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为何本王觉得很值呢?”
他站起来,走到师慕野身边,随手拉过一支海棠,细细地嗅着:“堂堂大周国士,易容潜入晋王府,在晋王书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哭着喊着要做他的侍寝侍女。这个故事,如果镐京邸报知道了,该是有多兴奋。”
镐京邸报,镐京流传最广的八卦邸报,尤其以耸人听闻的狗血报道着称。
他的话,句句是事实,放在一起听可就变了味了。
师慕野瞪着他,半晌,才悻悻地道:“好,就侍寝今晚一次。”
说完,意识到漏了什么,赶紧补充道:“侍寝指的是铺床,叠被,熏香,不包括其他。”
姬允放开那支海棠,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今晚酉时,到我寝殿来。”
酉时,天才刚刚黑。
师慕野不由问道:“殿下睡这么早?”
姬允眸光荡漾:“因为本王最近嗜睡。”
这理由,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假。
师慕野扬眉,再次强调:“就今晚一次,最后一次。”
姬允似笑非笑,将手中的海棠花碾碎了:“师少司,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会让你还想再来的。”
最后那几句话话尾拖得悠长,余韵久久,格外暧昧。
师慕野终于耳朵微红了一下。
难道铺个床叠个被还能上瘾?
她出了晋王府,此时还未到晌午。
她骑上马,直奔训练场。她和步虚司众人约的是下午训练。
外援,她请的是沈星河。沈星河以前扮男装的时候,公子哥的做派十足,射鞠自然不在话下。
到了训练场上,众人都到齐了,已经开始演练了起来。
射鞠,每队一共有四个鞠手,一个射手,和一个靶手。鞠手骑马执着鞠杆击球,把球击进己方阵营,每方阵营都会有一个靶手,同样骑着马举着靶子在靶区游走。射手骑着马,将抛起的球射进哪个靶子都算赢,唯一的区别是,己方靶手会配合,对方靶手会躲避。
射鞠用的球很轻小,所以不需要很大的力道。
师慕野观摩了一会儿,心中升起一股无力的挫败感。
叶酒的马术倒是不错,小动作太多,真正上了场,不到半盏茶功夫就要被罚下去。
萧淳于像是睁眼瞎,满场摸不到球。
公输班全凭一股蛮劲,毫无章法。
李瘦年倒是中规中矩,这仁兄也太斯文了些,抢个球都温吞吞的。
沈星河这位大小姐,举着靶子满场窜,宛如飘飞的花蝴蝶。
即便她以前还是陵国公主的时候,曾带领陵国在七国联合的射鞠大赛上夺魁,面对这么一群乌合之众,她心里也没了底。
不过,她亲自选的队伍,怎么也要带下去。
正感慨的时候,球嗖嗖地向她飞来。
她侧过身,平躺在马背上,抬脚一踢,那球径直转向沈星河的靶子,咚地一声正中靶心。
“好!”
众人欢呼一声,向她聚拢过来。
“刚才那招帅气!”
沈星河眼神熠熠发光。
“只是花架子罢了,光动作好看。”
师慕野笑到。
叶酒抖着缰绳,道:“慕野,既然是为你而战,我们推你为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