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跌落在战场之中的牧野，猛然咳了几口鲜血。
正在提刀厮杀的方新雪一怔，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到自己身后。
猛然回神一看，满脸鲜血的牧野正从她身后爬了起来。
“牧野！”方新雪急忙跑过去搀起牧野：“你没事吧？！”
“轰！！！”
远处一声惊天的暴鸣声响起，无数的原生种站立原地望向远处掀起的光亮。
牧野强撑一口气站直身体，脸上以及身体各处开始冒出蒸汽，狰狞的血渍也在这股蒸汽之下开始消散。
“没事，那头原生种解决了！”
暴鸣声过后，一股强风袭来，吹散了方新雪额前的秀发。
“你做到了！”
方新雪声音畅快无比。
牧野一愣，转头看向正在朝自己靠拢的武者。
“刘仪伟你怎么在这？！不是退回去了吗？”牧野看向领头的刘仪伟质问道。
刘仪伟默然抬起自己仅剩的一条胳膊朝牧野竖起大拇指，所有靠拢过来的人默契般的将后背留给牧野，在牧野和方新雪身前围起一道环形的人墙。
人墙越积越厚，原生种的进攻也被挡在了外围，甚至连厮杀声都小了很多。
战场之上就这么用人墙隔出了一处真空地带。
一切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虽然大部分人，并不清楚这次战争的规模。
虽然大部分人，都明白在这种战争里自己只会是个炮灰。
但在莫名的情绪推动下，每个人都在做自己应该做的，自己能做的事情。
而他们此刻要做的就是保护好牧野，这个刚从另外一边战场打完胜仗回来的战士！
“也许，这就是集体的意志吧。”
临时围起的人墙中间，牧野抬头看向天际，目光幽幽：“个体的思维被群体渲染。往坏了说是乌合之众，往好了说那就叫众志成城！”
“我承认我被感染到了！”
方新雪一愣，这一刻她好像在牧野眼中看到了星辰，而那星辰正绽放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新雪，该物归原主了。”牧野将手上的黑刀递了过去：“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的？”方新雪一愣，看着手上的黑刀：“不应该是你的吗？”
“这应该是你的东西，记得去一趟时空门。虎二师兄还活着！”牧野跟说临终遗言一般，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方新雪怔在原地。
失神的看着牧野：“你说虎二师兄还活着？！”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记住一定要去趟那个时空门！”牧野再次叮嘱道。
“我知道，那你呢？”方新雪着急的问道：“你不一起吗？”
“我看情况吧。”牧野摇头。
“你该不会......”方新雪抬头看向天际纷乱的战场道：“你要再上去吗？”
牧野笑了笑，嘴角抽动间扯到了耳后的裂痕让牧野疼的倒抽一口凉气，用力薅了薅方新雪的头发：“我可不会去送死，可能我有其他事情要办，到时候你叫黎星若一起去，我吩咐她了。”
“嗯，到时候我等你。”方新雪用力的点头。
牧野定了定神，深深地在方新雪额头上亲了一口。
挥手间身上破碎的白袍变幻成黑色长衣。
“最后就由我来结束这场战争吧！”
方新雪捧着黑刀，愣愣的看着牧野升空，美眸之中就只剩下牧野的身影。
半空之上，牧野挥手间数百枚黄色的生命结晶破碎化作点点荧光有意识的融入到战场上每一名人类武者的身体里。
围成人墙的武者们见牧野飞上高空准备继续战斗，纷纷散开。
无数充满生命力的荧光融入人类武者的身体里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身体轻松了不少。
“这是？”许修文伸手握住洒落的荧光扭头望向牧野。
所有人抬头注目，天上那道瘦削如风中凋零的枯叶一般的身影在他们的眼中绽放出无限的光芒。
牧野抬头仰望无垠的天空，感受着四面八方传达而来的各种情绪：“时来天地皆同力！”
“进攻！”牧野脸上青筋骤起，一声如雷鸣的暴喝响起。
“轰——”
牧野发起的进攻号角好似点燃了人类武者心中的火焰一般，无数人心头汹涌澎湃，眼睛血红，如同凶魔一般朝面前的原生种扑了过去。
仅存的十几万人类武者在此刻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独属于人类武者的气血之力，染红了这片天。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朝阳在地平线上缓缓升起。
朝霞刺破夜空，一抹红色的霞光掠过长空，却生生被人类武者爆发的气血给挡了下来。
因为人类的血，比朝阳的血更红！
牧野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身后悬浮着三块石碑，不断地穿行在原生种大军中间。
镇界碑奇诡的力量每一次触发都能带走一大片区域原生种的生命。
其他的人类武者也不甘示弱，即使是死也要在死前引爆自己身上的高爆炸药与原生种同归于尽。
正在与一头银色原生种缠斗的许修文面色不再颓丧，而是充满了兴奋之色。
方新雪双手持刀，一边是精致唐刀，一边是物归原主的黑刀，周身冰凌凝聚每一发都能带走一头原生种的生命，每一刀都能引动原生种的战栗。
云端之上的战场内，李政面露疲态眼前这一头身形相对小巧的原生种实力与他不相上下，疲于奔命的他已经开始力竭。
下方战场的情况他还是看在眼里的，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在于高端战力之间战斗的结局。
对于那个即将来袭的真神境原生种，李政心里没底。
他迟迟跨不出那一步，但他知道9阶与更进一层次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精神力迅速扫视下方战场情况，李政嘴角微翘，声如洪钟：“下面要赢了！再撑一会儿！”
“你说你妈的风凉话！”白萤皓嘴里咬着一枚金色的生命结晶，身上的衣衫早就破碎的不成样子，但此刻她身上的春光也没有人有心思欣赏。
“老娘都杀了一只还不够吗？！”白萤皓的舌头疯狂抖动发出喝骂声。
“白家娘子，我们也死了两个人了。”老迈的刘将军一人面对三头原生种游刃有余的说道。
白萤皓没有回话，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骂刘将军，这可是跟她爷爷一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