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揉入骨髓的深情
夜晚的风很凉。
魔殿中的春色很足。
墨无心虽然受了伤，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体力。
本以为进入她身体之时应当是畅通无阻的，毕竟她与赵怀远都已经产下过一子了。
谁曾想……
阻碍与隔阂那般的明显。
墨无心的身体猛然一颤，他抬头看向凤芜，她此时被他压在身下，双眼迷蒙之际，又含着点点泪花。
见墨无心的眸中闪过隐忍。
凤芜主动伸手，勾住了墨无心的脖颈。
这一举动，压垮了墨无心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最后一分理智。
所有隐忍情绪，在这一刻崩塌。
墨无心单手就将凤芜的双手按至地面，在意识到她身体的阻碍之时，原本粗暴的动作开始变得格外生硬和迟缓，随之而来的，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和缓缓的试探。
凤芜眸中有清泪划过。
墨无心低下头，一一的将她眼泪吻去。
这一刻。
她仿若又是那个曾经被墨无心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呵护备至。
一夜缠绵。
一夜……无眠。
凤芜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未央宫的大床上，她轻轻一动，浑身酸痛，意识到昨晚发生的事，她眸中先是出现讥讽，而后讥讽褪去，眸底只剩几分寒冷。
她用自己的身体。
再一次的叩开了墨无心那坚硬冰冷的心扉。
阿修罗尊者第二日是从未央宫走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也是这时，凤芜之前所积累的人脉就有了作用，他们开始与另一股势力分庭抗礼，而墨无心也趁此机会顺水推舟，将她重新扶上了尊后的位置。
这名分，是在凤芜醒来当日就赐封下来的。
足以可见墨无心的心急，以及他想要快速的对凤芜的弥补。
在魔殿之中与各方将相王侯会完面之后，墨无心便赶回了未央宫。
凤芜有些自嘲，先前她住在金丝笼的时候，周围冷清的不得了，有时候倒是也能听到人说话，不过多是些蹲在墙角议论咒骂她的话，现在啊，墨无心不过是亲自将她送回未央宫，她的身份和之前好像就完全不一样了。
连侍候的婢子都见风使舵，一口一个“尊后”，简直就要将她捧至云端。
可面对这些前后不一的嘴脸。
凤芜并没有任何反应，她也并未找任何人算账，而是浅笑着应下了他们的每一句应承。
墨无心还没到未央宫，就有无数的赏赐进了寝宫里。
凤芜觉得这一幕与在人间皇宫之时的情形很像。
她就像是久居与后宫里的女子，一身富贵荣华，皆系于王位之上那男子的宠爱。
墨无心到了未央宫之时。
凤芜端坐在檀香木的桌子旁给他裁剪着衣服。
她低眉抬眸，一颦一笑之间，还是让墨无心无比着迷。
墨无心挥了挥手。
让众多侍候着的侍女退出了寝宫。
凤芜此时也放下针线，抬头看向墨无心。
她嘴角含笑，眸中满是雀跃惊喜，似乎对于他的到来格外欢喜。
墨无心走到凤芜身边，然后缓缓坐下。
再次开口，他的语气已然温润了许多。
“阿芜，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凤芜将手中的衣服往上提了提，比对着墨无心的身子，尺寸刚刚好。
墨无心将凤芜手中的衣服放下。
拉着她往未央宫的内殿之中走去。
他有很多话想要问她。
凤芜早就知道会有这一朝，所以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昨天晚上，你……我……阿芜，你与赵怀远？”
凤芜：我与大师兄清清白白，为他生儿育女的，不过是由逢春木所制成我模样的傀儡罢了。
“那你怎么一直不与我解释？”
凤芜：之前阿影你一直都不肯听我解释，我没有办法，那次将斩魔剑刺入你胸膛之中，我知道伤了你的心，可那日我身后都是修真界的不少眼线，阿影，那日我与你说的决绝的话都不是真的，可那时候我说，我是真的心悦于你，这句话是真的。
面对凤芜的再次告白。
墨无心的心底无比受用，且凤芜的这些手势所表达出来的意思，直接就让墨无心的心里开始冒起了许多小泡泡。
俨如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年。
“那归西之毒素……”
凤芜：也不是我所为，当时你手下魔兵所带回来的也是那截逢春木，逢春木的中端被大师兄种下了心火，所以到了魔界，便会自动引燃，毒素就会开始蔓延，这些，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对不起阿影。
墨无心一回忆。
便轻松的找到了相关的记忆。
难怪……
当日那灰烬之中有着逢春木的木香味。
原来如此。
凤芜：阿影，那日我不忍杀你，便是对你还残存着爱意，我只能将你扔向魔界深渊，重伤之下的你，不是大师兄他们的对手，你能理解我吗？
墨无心的心颤了又颤。
他从不知道，她所做的这些，竟然都是为了他。
墨无心上前抱住了凤芜。
他将头靠在凤芜的肩膀之上，隐忍的啜泣之声时而响起。
阿芜为他做了这么多，甚至在人界的时候还想着拉他一把，可他将她带回魔界之后，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为凤芜专门打造了一个金丝笼，那便是最坚固的牢笼，他将她用玄冰铁链锁在里面，还用灭魂钉钉入她的琵琶骨，封住了她所有的凤凰神力，她所能接触的，每日也不过就那个婢子，她曾数次请求想要见自己，甚至以伤害自身为基础。
她是想要和他解释的，可他明明在知道凤芜将自己的舌头换给了红鸾，明知道她不能言语，他只要不看着她，她的任何解释就都显得无力。
偏生这样。
他还是一遍一遍的背过身去，任由她的无助绝望蔓延开来。
“所以……你昨晚的意思？并不是说本尊不如你的大师兄？”
凤芜点了点头。
她手势加快了许多，似乎极为焦急：我与你说任何话你都听不到，我只能让阿影你自己发现，昨晚之话，是我故意激你的，因为你对我一直很冷淡，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阿影，你信我，我是真的爱你，当初服下凤凰泪，我所忘却的最干净的也就是你，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墨无心将凤芜再度拥入怀中。
这一次，他用力了许多。
似乎要将凤芜揉入自己的骨中。
他知道凤凰泪一事代表着什么的，之前在南海的时候，南海主与他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