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宇顶着红肿、已经几乎没有啥感觉的脸看着李淼,眼中有着诧异与不解。
这种事情他自个儿不是最清楚?现在却是问他,这是要打什么主意?
李淼微微眯起了眼,然后,又是扬起了右手。
“别打!别打!我说!我马上说!”
见状,谢安宇简直是犹如是见到猫的老鼠,连忙以最快的语速道:“因为你抢了属于我原本的老师。”
抢老师?
要是说抢女人这个倒是可以容易理解的事情,但......这抢老师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淼错愕,以及还有满腹的疑惑,便催促着谢安宇道:“还不快快快细说。”
从谢安宇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其实是很简单的。
李三水与谢安宇都是同住在灵州下的一个名叫安义县的小县里面,但两人的家世可以说是有着天差地别与不可同日而语。
谢安宇所在的谢家虽然在当地算不上最为顶尖的家族,但好歹在当地也是数得上数的豪强,而......李三水那里有什么家世可言,甚至是贫穷得连饭都差点吃不上,父母更是早早地过世了。
然而,身份就是这么悬殊的两人在几年前去拜同一个老儒生为师的时候,那老儒生竟然是选择了李淼,无视了谢安宇带去的诸多拜师的礼物,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谢安宇收入门下。
这就在当地成为了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无疑,谢安宇成为了笑谈。
谢安宇把这个视为耻辱,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彻底是把李三水与那老儒生给恨上了,一有机会就去刁难李三水。
至于......两人为何都要拜这老儒生为师,那是因为这老儒生在安义县甚是有名望,知识渊博,当地很多的学子都想拜入其门下。
而,在一年前,老儒生已经过世了……
李淼沉默了些许的时间,又是扬起了手掌狠狠地给了谢安宇一个响亮的巴掌。
“你为何又突然打我?”
对此,谢安宇简直是要疯了。
李淼却是懒得再搭理他,而是转过头,看向了折心怡,并没有发现谢安宇眼底的深处在他转身的时候,闪过了一丝浓浓的恨意。
李淼向折心怡借了一名折家军的士兵,让着这名士兵借着折府的名义押着谢安宇前往县衙,相信以谢安宇的所作所为和折府的分量足够他在县衙里面吃上一壶了。
对于此,折心怡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折将军……”
这个时候,黑虎腆着脸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折心怡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
折心怡抬手阻止了他的话,只是淡淡地道:“自己带着人去县衙。”
“是!多谢折将军!”
闻言,黑虎惊喜万状,连连感谢。
自己等人在平时并没有涉及到杀人放火这种事情,最多只是收取些保护费和欺负一下他人,去到县衙自首,县衙也不会太拿他们怎么样,最多只是关在牢房里面一段的时间和一些的教育罢了。
但,要是眼前这位不想放过自己等人,要插手进去,这可就大不同了,恐怕就算不死也要脱成皮啊!
所以说......眼前这位让自己等人自己去县衙,这是在高抬贵手,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了。
“不要让我在往后听到你们黑虎帮有什么为非作歹之事。”
留下了这么一句警告之后,折心怡与李淼,以及还有那几名折家军离开了黑虎帮。
……
“你还好吧?”
见李淼出了黑虎帮之后,一直沉默着,折心怡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
李淼对她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只是在想那谢安宇所说的话是否是真的。”
折心怡沉吟了起来,然后道:“谢安宇所说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但那原因或许并不是那个原因。”
李淼道:“找黑虎帮的人揍我一顿,不是为了让我在殿试上迟到?”
“不是这个。”
折心怡螓首微摇,继续道:“我说的是他因为嫉恨你的缘故这才决定把你拉下水这一事。”
闻言,李淼动作微微一顿,然后看向了她,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只见,折心怡如此道:“这听起来倒是也没有什么问题,也蛮符合情理,但......我觉得他大概率是在撒谎。”
“撒谎?”
李淼沉吟,随后朝着折心怡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从哪里看得出来的?”
“直觉。”
折心怡一脸认真的样子。
李淼:“......”
“我的直觉向来都是比较准的。”
折心怡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嗯。”
李淼肯定地点了一下头,煞有介事地道:“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是挺准确的。”
“第六感?”
“噢......就是女人特有的一种感觉,就比如刚才你的直觉。”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一说法,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我的家乡,一直都有这一种说法。”
“你的家乡?”
“嗯,没错,那是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
“还有这样的地方?看来有机会的话,我得去灵州好好见识一下才行。”
李淼:“......”
两人边走边聊着,落日的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在尽头交缠在了一起。
......
翰林院,某间房间。
在翰林院学士邓乔伊的带领下,几位翰林院的官员在批改着殿试上的策论。
当然,并不包括已经参与过批改会试考卷的那些翰林院官员。
到了今天,其实,都已经批改完了,不过只是剩下具体的排名罢了。
然则,却是有这么一篇策论难到了他们,影响到了前列的排名。
其中,一名翰林院的官员道:“这一篇策论除却格式较为标准之外,观点也是很新颖,让人眼前一亮,我认为这一篇策论足以成为此次殿试的第一名。”
另一名翰林院的官员则是反对道:“不可否认,这一篇策论是有些新颖,但却也只是空话一篇,没有什么实际上的东西,断然不可排在第一名,要真给这篇策论的考生一个状元之位,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赞成与反对各自的人为此而争论不休着,迟迟没能争出个结果来。
最后,在翰林院学士邓乔伊的拍案之下,得出了最后的排名来。
状元:杨浩。
榜眼:周博文。
探花:苏松。
.......
第十一名:李三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