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雨抬眼,认真地看着她,说到:“鬼谷子大师赶我走,并不是因为茶杯的事。”
师慕野问到:“那是因为什么?”
苏逢雨眉眼深沉:“前几天,鬼谷子大师突然问我,如果我以后大权在握了,会怎么治天下。我回答他,杀尽天下权贵狗。他当时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走了。”
师慕野咬着嘴唇:“逢雨,如果我是鬼谷子大师,听到这个答案,我也不会高兴的。杀人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杀人,是最简单最直接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苏逢雨很执着。
师慕野凝视着他:“我家也是权贵。以后你也要杀我吗?”
苏逢雨眼神柔和了下来:“我永远不会对你不利。”
师慕野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说到:“逢雨,你以前肯定过得不好,老被权贵欺负,所以才有这种极端的想法。你放心,我会让我家里人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再产生这种阴暗的想法的。”
说完,伸手在他头顶轻轻地摸了摸。
苏逢雨的眼神更加柔和,温顺地点点头。
两人一起回到了山洞。
师慕野没打算回草庐,就准备在山洞先睡一晚上。
她大大方方地往石床上一坐。
“逢雨,我今天晚上借你的床睡。”
苏逢雨顺从地应到:“好的,主人。”
说完,就准备在床底下打地铺。
谁知,师慕野拍了拍石床:“你和我一起睡。”
苏逢雨瞪大了眼睛,声音颤了一下:“主人,你说我和你一起睡?”
师慕野说到:“是啊。这洞里就一张石床,一床被子。我占了你的床,你睡哪?”
师慕野对男女有别这种事,实在模糊的很。
在陵王宫,除了不怎么靠到她身边的百里归南外,其他派到她身边服伺的少年,都被父王残忍地阉了。
这些少年,被阉了后,一个比一个娘。
以至于她和他们相处,都把他们当女孩子看。
也因此,她对正常的少年没有避讳的心思。
苏逢雨比她小个两三岁的样子,又是她的奴隶。
在她眼里,苏逢雨跟很乖的小狗没什么区别。
可能偶尔会躁狂一下,但总体是听她话的。
她从来没有把他当一个正常的男孩看。
一个正常的男孩,是有性别意识的。
苏逢雨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
“遵命。”
师慕野躺在床上,盖了一半被子,像招呼小狗一样。
“快上来躺好。”
苏逢雨扭扭捏捏地躺在了她的身旁,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师慕野撑起头来,笑眯眯地注视着他。
他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你和我家里的其他奴隶不一样。他们会争着抢着给我暖床。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师慕野笑着说。
苏逢雨僵住了:“暖床?”
少年的心,不知道为何沉了一下。
师慕野说到:“是啊。把装好沉香的暖炉放在床上滚来滚去,把床捂热。这活儿最轻松了,所以他们都抢着干。”
苏逢雨的眉眼露出释然的笑意。
原来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暖床。
师慕野一直戴着面纱,在草庐的时候也没摘掉。
有人问,她就说得了传染性的恶疾,脸上都是脓胞。
这会儿,她的面纱垂到了苏逢雨的脸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