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紧绷着脸回答:“安小茶,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文武哥,我们去外面说,这里说不方便。”安小茶拉着文武出了诊所。
外面冰雪融化,温度极低,安小茶双手抱紧自己,瑟缩得我见犹怜。
文武站住脚,但身上的军大衣却没有脱下来给她,只是说:“既然被开除了,那就在这里好好干,学一门手艺,总是可以傍身。”
“文武哥,你就不能把大衣给我披一下吗?我好冷,也没钱添置衣服。”
文武脸冷如霜,说:“你和老板支点工资,自己去添置几件衣服。”
“老板哪那么好说话,”安小茶眼泪汪汪:“文武哥,你怎么这么绝情了,你顾忌沈勇军是吧,我是赌气才嫁给他,我等他过年回来就和他离婚!”
“不是!”文武否定。
安小茶往他怀里扑,死死抱着他说:“我要和你在一起,文武哥,我心里只有你,永远只有你!”
文武使劲把她掰开,冷冷说:“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我和安海棠不会离婚,我们文家祖祖辈辈都没有离婚的先例!”
安小茶跺着脚哭诉:“文武哥,安海棠太狠了,你不要被她的表面迷惑,一个坏到极致的人,是不可能突然变好的,当她戴上伪善的面具,她会更加可怕,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你何必墨守成规!”
文武沉默片刻,问:“你被开除和她有关吗?”
“她设计了一个很大的圈套,让我钻了进去,最后让我百口莫辩,被学校开除了。”
“什么圈套?”
一股冷风吹来,安小茶打了个哆嗦,牙齿敲的咯嘣响。
“你进去吧,我自己去学校问她。”文武盯她一眼,转身走了。
安小茶追着他喊:“文武,文武哥!你去学校问到的只是一面之词,她真的是设了圈套让我钻的!”
文武头也不回上了车,车门锁了,车子疾驰而去。安小茶气得跺脚,她还打算编故事,结果他已经走人了!
安海棠到底有多大魅力,这才没多久,文武竟然就已经开始脱离她设计的剧情,不再贴她,也不再把她当成心里的女神了!
她很难受,她都说得那么可怜了,这个男人连一点零花钱都不给她。
文武今天开解放牌大卡车来的,天刚放晴,他就接了村里矿山的活,送了一车矿石去邻县的工厂,回来经过县城的诊所,停车给老妈抓药,没想到会遇到安小茶。
他把大卡车开到学校外面,从车上下来,英姿飒飒地走进校园,在传达室大爷那里登记。
大爷告诉他,还有二十分钟才下课,让他在门卫室等。
“早几天学校出了大事呢,你爱人海棠差点被人污蔑,取消了考证资格。”大爷一边泡茶一边说。
“大爷,我就是为问这个事来的,您具体说说!”文武忙问。
大爷端着搪瓷缸,喝着热茶,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文武,文武听得紧锁眉头,他是没想到,这件事情还这么一波三折。
“老头我活了76,我看人准没错,海棠这孩子有点调皮,但聪明善良,绝对不会设什么圈套,所谓的圈套就是安小茶狗急跳墙编出来的后续,结果轻而易举就被聪明的海棠破了她的谎言。”大爷越说越高兴,看样子事件后来的反转让他很爽。
文武疑惑地说:“太过分了,安小茶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真的很迷糊,安海棠和安小茶这两个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都莫名其妙的变了,而且不是变了一点点,两个人都是颠覆性的改变。
下课铃响了,文武谢过大爷,出了门卫室,去教学楼找安海棠。
他站在教室门口,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望向他。安海棠起身,又惊讶又高兴:“文武,你咋又来了?”
“海棠的爱人来了!”
“好俊啊!”
“文武哥,这才几天呀,你又跑来了,你也太黏老婆了吧!”丁有财拍着课桌嚷嚷,把同学们逗得哄堂大笑。
山一样屹立的汉子被同学们笑得腼腆了,他朝安海棠招招手,“你出来一下。”
安海棠出去,外面风大,文武脱下大衣,给她披在身上,两人顺着走廊往前走。
丁有财和几个调皮的男生猫着腰跟在后面,安海棠猛地回头,几个男生笑成一团。
安海棠吼走他们,笑着和文武说:“丁有财太调皮了,不过人还是挺善良的,他和简军还挺帮我的呢。”
“嗯,”文武点头,迟疑一会后说,“你和安小茶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你相信谁?”安海棠问。
“案子都破了,我相信事实,”文武说话似乎不带什么感情色彩,“我还有件事和你说。”
“嗯?”安海棠看着他。
“我来之前看到安小茶了,她和我说你设圈套害她……”
“她又编了什么故事?”安海棠皱眉,打断文武的话。
“我没听她说那些,”文武站住脚,“她说她冷,没钱买衣服,我本来想托你去给她五十块钱……”
安海棠睁大眼睛盯着他,文武赶紧说:“这是学校,你别闹,我现在已经改变主意了,她都不安好心,我为什么还要给她钱。”
安海棠忍住笑,问:“你咋没直接给她钱?”
文武盯她一眼,没说话,心里却想:问得真多余,这不是尊重妻子的行为吗?
安海棠说:“她出去时我给了她衣服和钱,冻不死她,咱们不能惯着她,以后会没完没了地索取。”
“嗯。”文武点头,他望向她的肚子,脸色有了几分柔和,“孩子会动了吗?”
安海棠摇头:“还没呢,学习完,回村的时候应该差不多会胎动了。”
这一周肚子长得挺快的,已经显山露水了。她手放在腹部,眉头紧锁。
虽然是原主怀上的孩子,但替代在她的身体后,她自然而然对孩子产生了母爱,她很担心以后自己跑路时舍不得孩子。
文武盯着她,她从前哭着喊着要流掉这个孩子,一次次歇斯底里地威胁他,现在她的温柔模样却很美很令人着迷,和从前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