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这种异像,要么是天灾,要么是人为。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当年建造镐京城的时候,因为选址、打地基等原因,改变了地脉。
师慕野在工部的藏书馆里查了半天,竟然没找到镐京城的样式图纸。
工部侍郎无奈地表示:“工部藏书馆十几年前着了一场大火,镐京城的样式图纸在大火里被烧毁了。”
师慕野又问:“镐京城的样式图纸当年是谁设计的?”
工部侍郎回道:“是样式世家公输良,他倒是有个孙子在步虚司。”
公输班?
这下有眉目了。
出了工部,她直奔公输班家。
公输班家在一个胡同里。
正是白天,公输府却大门紧闭,静悄悄的。
师慕野敲了敲门,没人来应门。
奇怪。
师慕野又等了会儿。
这时,从院墙里隐隐飘来什么东西燃烧的味道。
不好。
师慕野顺着墙边的树爬进了院子。
只见院子里,公输班被五花八绑。
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用匕首勒着他。
另一个黑衣人则蹲在火盆前,正在焚烧着一卷图纸,那图纸已经烧了一半了。
见到有人来,两人眼色变了。
站在公输班身后的黑衣人手腕一动,就要下狠手。
千钧一发之际,师慕野条件反射地拉出了脖子上的玉牌:“住手!这枚令牌你们认得吗?”
两个黑衣人见到玉牌,震惊地互相对望了一眼。
一瞬间后,两人收了手,齐齐地跃出院墙。
果然是寂落宗的人。
师慕野奔到火盆前,抢出被烧了一半的图纸。
另一半图纸在火焰中慢慢卷曲,图样的形状在灰烬中稍纵即逝。
就在那极短的一瞬间,师慕野迅速扫视了一眼,记下了残留的图样的样式。
师慕野解开了绑着公输班的绳索。
公输班哆嗦了两下:“这群人好狠!一进门,就绑架了我,逼我找祖父留下的镐京城的图纸。最后,见有人来了,还要杀人灭口。”
师慕野沉默了一瞬:“放心。有我在,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你了。”
公输班热泪盈眶:“慕野,还是得靠你罩着我啊。”
“镐京城的图纸你还记得多少?”
师慕野问。
公输班挠挠头:“图纸很复杂,也不经常看,记不太清了。”
师慕野招招手:“替我拿一支工笔和画纸来。”
公输班颠颠地拿来了纸和笔。
师慕野凭着那短短一瞬间的记忆,画出了残缺的图纸上建筑的样式。
而且,十分细致和精密,分毫不差。
公输班边看边赞叹:“慕野,还原地这么细致,我大概对着图纸画都画不出来。”
师慕野对着图纸最后的一角,微微蹙眉:“还缺了一点。我到的时候,那一角已经烧没了。”
公输班仔细看了看,摩拳擦掌:“根据我们家祖传的经验,这里应该是地底排水道。我可以照着没画完的补全。”
师慕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公输班花了一个时辰,终于画完了。
凭着师慕野超凡的瞬间记忆力,还有公输班工匠的直觉,两人合力,完成了镐京城图纸的还原。
司天监观星台。
这是镐京城最高的地方。
高处不胜寒,冷风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