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秘境之行,在两个多月以后正式结束。
他们没有找到多少灵宝,算得上是颗粒无收。
但回来时,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因为他们寻回了世界最宝贵的东西——家。
出了秘境之后,一家三口加一颗大白蛋,在最近的一个城中住下。
池漾一手包办了接下来的事,斥资在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巷子里租了套院子,还请了阵法协会的阵法师,在院子里设了连套的聚灵阵和防御阵。
然后才把安顿在客栈的宿父和苏献珘接回来。
宿献珘原本是想跟着他去帮忙的,但池漾没让,只让他陪宿父在城里散散心。
他清楚,好几年没见的父子俩,肯定会有很多话要说。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他找房子的这段时间里,父子俩的感情比之前更好了,宿献珘以往会露出的愁绪,也散了个干干净净。
宿父刮了脸上的胡子,换了儿子特意为他准备的衣服,整个人都年轻了好几岁。
来到池漾租的小院子时,还自告奋勇地准备露一下手艺。
大概是宿家父子都有下厨的天赋吧,两个人做的菜一个比一个好吃,尤其是宿父做的蒜香小排,香的池漾多吃了两碗饭。
吃得肚皮滚圆后,才恍然记起他给未来岳父准备的礼物。
“伯父,这是我最近找到的一些养身丹药,还有一天要熬的汤药。”
“您的修为是比较高,但你的灵根和献珘一样,都是火系,长时间生活在寒冷的冰川中,肯定会对经脉有所损伤,这些药刚好都是治疗暗伤的圣品,献珘已经提前列好了单子,你每日记得按时吃。”
只是听池漾提过一嘴的宿献珘从碗里抬头,“?”
他有列过单子吗?
没有吧。
池漾只是说寻药的事情交给他,剩下的宿献珘基本就再没操过心。
所以,池漾现在这么说,都是为了他吧!
宿父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刚才在愣神代表着什么?
他心里顿时胀胀的,整个人像是泡在灵水中一样舒适,他放下筷子,欣慰的接过了单子,“我这些年急于修炼,确实给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还是你小子贴心。我之前还想着过几天去药店里瞧瞧呢。”
其实真实的原因不是这个,一是因为苏父沉浸在和妻子儿子团聚的喜悦之中,不想在这时提到身体的事;二,这是因为他现在兜里没灵石。
不管是买汤药,还是买炼丹师辛苦炼制的丹药,都是一笔不小的消费,他们现在还都靠池漾养着,宿父实在不好意思再开这个口。
可谁都没有料到,池漾早就替他考虑到了这一层,还付诸了行动。
单看池漾现在拿出来的这些药物,换算成灵石的话,他这个一穷二白的剑修估计需要攒个一年半载。
瞧着宿父布满愉悦和感动的面庞,池漾立马明白他这件事干对了,他笑着把功劳推到宿献珘的身上。
“我干事粗心,这事儿还是献珘提起的,他非常担心你的身体,昨天还跟我说让请个药师再看一下,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完了还特意给宿献珘使了个眼色,“是吧,献珘。”
“啊,是的。”宿献珘不是很自在地点点头,然后欲盖弥彰给宿父夹了一筷子菜,“爹,你多吃点菜。”
宿父当即开怀大笑,一边给对面的池漾夹了块排骨,一边伸手拍了拍坐在他侧面的宿献珘的脑袋,“行,那就听你们的。”
有人关心的滋味当然好。
于是在池漾请了好几个医师药师来的时候,还满脸笑容,问什么答什么。
只不过,那笑声在瞅到摆满整个大圆桌的药瓶药包时,戛然而止。
“献珘啊,这药有些多了吧?”
正在归类药品的宿献珘想也不想地摇摇头,“不多,它们功效都不一样的。”
说完,宿献珘才反应过来,他弯了弯嘴角,搞怪地说道:“爹,你不会是怕苦吧?”
宿父吹胡子瞪眼的立马反驳,“胡说,我怎么会怕苦呢,我就是担心买的药太多了,药性相冲。而且这些东西都不便宜,花销也太大了点。”
宿献珘跑过去抱住宿父的胳膊,笑兮兮的用最软的语气说出最扎心的话。
“池漾今天又把他炼制的一些灵器卖出去了,那些商铺给的价格很高,加上以前攒的,我们现在有差不多七百万的中品灵石,不差这点钱。”
“七百万!”宿父瞪大眼睛看过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于是宿献珘又重复了一遍。
“是的,七百万,我们现在也算是殷实之家了。”
“所以池漾还给你买了一些补品, 给娘也定做了一个灵水池,泡在里面可舒服了。”
宿父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是无法掩饰的震惊,“这、这不好吧。”
要知道,在他管理宿家的时候,整个家族的产业也不过两百万上下。
七百万,都能买好几个宿家了。
虽然暂时不能和那些大家族相提并论,但这些个人资产依旧多的让宿父咋舌。
怪不得他儿子能穿金蝉丝做得防御衣,吃几百灵石一盘的菜肴,就连身上随便挂了一个小饰品,放在外面都能卖几千上万的中品灵石。
还是他的眼界太狭隘了。
世界观受到冲击的宿父闭麦了,除了每天吃药的时候有些面目狰狞,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在陪宿母,或者是修炼。
而分居好几天的池漾,也忍受不了的偷偷摸摸爬了窗。
“你怎么来了?”只穿着中衣的宿献珘打开窗户,将倒挂在屋檐上的池漾拉了进来。
池漾顺着他的力度翻了进去,然后像条许久没见主人的金毛犬一样,抱着宿献珘就开始蹭他的脖子,还告状,言语中全是委屈。
“自从遇到伯父,你就再也不让我跟你一起睡觉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可黏我了,现在你是什么意思,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吗?”
宿献珘哭笑不得,顺毛似的摸了摸对方还带着湿气的头发,“不是,你想什么呢,我就是觉得爹在,那样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