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因,既然无法逃脱这样的环境,就好好利用这个环境带给你的好处。这个世上,没有人单打独斗就可以成功的。让别人帮帮你也不是错,不是否定你的能力,你要做的,就是利用好你身边的资源,去实现你的梦想,去帮助更多的人。让那些没有办法接触到这样资源的人,也可以通过你的努力而得到这些资源带给他们的好处。”曾泉的话,一直回荡在苏凡的耳边。
是啊,她为什么要纠结呢?现在这一切又不是坏处,又不是什么坏事,她为什么要抗拒?又不是她利用权力和身份中饱私囊,她为什么要抗拒呢?
真是蠢,苏凡,你真是蠢!
可是——
“夫人说,让我不要再准备提案去修法了。”苏凡对曾泉说。
“呃,这件事——”
“夫人说,这是首长的意思,不希望我做这件事而影响霍漱清。”苏凡说。
“他们的担忧也是有道理的,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势下,你,还是先听夫人的话,暂时把这件事停下来吧!”他说。
“可是——”苏凡并不同意。
“苏凡,我问你一个问题。”曾泉想了想,说。
“你说啊,问吧!”苏凡说道。
“你觉得对于我们来说,现在什么问题是最重要最迫切的?”曾泉问她。
“我们?”苏凡没明白。
“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来说,我这么问你,是因为霍漱清入常之后,要考虑的就是整个国家的未来。所以,我问你,对于我们这个国家来说,什么问题是最重要最迫切,需要花很大的精力去解决的?”曾泉问。
“呃,这个,我不知道。问题很多,我——”苏凡认真想了想,说。
“这个答案是唯一的,就是我们民族的复兴!这是摆在我们面前最重要最迫切的问题,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曾泉说。
苏凡,陷入了深思。
“而霍漱清要走到那个位置去,拥有能够去解决这个问题的资格,这是他的首要任务。等他到了那个位置,他就需要考虑我们民族的未来,不是我们这个家族,而是整个民族。要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很多人一起努力,需要很多人来协助霍漱清。因此,这个过程中不能出现分裂他的支持基础的事,特别是你不能去分裂。”曾泉说。
“可是——”苏凡道。
“我这么说,并不是说你提的问题不重要,不是说女性的权益保障不重要。恰恰相反,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因为我们这个国家,女性参与劳动的比例是全世界最大。如果没有女性的付出,没有女性的劳动,我们想要实现民族复兴也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要参与到这个过程中来。所以大家的需求要兼顾,女性对于自己地位和财产的要求,我们要重视。但是,这个是一个需要慢慢来做的事,这不光涉及到法律层面的问题,很大程度上是传统观念的阻碍。”曾泉说,“你现在如果贸然就来推动修法的话,非但不会成功,反而会被我们的对手利用来攻击霍漱清,攻击我们这个集体。到时候,得不偿失。”
“夫人说,现在没有人有这个威望来推动这件事平稳进行。”苏凡说。
“是这样没错。但是,这件事,我们要做。如果女性的合法权益不能得到保护,就算是我们的经济再怎么发展,这个社会也不是梦想的美好世界。我们不能以牺牲女性的权益来实现经济的发展。民族复兴,不光是经济要发展到一定的程度,还包括每个人都能够幸福生活。所以,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不能做,而是,时机未到。”曾泉耐心地劝说她。
“你说的对。”苏凡微微点头,“可是,该怎么做呢?难道说现在就放弃吗?”
“当然不能放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要达到那个结果,就必须从现在开始努力,哪怕不能修法,也要用实际行动来改变女性的处境。你一点点慢慢的努力做下去,时间长了积累的效果也就会出现。到时候修法,也就水到渠成了。”曾泉说。
“是,是这样。你说的很对,真的很对。我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苏凡说。
曾泉笑了下,道:“这个过程会很漫长,但是只要你不放弃,坚持下去,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苏凡点头,道:“嗯,你说的对。我现在可以避开风头,不去提那些敏感的话题。但是,我可以从其他的方面入手来做。”想了想,苏凡却说,“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你在回疆做了试点,等你调到京里,就可以向全国去推广那些试点的成果。除此之外,可以通过部门间的协调,增加女孩子上学读书的机会,从义务教育阶段,直到大学。只有那个群体的知识水平上去了,受教育水平提高了,她们才会有意识主动去改变自己的处境。苏凡,你要知道,一个人,是无法成功的,必须要依靠别人的帮助和支持。不要拒绝别人的帮助,明白吗?”曾泉说。
“嗯,我明白,我明白,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觉得,突然之间就清晰了。思路突然就开阔了,真的。”苏凡说。
曾泉笑了下,没说话。
“我刚才还觉得心情很不好,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每一件我想做的事,都被人站出来说不行。真的,很守打击。”苏凡说。
“没办法,霍漱清是重点培养对象。为了霍漱清,也就只能牺牲你了。”曾泉道。
“是啊,我是要牺牲。”苏凡叹了口气。
“哦,对了,昨晚去覃家,真没事?”曾泉问。
“也不是说没事,就是,”苏凡被曾泉劝说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也就不想再瞒着曾泉了,“敏慧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我面前示威,表现出她和逸飞怎么怎么好。”
“敏慧就那么脾气,藏不住。而且,她也是觉得输给了你太多,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就会就在你面前显摆。完全是小孩子的脾气。”曾泉说。
“是啊,我也觉得她挺好笑的,可是,我也挺对不起她的。”苏凡说。
“你说你和逸飞的事?”曾泉问。
“是啊,我想,既然逸飞做出了他的选择,我就不要再去追究到底怎么回事了。问的越多,说的越多,担心的越多,也就——”苏凡说。
“你才明白啊!”曾泉打断她的话,“两口子的事,最忌外人掺和。他们两个的事,有个逸飞他妈在中间就已经够了,你要是再插进去——还是省省吧!你好好干你的事,过你的日子。逸飞那边,大家能相处就相处,不能相处也就别勉强自己了。要不然,霍漱清真的会有挣不下去的一天的。等真到了那一天,你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