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到了朱红的红纱之上,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极尽奢华。
褚禟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鎏金色的天花板,低调奢华的软罗红帐。
四下张望,褚禟有些迷茫,拽着身底下的红色锦被,许久才终于想到自己身处何地。
骤然转头,就看到了空荡荡的床位,上面留有被人睡过的痕迹,是去工作了吗?帝国皇帝应该挺忙的吧?
现在什么时间了?
伸手去勾放在床头桌上的光脑,却不小心扯到了后边,他动作一僵。
嘶~
褚禟疼得直抽气,也不拿光脑了,扶着后边,龇着牙,小心翼翼地坐起来,心里暗骂某人。
妈的,一点也不留情,不是还怀疑他是奸细吗?怎么还对他下手?有毛病吧?还病的不轻。
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点点痕迹,如果现在戚璟牧出现在他面前,褚禟想,他一定会大骂,禽兽!
下一刻,戚璟牧推门而入,褚禟倏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呆愣愣地望着他。
“呵呵,”戚璟牧关上房门,站在那里轻笑,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被盖在锦被之下的身体,“躲什么躲,又不是没看过。”
褚禟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一双大眼睛眨了又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气,垂眸,不敢和他对视。
哒哒,戚璟牧走到床边,暗金眼眸锁定在褚禟头顶的发旋上,片刻,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然后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味道不错。”
猝然被吻,热气上头,褚禟的脸都要红炸了,又听到这句话,整个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浅摸了几下他的后脊,戚璟牧含笑,“要起来吗?还是继续睡?”
红彤彤的褚禟滑进被窝,蒙上脸,用行动表示自己的选择。
“好吧!这是你的新光脑,和我的光脑绑定了,有事可以找我,或者找安德烈,里面也有他的通讯号。”
见状,点点床头桌上的新款光脑,拿起被遗忘在另一边的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戚璟牧抬脚就出了门。
“唉,等等。”
昏暗旖靡的房间里,戚璟牧回首,脸上蒙上一层阴影,“怎么?”
露出头来,张张嘴,目光放在他清晰的半张脸上,褚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叫住他。
没有得到回应,戚璟牧旋身走出了房门。
坐在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上,拥着锦被绣衾,顶着一头些微凌乱的金毛,褚禟眼睛转了一下,不满嘀咕:“这就走了?”
那他进来干嘛?就为了亲他一下?什么人啊?
想到他刚才的动作,褚禟转头,发现那不是他之前的光脑,而是一个新的光脑,大概是帝国皇后专用光脑?
靠在床头,褚禟打开光脑,他的脸红了,里面只存着两个通讯号,一个是亲亲老公,一个是安德烈。
也不知道谁设的备注,这也太、太那个了吧?
他赶紧去点,准备改个备注,下一刻,褚禟脸一黑,接着他的手使劲戳在“亲亲老公”上,一下又一下,然而界面一动不动。
片刻,褚禟把光脑使劲扔在床上,气得牙痒痒,用力怕打床垫,“呀!气死我了!倒霉催的。”
连个光脑都欺负他,嘤嘤嘤,他这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啊~谁来救救他啊!
哼!来气,褚禟被子一蒙继续睡。
……
呼~呼~
红烧肉、酸辣粉、麻辣兔头……
姿势豪迈地搂着锦被,白皙细腻的小腿露在外面,褚禟的脸蛋红扑扑的,嘴角有一道可疑的痕迹。
他梦到了自己参加了一场空前绝后的奢华宴会,宴会上美食不重样,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就在他一个人独享香辣火锅之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嗤!”
睡梦中的褚禟蹙眉,吃?吃什么吃?都是他的,滚滚滚。
旁边环胸而立的女仆长面露鄙夷和不屑,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跟联邦的人联姻,扫了眼褚禟嘴角的口水,而且联姻对象还是这么个粗鲁的家伙。
听说这位还是从小被养在联邦落后的星球上的,这种人也配嫁给他们帝国皇帝?
他们帝国的贵女少爷难道不是更为合适吗?比如他们温家的少爷小姐。
眼看古董钟上的时针就要指到十二了,女仆翻了白眼,竟上手去推褚禟,语气冲到猪都能听出来。
“殿下时间要到了,餐厅那边就要派人过来催了。”
做着美梦刚醒来的褚禟瞪大双眼,刷地拉起被盖在自己身上,帝国的女仆都没有一点隐私感的吗?他可什么都没穿啊!
怎么随随便便就进他的屋子,虽然自己是个男人,但是被人看光的感觉还是令他很不舒服。
但褚禟是个礼貌的孩子,而且初来驾到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态度还算温和,“你可以先出去吗?”
合理的要求,明明动几下就可以,女仆偏要挑衅,眼里闪过一丝嫌弃,抬高声音道:“殿下,我可是特意来帮您穿衣服的,帝国的衣服可不是您那个小地方的衣服可比的。”
她加重了“小地方”这几个字的音,自认粗心不懂交际的褚禟都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扫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常服,褚禟并没有发现它与其他衣服有什么区别,打量这个对自己怀着满满恶意的女仆。
略黑的皮肤,吊梢眼,薄唇,约摸二三十岁,黑发挽在帽子里看出长短,黑白色的女仆装穿在身上,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还算可以的长相与她副惹人讨厌的嘴脸真不搭配。
对上褚禟的黑眸,女仆还瞪大了双眼,像是在吓唬他。
这下褚禟的脾气上来了,决定要和她来一番对质,他是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个女仆行啊!到底谁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这是我的房间吧?”
却不料女仆竟真的没有承认,睥睨他,义正言辞道:“这是陛下的房间!”
是个正确答案,褚禟服气,并换个方式再问:“我是陛下的什么人?”
女仆咬牙,不甘不愿道:“妻子。”
“那好!所以这是我的房间对吧?”
女仆不改初心,嘴硬,“这是陛下的房间。”
褚禟一忍再忍忍无可忍,对着她的眼,指着门外,一字一句道:“请你出去!”
女仆扬起透露,高傲而又自豪道:“您没有资格要求我,陛下允许我进入他的房间。”
微风拂过,红纱清扬,短暂地遮盖住了褚禟冷艳而又凌厉的脸庞。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不允许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女仆不服,冲着他大喊:“凭什么?”
“凭我是这个帝国的另一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