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惹我了?还能有谁?你呀!”
只要一想起之前席嵘说他蠢笨,再加上刚才看到又少了一个小红点,楚燃希就越发不高兴,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把手里捏着的东西砸向席嵘那张可恶的脸。
席嵘侧身,不明物体擦着他的脸飞过,叹了口气,只觉自己无辜躺枪:“我又哪里惹你了?”
楚燃希扭头,冷哼道:“你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席嵘将刚得到的碎片塞进楚燃希的手里,“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得告诉我,我哪不对了呀!”
楚燃希推了推靠近自己的人,气愤道:“你让我别耽误你办事,你是不是嫌弃我拖你后腿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楚易尧?”
刚说完,楚燃希就有点后悔,他怎么又提楚易尧了,烦死了。
虽然他是很怕这个双胞胎哥哥,也知道自己的天赋比不上他,但有些时候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个,明明他们都是同一天出生,可差距却那么大。
其实,从外貌、性格、天赋上看,楚易尧和楚燃希没有一点相似,如果不说,外人很难猜出他们是亲兄弟。
看着面前像喷火龙一样的红发少年,席嵘抬手为他整理了下头发,又拉了拉他的嘴角,柔声道:“好啦!笑一笑,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那个,怎么会嫌弃你呢?”
所以,别感到自卑了,你很好,不用和别人比。
席嵘一直都知道这个从首都星跑到摇光星域的少年心里有多敏感脆弱,面对世人,他用热烈火热掩盖内心深处的迷茫。
第一眼见到这个少年时,拥有窥探人心力量的他就觉得少年身上有种割裂感,于是他想方设法地接近了少年,知道了他的过去。
双生哥哥的灼灼光芒掩盖了弟弟的微弱火苗,世人只见万丈光芒映四方,没人看见火苗在奋力挣扎。
哥哥天赋斐然,是家族继承人,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弟弟天赋不弱,可家里早已有了更为合适的选择,父母亲人眼里最先看到永远是哥哥。
这就是楚家。
“这还差不多!”楚燃希傲娇瞥他,心情好了许多,一边低头查看碎片,一边道:“咱们又少了一个人,联邦也太急了吧?刚开始就动手,要不我们也动手?我们现在已经有五片碎片了。”
“怎么少了一个?”他反复数着那几个可怜的碎片,疑惑道。
“你刚才扔出去的是碎片!”
席嵘立刻反应过来,看向不远处的湖水,湖面上果然飘着一个白色的碎片。
“啊?对不起!我又捣乱了。”楚燃希垂头丧气。
“没事!捡回来就好了,我去去就回,等我。”
眨眼间,席嵘就跃过几棵巨树,停在了湖边,眼睛放在已经飘了很远的碎片上。
如雪般洁白无瑕的手抬起,白色的光芒落在水面上,温度骤然下降,狭长的冰道直通碎片所在。
席嵘捡起那块碎片,正要转身离去,身后的水面却出现细微的波动,他似有所感,眼中寒光闪过,半空中,被冻成冰雕的食人鱼再次落回水中。
接着水面波动越来越,一条又一条不同外形的鱼类跃出水面,想要品尝面前的美味,猩红的眼睛,锋利的尖牙,腐烂的气息,不似活在人间之物。
面对如此壮观的场景,席嵘没有惧意,只是看向这些生物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
手中的刀砍向每只企图将他吞之于腹的鱼类,周围寒气越发严重,水下埋藏的冰雕越来越多,偶有雪白且毛绒绒的尾巴将踏上冰道的鱼类扫去,或者将飞在半空的鱼类拍下水面。
“席嵘!我来帮你!”楚燃希见情况不对,忙爬下了树,现在即将跑到湖边。
“不用!你别过来。”
席嵘发觉这个有些不对劲,这些鱼不但长得奇怪,气息腐烂,似乎还对他的血肉有非常强烈的欲望。
此刻席嵘正在向岸边靠近,在没弄清缘由之前,一切以小心谨慎为上。
“嘶~”
楚燃希很听话地站在岸边焦急等待,一手拿着与席嵘同款的刀斩杀阻拦在席嵘身前的鱼类。
眼看着席嵘还差几步就到岸边,他心里刚升起地愉悦,就听到一声闷哼,然后很快就发现九条雪白的尾巴中有一条上挂着体型巨大且丑陋的鱼类,几乎吞下了三分之一的尾巴。
充满担忧的惊呼声响起:“席嵘!你的尾巴?”
在楚燃希出声的同时,席嵘已经连尾巴带鱼一起冻住了。
“怎么办?”待席嵘上岸后,两人马上远离了的湖边,楚燃希围着席嵘打转,眉眼里全是焦急和担忧,“要不你把冰去了,我把鱼砍下去?”
湖里的鱼类并没有完全离去,而是有大半围在湖水边,像是在等待猎取的再次落网,席嵘收回视线,看向那只咬着自己尾巴的鱼类。
那是一条全身鳞片都散发着蓝光的鱼,猩红的眼珠像是咬掉出来似的,仔细看还能看到它身上黏糊糊的血肉,不像是活物而更像是死了许久的腐烂之躯。
席嵘摇摇头:“我自己来。”
不是他不想让楚燃希帮忙,而是他有更好的办法。
冰是席嵘从出生起就拥有的异能,如何使用它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
他能随意控制冰,只要他想,任何形态的冰都能轻松搞定,想让任何一处的冰碎裂也轻而易举。
于是咬在他尾巴上的鱼类一点点碎裂,雪白的尾巴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几息间,猩红就覆盖了雪白。
“我这里有绑带,我来我来。”
见状,楚燃希立马从空间钮里翻箱倒柜,比赛不让带治疗仪这个作弊器,但绑带是让拿的。
席嵘正想说好,却忽地脸色一变,全根冻住自己被咬过的那条尾巴:“不好!那个鱼有问题。”
即使不再感觉到诡异的寒冷从尾巴中传出,席嵘却仍旧不放心,盯着暂时消停了的湖面,脸色难看得很。
楚燃希心疼地捧着冰凉凉的冰块:“怎么又冻住了?你的尾巴都要叫你折腾坏了,难不成刚才的鱼有毒?”
“不是毒,却也绝对不是好东西。”
没再犹豫,席嵘打开光脑联系夏琛,却没料到通讯怎么也打不通。
“怎么会没有信号?刚才还有信号呢!”听到嘟嘟音,楚燃希也低头看了眼光脑,却发现小红点一个也不剩,只有一片黑幕。
他瞪大眼,捏着席嵘的衣角,烦躁地挠了挠头。
这都叫什么事啊!
席嵘抿着唇,大脑在高速运转,片刻后他放下光脑,瞥了眼被冰封的尾巴。
“我们马上去找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