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吕臣云的声音淡淡的。
“你忘了我们说好的了?你白天说到了六壬兵法,说师少司是国士,肯定精通得很,我约你一起向她讨教。不知你现在有空不?”
江夜舟一脸的期待。
“我现在没空。以后也没空。”
吕臣云断然拒绝。
江夜舟一脸懵:“明明说好了的?”
吕臣云拂了拂袖子:“白天说的不算。”
“……”
“好吧。那以后再说吧。”
一脸挫败的江夜舟又吭哧吭哧地爬下了坡。
师慕野终于方便完,窸窸窣窣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吕臣云就在不远处侯着她,见她走出来,自然而然地和她一起并排走着,两人的衣袖时不时擦过,簌簌作响。
师慕野不禁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点。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
虽说刚刚是护了她,也不能这么快就拉近距离。
“师少司砍了李都尉的头,不怕李太尉秋后算账?”
吕臣云意味深长地问到。
师慕野哼了一声:“我如果怕秋后算账,就不会砍他了。此人罪当死,恐怕前几任招抚使就是这么不明不白死的。”
“有胆量。我想,就算以后有人会找你麻烦,晋王肯定会帮你挡掉的。”
吕臣云悠悠地说。
“咦,你这么肯定?看来你跟晋王关系挺近。”
师慕野心中一跳,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还行。”
吕臣云微微一笑。
两人走到了营地,师慕野便跟他告别,就寝了。
第二天,师慕野挑了一些治疗皮外伤的药膏,亲自给吕臣云送了过去。
这辆黑色马车格外宽敞,将近有正常马车的两个大。
她登上黑色马车的时候,吕臣云正喝着小酒,噼里啪啦地拨弄着银底玉石串珠的算盘。
身后,是一道厚重的锦帘。
见到师慕野,他笑嘻嘻地放下了算筹。
“师大人,是想起来要来我这儿喝酒了吗?”
此人白天随和乐呵,晚上幽深莫测,气质怎么差的这么大。
“我来给你送药,昨晚上手上的伤好了没?”
师慕野关切地问。
“嗯?”
吕臣云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地将手笼到袖子里。
“噢,小伤,不碍事的,一晚上好的差不多了。”
就在那一瞬间,师慕野隐隐约约瞅见那袖子底下的手,白白净净,没有半点伤痕。
“石头砸手上会好那么快?我看看。”
师慕野假装要去拉他的袖子。
这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似乎听到马车锦帘后面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缩着身子往后躲,口中叫到:“师大人,不要随便拉拉扯扯,男女授受不亲啊。你之前捏我脸都给我留下阴影了呀。”
竟然对自己的触碰这么避讳?
师慕野心中生疑,缩回了手,笑到:“既然如此,药就留这儿了,你自己上吧。”
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正好秦破奴也在。
她若有所思地问秦破奴:“你这一路上有没有注意观察吕臣云,觉得他有没有异样?”
“异样?”
秦破奴挠了挠头,说到:“倒是没什么异样,就是有点说话不算话。白天给大家发了酒,说要喝酒找他。结果晚上去,人家说军中禁酒,违反军法。白天对大家挺热情的,晚上拒人千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吕臣云要么是个精分,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