,郑州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扬眉点点头,“也是,那便改日吧。”
“嗯,”说完,白念念转身上了马车。
此时的东宫内,镜明月身穿一席玄色里衣,靠在温泉之中,额头密布虚汗,脸色泛白,双眼紧闭,整个温泉内布满灵力。
院外,御风守在门口,担忧的看向院内,自从无忧将那两颗药丸给主子服下后,他便时常灵力外泄,纵使是主子自己,也无法控制。
马车恰好路过东宫,白念念掀开车帘,目光望向宫中主院,坐在马车内,她盘算着时辰,眸子微抬。
“停车。”
马车停下,白念念走了下来,看着街头对面的东宫,“你们先回去吧。”
“是。”
看着他们远离之后,白念念行至无人街巷,三两下飞上屋檐。
身影穿梭在东宫屋顶,躲开了侍卫,来到主院中心的温泉院内,视线落在温泉内的镜明月身上,白念念绕过温泉,走至他身后。
看着他周围散发的灵力,白念念眉头皱起,看来自己不在,没办法给他调节,这灵力外泄便越发严重,这多余的灵力外泄,若是招来异物,对他会很危险。
她现下只万幸镜明月警惕,提前将整个温泉包围,确保灵力不会被外界发现。
伸手从衣袖中取出药瓶,将一粒药丸塞入镜明月口中,随后盘腿坐在他身后,手掌相合,掌心内发出点点星光,全然汇聚在两手的食指与中指间,直指镜明月头顶,那点点紫光汇入,流入他的身体各个穴道。
仅片刻功夫,她的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唇色也微微发白,待到指尖灵力散去,手无力的撑在地面,浑然不知温泉内的镜明月缓缓睁眼。
察觉到身后有人,他猛的伸手将其的手腕握住,下一刻便将她拖下水,抵在温泉壁上,手肘遏制住她的脖颈,可待到看清人的长相时,他一愣,手也不觉的松开,“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