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方三十里便是阳关,探子来报阳关一切如常。”曹将军对着承南王说道。
“如此甚好,你派一队人马伪装成商队进城之后伺机引起骚乱,待到时机成熟烟花为号,我带领本部兵马强攻阳关,务必在他们没有反应的时候拿下它。”承南王吩咐道。
“是。”于是曹将军率一队人马乔装打扮,朝着阳关而去。
“将军,这阳关的守卫好松懈,这样我们就进来了。”在城门口被守卫匆匆检查了一番,然后放行,进到了城中,曹将军身边的侍卫不屑的说道。
“倒是出乎我的预料。”曹将军此刻也是有些高兴,阳关号称西南方第一雄关,有它在,西南如何乱也无法撼动上京。
“这阳关的守将可是上京最年轻的将军,传闻他有李广之能,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名不符实。”曹将军摸着胡须说道。
“先安顿下来,待到晚上,再行动。”曹将军说道。
“是!”曹将军身后众人也是急忙抱拳说道。
“正如公子所料,他们来了。”云来客栈中一人对着房内的人,恭敬的说道。
“那就准备吧,对了,那人!我要活的。”那房间中的人,慢慢说道。
那人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而且是毕恭毕敬的退出来的,他身边的人都非常吃惊,因为他们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自家大人会对房间里的人如此恭敬。
“传令三军,人不卸甲,马不脱鞍。听我命令。”那人出了房门,对着身后众人说道。
“是!”身后众人急忙传令,他们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了。
“前尘往事,今日做个了断。”房中呼呼的风声,也在述说着这人的内心波涛汹涌。
那人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茶,桌子上的糕点却是一点没动,眼看着暮色西沉,灯火点亮,那人的嘴角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若是你现在退去我尚可保你一命,若是你还想剑指天下,那么我也救不了你。”一个人自言自语,但是那关心的言语像是说给朋友听的。
“咻”
“嘭”一道烟花划破的夜空的宁静,是那么的突兀,然后城中突然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
“冲啊...”
“杀啊...”
“众将士随我冲锋夺下城门。”承南王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的冲了上来。
“将军,他们来了。”城门口此刻布满的守将,白天对着房间毕恭毕敬的那人此刻穿起了甲胄,从他们对他的恭敬程度来说,此人就是阳关的守将大将军,木临!有小李广之称。
“放进来在打!”木临说道,此刻城中已经布满了阳关众兵士,只要他们敢进就有来无回。
“是,隐蔽!”木临身边的副将急忙传令,让大军不可乱动而打草惊蛇。
“冲啊...拿下阳关!”承南王骑着骏马飞奔而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口心中顿时大喜,只要夺下阳关,何愁大事不可成。
“小二上酒!”城门口喊杀声震天,店小二害怕的躲了起来,但是那房间中的人却打开了房门,一步一步的走下了阁楼,然后在大厅中坐了下来,对着店小二说道。
那人穿着宽松的衣袍,面容俏丽,虽然穿着男装,一看便是女子,此人就是镜月夜可以说是萧霖曦,自从她知晓兰陵军被困济州,就改变了方向,朝着阳关而来。
“先生,您还是躲躲吧,叛军来了,我们这些平民看来要遭殃了。”那店小二好心的提醒自己说道。
“无妨,今夜这里不会有事,你叫厨房去做几道好菜,明早有贵客亲临。”自己不慌不忙的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嘿,你这人好生奇怪,人们都紧闭房门生怕被牵连,你倒好,有心思在这里大摆筵席。”那小二看着那锭金子,也是壮着胆子,开起的玩笑说道。
“无妨,今日此地无恙,但是还麻烦你等我走后打扫一番。”自己也是拿起桌上的茶水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得得,既然先生不惧,我这贱命也无所谓了。”店小二一把抓着金子揣怀里,然后屁颠屁颠的往后厨跑去,毕竟这样的贵客,自己可不能得罪。
这兵荒马乱的时局,生意难做啊。
“想必,现在已经交锋了。”自己心中盘算着,承南王的进城时机,想必现在也与木临碰上了,待承南王发现中计,为时已晚了。
城门口处,曹将军大喊:“主公快走,这是陷阱。”他本来被木临控制住了,但是没想到此人挣脱了束缚,逃了出来,只是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胸口一热,鲜血流了出来,一只箭矢贯穿了他的铠甲,穿心而过。
“曹将军!”承南王看着那倒地不起,一脸不可置信的曹将军,顿时大喊道。
“撤!”顾不得悲伤,命令手下急忙撤退,可是木临做了这么多准备岂能让他跑了。
“关门,放箭!”随着木临一声令下,大门“轰”一声关闭,周围房间,屋顶,街道,城墙处处都布满了弓箭手,箭矢齐刷刷的朝着承南大军射去,一时间大军像麦田被大风吹一样,将士纷纷倒地。
而且四周全是油桶,承南王瞬间被火海包围,其中被马践踏和人群拥挤踩死的也不在少数。
“不要慌!”承南王极力的喊着,但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们,一时间大军乱成一锅粥。
承南王还想组织反抗,但是无数破空的箭矢像是催命符,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
“天亡我也,非战之罪!”承南王此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战斗持续到了天明,在承南王的示意下,承南军弃械投降,看着第一缕阳光散在自己身上,自己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起身。
“该去面对了。”自己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那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悲伤,战争永远是最残酷的,流血牺牲红颜枯骨,马革裹尸,血流成河。
“镜月拜见,承南王!”打开门见到了一脸疲倦狼狈求死的承南王,自己和手一拜,说道。
“我早该想到的,凭伍言是想不出那样的计策。”承南王见到自己的瞬间,眼中从震惊到理所当然,这一刻他知道了为什么他输的一败涂地。
“输给你,不冤。”承南王此刻也是径直的走到了自己身后的桌上,拿起一个肘子,大口的吃道。
“能否让我死个明白,你是怎么说服木临为你所用的?”那佯攻涪陵然后夺取剑南关,他已经了然于胸了,但这木临可是上京大将,为何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我只是跟他打了一个赌,若是你强取阳关,我胜,作为交换条件,他帮我;若是你固守涪陵和沛下,我输,条件是赔上我的命!”自己也是平淡的说道。
“我很好奇,这世间事是不是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中?”承南王此刻放下肘子,自己给他斟了一杯酒,他一口饮尽说道。
“世事无常,我只不过是洞察了些许人性罢了。”自己摇了摇头说道。
“我死,可否放过我的将士们,他们跟我出关,没有出人头了却搭上了性命,我可以给你虎符,若是有人愿意为你效劳,就请善待他们,若是不愿就放他们回乡。”承南王说着对着自己一拜,然后跪倒在地的恳求说道。
“可!”自己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虎符,然后说道。
“多谢!”说着承南王抽出了佩剑,然后鲜血染红了桌子,那店小二此刻吓得瑟瑟发抖,眼中的恐惧,他怎么都想不到,为什么区区几句话就夺了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