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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森歉疚地看向艾琳莎。

“没什么。”艾琳莎抹了一把泪水,勉强笑着,“我没事的。”

哈里森看着艾琳莎憔悴的面容,心中充满内疚,伸手握住艾琳莎柔软冰凉的手,叹息着。

“我不该惹你生气的。”他愧疚地说,“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的。我已经想通了。”艾琳莎努力露出微笑,说,“哈里森,你不必自责。这不怪你,也跟你没关系。我只是觉得,你需要空间魔法,你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

哈里森怔愣了半晌,才问:“如果……我不想恢复记忆呢?”

“不行!”艾琳莎急切地反对,“你必须恢复记忆,这是为你好。哈里森,这是一种必须。即使你不肯承认,它仍然存在,它正在催眠你,让你重新思考你以前经历过的事情。哈里森,你知道你曾经遭遇过什么吗?你的父母亲人死亡,你失去了自由。你的哥哥姐姐也死了……”

哈里森的表情僵在脸上。

“不,不是的。”他咬牙切齿地打断艾琳莎,“我从来没有杀过任何人!”

艾琳莎惊讶地看着哈里森。

“我没有!”哈里森愤怒地解释道,“我从来没有伤害任何人!”

他深呼吸几次,压抑住激烈的颤抖和恐惧,继续说:“艾琳莎,我的家人不是我杀的!我根本没有伤害他们!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些!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我当时并没有想要伤害他们!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琳莎震惊极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哈里森。

哈里森也愣住了,呆滞地站在原地。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他不是失忆了吗?为什么他会记得这些事情?

“哈里森?”艾琳莎轻唤道,“告诉我,哈里森,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说的是真的……”哈里森呐呐地答应着,“但是我不懂,为什么我会说谎?为什么我会忘掉这些东西?我不能够确定我是否做了这些事情。”

“你是否做了这些事情,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就是事实。”艾琳莎喃喃地说道。

哈里森愣愣地看着艾琳莎,仿佛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想,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件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助,哈里森。”艾琳莎恳切地说,“或者……我应该去找教授,让他帮你检查一下。我想他也会乐于见到这样的结果的,他一直盼望着你能够康复呢。”

哈里森迟疑地看着艾琳莎,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破绽。

艾琳莎平静而坦然地看着他。她的目光温暖而宁静,让人忍不住相信她是真诚的,而不是欺骗。

哈里森缓慢地摇摇头:“算了,我不想再去见那个老头子,你别指望他会帮我。我现在很乱,我需要冷静。”

他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是显然带着浓浓的抗拒。

艾琳莎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哈里森是因为担心被霍格沃茨赶出去,所以他拒绝再接受魔药治疗。

可是……艾琳莎抬起头,看着哈里森。

“哈里森,你要相信,你将是个非常优秀的巫师。我们的朋友,是我们整个魔法界最优秀的男巫师!你不用怕被赶出魔法学校,因为你拥有足够的魅力。我们都愿意为你付出我们的力量——除此之外,你更不要担心,哈里森,这不是你的错。这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犯罪,也有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去他们最珍贵的东西。我们谁也改变不了,但我们应该尽量避免悲剧的降临。”艾琳莎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相信,即便你将来几度失忆,我们也一样能够像朋友一样相处。”

“艾琳莎……”

“哈里森!”

哈里森看着艾琳莎,犹豫着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话。

“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也请你不要怀疑你自己。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巫师,你值得拥有最美丽的未来。”艾琳莎鼓励道。

哈里森低垂着视线,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终于艰难地点点头。

“我相信你,艾琳莎。”他说,声音有些哽咽。

艾琳莎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抚摸着哈里森的脑袋,说:“谢谢你的信任,哈里森,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两人互相凝视着彼此,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好吧,我想先去洗澡,哈里森,今晚睡觉之后你就不会再做奇怪的梦了。你也可以仔细想一想你曾经做过的事情,我希望明天醒来的时候,你已经能够回想起一些事情。”

“嗯。”哈里森疲惫地闭上眼睛,“艾琳莎,我还想休息一下……”

“好吧。”艾琳莎说,“你放松下来,躺在床上睡一会儿,等会儿我叫你吃饭。”

哈里森听话地躺下了,闭着眼睛,很快又进入了熟睡中。

艾琳莎替他盖好薄毯,离开房间,去准备晚餐了。

艾琳莎离开之后,哈里森睁开眼睛,盯着洁白的屋顶,眉头紧锁。

“你还没有决定吗?”

艾琳莎惊异地转过头,看到卢修斯·马尔福正坐在她背后,微眯双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艾琳莎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问道:“卢修斯,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担忧什么,艾琳莎。”卢修斯说。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艾琳莎说。

“你猜。”卢修斯说,“我只是路过而已,顺便来看看你。我发誓,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

“你的承诺毫无价值。”艾琳莎说。

“当然。”卢修斯说,“如果我会伤害你的话,我早就动手了。”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艾琳莎,我知道你是在担忧哈里森。但是你认识哈里森比我多很多,你应该明白,如果哈里森想要伤害自己,你阻止不了他。”他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说道,“你总是喜欢管这闲事。”

“这和我没关系,卢修斯。但是哈里森不同。我不允许他再受到伤害,他已经太苦了。”艾琳莎坚持道。

“哦,我倒是很高兴,你把哈里森看作朋友。不过,”卢修斯饶有趣味地看着艾琳莎,说,“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的精神崩溃,那么他的行为是没有理智的,你确定你要冒险吗?万一他做出令人不愉快的事情,你可不要怪我没提前跟你说。”

艾琳莎警惕地说,“你在监视我?”

“不,亲爱的艾琳莎,我只是想来跟你聊聊天。”卢修斯漫不经心地说,“哦,瞧,多可怜啊,你把哈里森吓坏了,亲爱的,哈里森可是一个单纯又可怜的孩子。他连一丝恶作剧都做不了,他会被吓哭的。”

艾琳莎皱着眉毛,冷哼一声:“是吗?你这个混蛋,如果哈里森因为你的胡搅蛮缠受到什么伤害的话,我会杀了你!”

“你不敢的,亲爱的,你不能对我动手。你应该知道,我是波特夫妇的私生子。你杀死了我,你们的麻瓜父母可承担不起责任。”卢修斯摊了摊手。

“我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杀死你。”艾琳莎冷笑,“我会把这笔账留给潘。”

“我倒是很期待这件事呢,哈里森。”卢修斯挑高眉梢说,“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他一定能把你变成哑炮。”

艾琳莎微眯起眼眸,盯住他。

“哦,别这么看着我。”卢修斯耸耸肩,“好啦好啦,你放心,我不会向波特报仇。毕竟,哈里森是无辜的。

“那么,”艾琳莎说,“如果你再用这种方式骚扰哈里森的话,我会立刻找人干掉你的。我不介意让哈里森永远消除记忆,从此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反正你也不需要他帮忙。”

“哈里森才不会像你一样残忍!你根本没资格指挥他!”卢修斯气愤地喊道。

“随便你,我的话已经带到了。”艾琳莎冷冰冰地说,“至于你要不要听,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艾琳莎说完,大步流星地往楼梯口走去。

卢修斯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的背影。

他握紧拳头,恨不得扑上去狠揍她一顿。

但他最终忍耐了下来,重新换了一副脸孔,走出房门。他站在楼梯口的拐角处,注视着楼梯上走过来的人影。

那人戴着帽子,披着宽大的长袍。

他走过他的面前,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他慢慢地侧过身体,抬起左手。

阳光照耀下,金黄色的戒指闪烁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仿佛镶嵌着宝石,在日光灯下熠熠生辉。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捻起了它。

“哦……真是漂亮的戒指……”他喃喃自语着,“真想拿走它呢,亲爱的,你肯定不舍得把它送给我吧?”

他低下头,将戒指收拢手掌。戒指被牢牢地捏住,似乎要折断一般,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不,亲爱的,我可舍不得弄碎它。”他柔声说,“我只是想借用一点力量而已,不要担心,它很安全。”

他抬起右手,将戒指放在嘴边。

“亲爱的,我很快就会把它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的……”

一缕青烟飘散开来。

戒指在瞬间化作粉末,簌簌而落。

他轻蔑地扬起嘴角,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转身朝着楼梯另一端走去。

……

“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卢修斯压低声音说。

“是的,卢修斯。”他的仆人说。

他点点头,跟随仆人往外走去。

他们坐上马车。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仆人问。

“回家。”他说。

马车启程前往马厩牵出两匹马,仆人驾驭其中一辆马车,他坐在另一辆车内。

仆人掀开帘子朝他说:“先生,请您稍等片刻。”

卢修斯点点头,坐回座椅。

仆人翻身跃上马,鞭子抽打着骏马,骏马嘶鸣一声,扬蹄跑了出去。

卢修斯靠在椅子上休息。他刚才似乎睡了一小觉,现在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甚至可以在室内举起一块砖头砸碎一个木桶。

他想,他的精力旺盛到几乎爆炸了。

“先生,您醒醒。我们快到城堡了。”马车夫在马车旁边催促道。

卢修斯揉了揉额头,坐直了身子。马车夫赶紧跳上车,将缰绳套在马脖颈上。

“先生,到了。”他恭敬地说。

“谢谢。”卢修斯说,“你可以走了。”他付给车夫一枚铜币。

马车夫推辞一番,收下铜币,匆匆骑着马离开了。卢修斯独自一人沿着青绿色的草坪,往城堡深处走去。他走了许久许久,终于来到一栋三层的白色建筑物前。

他推开门走进去,一楼是一条幽静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红色雕花木门。他推门进入,屋内的摆设令他惊讶。这是一栋古朴奢华的客房,装饰着富丽堂皇的壁画,各种珍奇名贵的家具,以及各种昂贵的瓷器。整幢楼房弥漫着浓厚而沉郁的欧洲风情。

“哦,这是谁的房间?”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居住?”

卢修斯回头望过去,一个陌生男子正站在楼梯的台阶上,俯瞰着他。他的五官俊美深邃,神态却透出慵懒与颓废。

“我叫亚瑟?布莱克,我来自西部荒野,”他说,“我是海格的学徒。”

卢修斯的瞳仁猛地一缩,眼睛眨了眨,努力挤出微笑:“哦,我的朋友,欢迎你的到来,亚瑟?布莱克先生。”

亚瑟?布莱克走下楼梯,径直走到卢修斯面前。他审慎地观察着卢修斯,忽然笑了一声:“这位绅士,您真是太英俊潇洒了。我喜欢您的气质,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他伸出手,示意和卢修斯握一下手,卢修斯迟疑地伸出手,握住他。

“您比想象的要温暖。”亚瑟松开手,“请坐。”

“哦,好的,”卢修斯礼貌地说,“我叫卢修斯。”他环顾四周,看见墙壁上悬挂着的肖像,“您也喜欢海格的肖像吗?他是着名的雕塑艺术家,很多人都希望能够成为他的模型。我曾经试图找到他的雕塑,但他很少出现在世俗界,所以,迄今为止,我连海格的真容都没有见过。”他说着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惜,如果能够拥有海格的肖像就好了,他总是能让别人获益匪浅。我的妻子也非常欣赏他。当初他的雕塑被毁时,他的遗孀哭晕在圣殿广场。”

亚瑟摇摇头,表示无法理解。他的眉毛拧了起来,说:“难道你没办法制作海格的肖像吗?我记得你应该很擅长这方面的工作啊。”他顿了一下,“哦,抱歉,我没有歧视您的意思,只是——”

他停下来。

卢修斯苦笑一声:“您知道的,我从小就对绘画一窍不通。我只能模仿海格的画作,勉强做些简单的工艺品,比如说海格的蜡烛和火焰,但是……我实在没有什么天赋。”他摊开双臂,无奈地耸肩。

亚瑟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胳膊:“那么,祝你好运。”他看向卢修斯,“我的朋友。”他说,“你准备怎么办?”

卢修斯沉默半晌,缓缓地摇头。

“我现在完全迷茫了。”他说。

“既然如此,不如暂且留在这里。”亚瑟提议道,“这里的人都挺热情。或者说……他们都对你很有兴趣。我认识一些老猎人,他们很乐意帮助你。我想你会很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卢修斯皱起眉头:“这里毕竟是布雷兹的地盘……而且,我还有一大堆麻烦需要解决……”他说,“我不确定我能坚持多久。”

亚瑟耸耸肩:“这倒没关系,反正你也走不了了。”

卢修斯吃了一惊。

“因为,有一群人已经盯上你了。”亚瑟说,“虽然我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显然,布雷兹正在寻求庇护。他们肯定想要你加入他们。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承认,你都已经变成布雷兹的敌人了。”

卢修斯脸色铁青。

亚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他们未必敢动你。布雷兹的背后还有艾文?珀西呢!他们不会冒险惹恼艾文的。”

亚瑟的话提醒了卢修斯,他突然明白过来。

“对,艾文。”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早该想到的!”

艾文的身份远不止布雷兹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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