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母亲说孩子们都很乖,说孩子们见到爸爸都很开心。
“他已经到家了吗?”她问。
“嗯,跟你爸,还有你哥在谈事情呢!他没给你打电话吗?”罗文茵问。
“哦,没有,可能是太忙了吧!”苏凡道。
“你婆婆情况怎么样?醒了没?”母亲问。
“嗯,醒了,现在就是意识还不太清楚,还不能做术后检查。”苏凡答道。
“你们也别急,这个年纪的人,真是说不清楚。”母亲道。
“嗯,我明白,妈。”苏凡说道。
“我听漱清说,你们要把你婆婆接到京里来?”母亲问。
“他说了啊?”苏凡问。
“嗯,他刚才跟我们说了,接过来挺好的。让他母亲在你们身边,也算是了了漱清的一桩心事。”母亲道。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苏凡道。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要辞职了,是吗?”母亲问。
“我,还没有完全决定。”苏凡道。
母亲顿了下,道:“迦因,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辞职,不管做什么,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要辞职。”
“妈,您为什么这么说?出什么事了吗?”苏凡问。
“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有些道理,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何况,你还是做了妇联主任的人。”母亲道。
苏凡叹了口气,道:“妈,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自己也没有完全下定决心。”
“你明白就好,我不希望你做傻事。我知道,你是想替漱清尽孝。可是呢,对于漱清来说,并不是说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守着他妈和孩子们就够了的,很多事,你不用亲自去做,只要你在旁边就行了。明白吗?现在眼看着漱清要升职了,你得把自己的那一份好好的担起来,别人能做的就交给别人去做,不能假手于人的,你绝对不能放手。”罗文茵道。
“妈,您的意思是——”苏凡问。
“比方说照顾漱清妈妈的事,等你们进京了,自然有人会承担这部分工作,医生和护士,还有家里的勤务人员,他们比你更专业,医疗饮食各方面绝对把你婆婆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至于孩子们,有我在,还有老师,你只要多盯着点也就可以了。你最要紧的,就是要把漱清盯紧了。谁的事都可以放松,漱清的需求和想法,你绝对不能放松。关于漱清的事,绝对不能假手于人,明白吗?这就是我跟你要强调的事。”母亲道。
“妈,我想——”苏凡道。
“你想干什么?”母亲问,“你千万不能辞职,绝对不能!”
“妈,我想和逸飞一起工作,和他一起——”苏凡道。
母亲,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你什么意思?你和逸飞一起工作?你们要干什么?”
“我想和逸飞一起做以前的工作,把我的念清——”苏凡道。
“你疯了吧你?都这个时候了,你是嫌事情还不够多,是吗?你怎么能和他一起——”母亲道。
“我和霍漱清也说了,他说他不会再阻止我了,只要是我想做的,他就——”苏凡道。
“你这个笨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怎么可以跟他说这些?你傻了是不是?”母亲道。
“我——”苏凡道。
“迦因,我跟你说,你绝对绝对不能再和逸飞有什么牵扯了,你以为漱清那么说是真的相信你吗?一个男人要是真的不阻止自己的老婆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做事,那就真是蠢了,要么就是他不爱老婆了,你觉得漱清是蠢了吗?”母亲道。
“我——”苏凡说不出话来。
“迦因,我告诉你,和逸飞的事,想都不要再想,更加不许做。等漱清调回来,你也马上跟着一起回来,不许在回疆待着。”母亲道。
“可是,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苏凡道。
“工作重要还是漱清重要?你真的以为你能干出什么改天换地的事情来吗?”母亲打断她的话。
“我——”苏凡说不出话来。
“迦因,你别傻了,你最要紧的,就是好好照顾漱清,协调漱清的事,照顾他母亲,还有你们的孩子,这都不是你的头等要事。我说让你不要放弃工作,也是不希望你完全失去自己的圈子,将来等到漱清的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做一些事的时候也需要你的人脉,需要有人听你的,为你服务,如果你完全回归家庭了,你会知道什么人可以用什么人不可以吗?”母亲道。
苏凡一言不发了。
“好孩子,乖乖听妈妈的话,妈妈是不会害你的。千万不要想着为别人去牺牲自己,那样就太傻了。也不要把漱清的包容心想的无限大,没有那么样的男人。”母亲道。
“我知道了,妈。”苏凡道。
“没什么了,你好好想想吧!这几天就在榕城照顾好你婆婆,以后的事,要和爸爸妈妈商量了再做决定,千万不要草率。”母亲说道。
苏凡便答应了,闲聊了两句,母亲那边就挂了电话。
而苏凡——
母亲说的对,她是做不出什么改天换地的事情的,她也,没那个野心。可是,她的定位到底在哪里呢?当霍漱清一步步走向权力最中心的时候,她又该在哪里呢?
苏凡坐在床边,静静坐着。
或许,这个问题,她从来都没有想清楚。她该做什么,她根本没有想清楚。
霍漱清不需要一个在家里只会照顾婆婆、照顾孩子的女人,那些事,有专业人士会做。霍漱清当然也不需要一个在外面叱咤风云的老婆,他如果需要的话,就不会和孙蔓离婚了。
那么,他想要的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呢?
苏凡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的生活,似乎一直都没有理顺过,一直都是乱糟糟的。当她想要这么做的时候,总有人会说,你这么做不对,你应该退回来。而当她退回来——
属于她的位置,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管在哪里,她的定位,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做霍漱清的妻子!她的身份,唯一的也就只有这一个。
可是,她想要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