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这一刻，整个艾拉瑞亚新大陆原本正因这毁灭之兆而惶惶不可终日的生灵们，俱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
他们俱是目瞪口呆的仰首看着那百万龙群汇聚于一起，将那开漏的天穹，给硬生生的顶了回去的壮景，有如一道通天的光柱。
一道以万千龙躯自物质界搭建，欲要登天的巴别之塔。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身为卢尔瓦登帝国皇帝却于精灵国度边境亲自指挥铸造防线的克林斯曼大帝。
当初那个有着满头璀璨金发的青年帅哥，历经三十年岁月，已然成了一名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油腻男，俊朗容颜不再。
唯有那双因为巨龙血脉恩赐而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瞳，锐利依旧。
只是待看清了天际的一切，感知到某位存在后，这位饱经风霜的帝皇，忽然于自己臣子大惊失色中泪流满面起来。
他追随的龙主，回来了
那位赐予他与卢尔瓦登一同新生的猩红之龙，跨越死亡归来了。
这是奇迹！
亦是赐予这个世界的奇迹。
克林斯曼忽然激动的张开双手，仰天长啸：
“吾主戴维尤托斯哟！
“如若您不嫌弃眷属的羸弱。
“我，一介凡人，克林斯曼
“愿附您尾翼，为您征战！”
他曾是名朝不保夕的傀儡国王。
是那条猩红之龙的出现，扭转了他的命运轨迹。
如今危难当头，他只想作为一名龙之眷属，征战于那位龙主的身侧。
唯有此份于少年便开始怀揣的憧憬，炙热依旧。
空气寂静了片刻。
“如你所愿。”虚空中传来龙的回应。
下一刻，于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惊呼声中，卢瓦尔登的精神图腾与支柱，他们的帝皇克林斯曼陛下身形陡然膨胀起来。
额头窜出猩红的大角，肩胛骨更是鼓出两个肉瘤，并迅速破出两只龙翼，脚下一踏，冲天而起。
“陛下！”前线大军虔诚而惶恐的跪倒了一地。
他们的皇帝！
龙化飞升啦！！！
而此时此刻，像克林斯曼这样被神临附体的眷属并不只有他一个。
还有龙化蛮子洛辛德。
龙化食人魔摩纳多
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戴维压上了一切，全家老小齐上阵。
唯有历经千百万条世界线的他才愈加深刻的明白当年于巴哈姆特那儿看到的那条被截断吞噬的时光长河，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没有任何后撤妥协的余地。
唯有，抵死抗争。
带头冲入精灵神国阿梵多的‘戴维们’瞬间就像是浇入油锅的滚水，沸腾了起来。
只是这群足以湮灭任何一个物质位面的堕落诸神在戴维百万级神选者降临的冲击之下，都还没轮到其他龙神出手，顷刻间就将精灵神国给冲了个稀烂。
就连强大神力蜘蛛女神罗丝都未能幸免。
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是百万身具神力的龙神化身。
这也让那些被戴维附体的神选之龙们有了种错觉：
堂堂阿梵多精灵神国。
闹得多元宇宙沸沸扬扬的灭世之灾。
就这？
只是这种境况，随着群龙们顺着那道传送门冲入精灵那片死寂的故土费罗迪尔后，情况就陡然变得大不一样起来。
“无法交流？”这是戴维再次步入费罗迪尔的第一个发现。
在上一次和其他世界线中的他基本都是独自进入，唯一一次带着进去的巴哈姆特，还是条疯掉的，是以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这条诡异的规则：
他们明明可以开口，个体与个体之间却仿佛建起了厚厚的无形之墙，无法感知到对方想要表达的含义，哪怕是对口语也是这样。
这让戴维原本用于联系龙群与‘自己’的信仰网道直接宣告失效。
他们看似声势浩大，可每一条龙，都像是在孤军作战。
“时空与坐标是混乱的。”这点倒是戴维跟提亚玛特早就探明过的，原本在信仰网道的链接下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眼下就变得要龙命了。
每一条龙乃至每一个自己，都会因为不同的境况有着完全迥异的判断。
每条龙，都只相信自己的所看到的，遵从自己所坚定选择的方向飞去。
【执迷】
在这股【执迷】的影响下，本该齐头并进宛若军阵的龙之军团，在步入费罗迪尔后，很快就在这种混淆混沌的环境下不可避免的飞散开来，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戴维震惊于自己权能的动静。
这并不是他七罪权能中的【能力】！
戴维陡然想了起来，在他‘穿越’至‘希莫尔’那条世界线时，它也曾在自己还未觉醒‘宿慧’最迷惘的时候出现过。
且不止是【执迷】，一同出现的，还有【否定】，【憎恨】与【绝望】。
那时的戴维曾一度以为这是因为自己心境变幻下导致权能跟随的堕化异变。
可是此时此刻，戴维无比的自信，自己的心态正常的很。
【傲慢】
唯独有些看不清前路.
不，是在这鬼地方的影响下，所有龙群都有些迷路，且似乎只相信自己所选择的路线。
所以，眼下似乎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这是自己的权能在变相的揭示自己正在遭遇的潜在影响。
比如，正在变得【执迷】。
要么
这是他们此次的敌人，那名神孽的能力！
那只神孽，居然也拥有和他类似的权能？！
这怎么可能？！
这个令龙细思恐极的推理让戴维心中也是为之一惊。
因为一旦这个推测被证实，那也就意味着，他和这名精灵神孽所掌握的底牌力量.
同出一源！
顾虑重重的戴维环顾四周，陡然发现也就在他为之失神的短短片刻，周遭除了几位不远处伴飞的龙神和远方还在不住远离的群龙，身边竟只剩下了母亲帕芙菈和龙爹阿蒂利西亚。
戴维不得不感慨，果然电影中层出不穷的‘凡木林’也没完全虚构嘛，事到临头还是得靠一窝龙之间的默契.嘛？
“.”只是待看到龙爹阿蒂利西亚纯纯是出于害怕和抱大腿的本能，整条龙挂在帕芙菈的尾巴上瑟瑟发抖时，戴维心中原本还有莫名感动的念想就全憋了回去。
也就在这时，戴维心中警兆大作，他想要开口，却仿佛没有龙能够听到他的呼唤。
下一秒，就看到欢笑女神赫尔被一条不可视的无形之手吞噬，径直拖拽至费罗迪尔的深处。
‘追！’
这一次，群龙的步调倒是出奇的一致，齐齐随着欢笑女神赫尔追去。
只是很快，戴维就看到了令他们震骇的一幕。
眼前的虚空，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龙骸，在这混乱的时空中，战争，已然打响，且每时每刻都在伤亡，顷刻之间，已然堆砌如山，遍布如海。
而其中一具，他们居然认识。
赫然是腐朽龙神法拉祖尔的。
“.法拉祖尔！您怎么双逝了啊！！！”
【暴怒】
戴维感觉自己被这头猪队友气的快抓狂了。
还未待戴维飞过去查看这条老货是不是又在临战装死时
“昂！！！！！”
一道充满了怨憎的狂啸自费罗迪尔的深处传来。
这沸然之叹息，这无可遏制的愤怒与咆哮，如同无形的浪潮，将漫天飘荡的龙骸一同推荡而来。
【憎恨】
在好不容易以聚变龙息撕开这堵由尸骸组成的帷幕，看到那尊屹立于这个寂静世界的存在后，戴维的眼瞳收缩到极致。
如同提亚玛特所言的那样，它.
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
长的也真的抽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