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宗主殿,宗主大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看向殿外,一双清明的眼睛像是要透过重叠的山峦,寻到那一抹冰蓝色亮光的来源处。
当他看到自己的三弟子和自己的小弟子的时候,和那个孩子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最近他是听到一些传闻,却也没有当真,如今神识看到这一幕,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
那个孩子和小九长得不像,可是却有些眼熟,越看越觉得他像那个人。
还有他的体质,和他的大弟子是一模一样。
难道……传闻中,说是自己小弟子的私生子,其实则是自己大弟子的私生子?
昆仑宗宗主:“……”
算了算了,他可不敢多想。
就在他的神识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另一道白色的身影,直接从凌云峰来到了小九的院子。
“他是谁?”
戴着面具的男人,几乎是突然出现的,他抓着团子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拿过来好好打量了一下。
说出的话,有几分冰冷,不容有人拒绝他的意思。
看见大师兄的突然出现,温九吞了一口口水,再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兄,他……他是我的义子。”
“义子?”
面具下的眼睛有些疑惑,目光却没有移开过。
团子被突然出现的人拉住了衣领,想退也退不掉,想找义父求救,却看见义父自己也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样子。
团子想哭。
鼻子一酸,大大的眼睛有雾气升起。
苏木看见这一幕,立即把住了大师兄的手,道:“大师兄,你冷静到,他还是个孩子,你别伤着他。”
昆仑宗的大师兄玄渊,是昆仑剑道的天才,也专修无情道,在他的世界里,感情之事向来淡薄。
现在看到这个团子被他这样拉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打小孩呢。
而云晚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她看到了之前欺负她的那个面具男人,现在用手正在提着团子的衣领。
他周身散发的气息,更是让云晚不敢轻易靠近。
可是现在团子被他拉住,云晚也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提剑冲了过去。
“放开我儿子。”
云晚杀气爆发的时候,苏木和温九都来不及阻止,他们想叫云晚别轻举妄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云晚还没有靠近这个面具男,直接就被护主的飞剑,击飞了出去。
那飞剑速度极快,击飞她的时候,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云晚摔在了地上,那飞剑还要对她做些什么,温九则从原来的位置,出剑替她挡下想要她命的飞剑。
飞剑带着凌厉的剑气,招招都想置云晚于死地。
“师兄,你快住手,苏晚是团子的娘亲,你刚刚那样肯定被她误会了。”
温九喊出的话语,让那剑停了下来,面具男的目光移到了云晚的脸上。
之前他见过她一面,却是没有仔细打量过她。
如今他的强大威压下,她还仰着头来看他,一双眸子有些发红,她的嘴角有血迹,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姝丽明艳的模样。
她这张脸,他好像有一丝印象。
“放开我儿子。”
云晚几乎是咬牙地喊出这句话来,她看着团子被他拉着,那张小脸想哭又不能哭,连动也不敢动。
云晚的心,一下子就疼了。
“不放又如何?”他一开口便是凉薄的语气,戴着面具,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的眼睛,幽深且冷冽。
云晚捏紧了手中的剑,再次看见他的目光,有了恨意。
温九和苏木想要劝,可是大师兄的性子他们也知道,若是认定了一件事,别人怎么劝也是不行的。
就在云晚想再次起身杀他的时候,玄渊松开了团子的衣领,可是下一秒,他却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云晚不敢动了,她的修为在他们的面前,只要动一下,他们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现在归我了。”玄渊想将这个男童带回去,好好的研究一下,为什么他和他有相同的体质。
只是他性格高傲冷漠,也不爱和旁人说明原由。
所以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三人脸色皆一变。
苏木,温九几乎同时唤住他:“师兄。”
“师兄,团子毕竟是苏晚的孩子,你有什么事,还是好好说行吗?”
“师兄,你别冲动,他们只是来这里做客的,明日就要走了,你还是别抢苏晚的孩子吧!”
虽然做师兄弟这么多年,可是大师兄的性子,他们一直没有摸清楚。
如今这个场面,他们心中也是没有底的。
毕竟抢孩子的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在昆仑宗发生。
玄渊看了他们一眼,最后的目光,就落在了云晚的身上。
他一抬手,云晚的身子就飞向了他,他抓住她的手腕。
“那我就一起带走,师尊那里,我自己会去说。”
玄渊话音一落,就将二人直接带走,只剩下苏木和温九留在原地。
良久,苏木才不敢置信的开口。
“小九,你刚刚看清楚了吗?”
温九点了点头,声音里同样是不敢置信:“看清楚了,我没有想到,师兄竟然抓住了苏晚的手。”
“对,我也没有想到。”苏木看向温九,两人的脸上皆是惊讶。
“师兄不是最不喜欢女子吗,竟然会去拉苏晚的手,简直是太可怕了。”
苏木突然是想到了什么,一下抓住了温九的手。
“你有没有觉得团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苏木的话,让温九立即点了点头。
是,从见到团子的第一面,他就觉得很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特别是刚刚为团子测了灵根,那灵体,可是和大师兄的一模一样。
“难道?”
“不……不会吧……”
云晚和团子被带到了凌云峰,一落地,玄渊就松开了云晚的手,然后就带着团子进了一间屋子。
云晚想要追上去,玄渊却开了结界,将云晚挡在了外面。
结界很强,云晚根本打不开,也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
玄渊将团子放下椅子上,幽深的眸子看向他。
“你害怕我?”
那张小脸,大大的眼睛里几乎是要哭了,却还是咬着牙,不敢落下泪来。
“我……”
团子一开口,说出的话就是哭腔。
玄渊的心不由得柔软下来,他摸了摸他的脸。
“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是想搞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