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觉得这次的义诊时间过得很快,她想可能是因为防风邶一直在旁边陪着她的原因吧。
她诊脉,他开方,她搭茬,他接话,两人之间的配合,默契的像认识了几百年一样。。
但是最让小夭不理解的却是蓐收,她义诊了三天,蓐收便站在她身后看了三天,甚至最后一天的时候,军队都撤了下去,蓐收却仍是来了。
但是蓐收这人,性情温和,脾气也好,平日里跟谁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最是容易跟人打成一片。
两天下来,蓐收跟防风邶竟然互相合了眼缘,间隙时候两个人很是能聊上几句。
二人之间互相欣赏的状态看的小夭心惊胆战,毕竟蓐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那可是上辈子唯一打败了丰隆的男人,而且还不是一次,是五次!
最后相柳更是死于蓐收之手。
前世的两个对头聚在一起竟然还能言笑晏晏,和平共处,互相投契的聊天。
小夭真的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她想提醒防风邶少跟蓐收接触,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又咽了回去。
到了后来,她索性就不管了,顺其自然了,反正这辈子她是一定不会让相柳死的,她也就不在这杞人忧天了。
义诊结束后,苗圃过来禀报,玱玹已经把曋氏母女接到了别院,防风意映也在防风别院摆好了宴席,现在都在等她和防风邶。
上次在漪清园,她曾答应曋淑慧,待这次蓬莱义诊结束后会为她母亲诊脉。
曋淑慧的姑姑便是璟的母亲,而防风意映现在又是璟的未婚妻,诊脉的地点选在防风氏的别院,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这般安排,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和防风意映交谈,不会显得刻意,也不会引起怀疑。
至于让玱玹去接曋氏母女,单纯是为了给玱玹创造和曋淑慧接触的机会,提前熟悉认知起来,总比到时候盲婚哑嫁要强得多。
小夭恢复了真容,苗圃服侍她换上参加宴会的衣服,因为人数不多,只他们几个,所以并未戴多余的首饰,只耳朵上戴了两颗圆润细腻的珍珠耳铛。
小夭走出房门,看见防风邶和蓐收在院中相谈甚欢的样子,快步走过去,一边拉着防风邶离开一边跟蓐收说:
“蓐收,我和邶还有事情要办,就先行一步了,你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连个话别的时间都没给两人留。
小夭觉得她还是不太想看着这两个人在一起,况且她还着急要和防风意映谈判呢。
拉着防风邶上了云辇,小夭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问问他了,
“你跟蓐收都聊什么了,那么投缘!”
防风邶说:“倒也没什么,就是聊了些天南海北的事,蓐收对大荒内不同地方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我又恰好这几百年哪里都去过,这才多聊了几句。”
小夭那颗悬着的心感觉是放下了又没彻底放下。
她又想到防风意映,便低了姿态,软了语气,小意问道:“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呀?”
防风邶看着她这副因为求人瞬间变得乖巧的样子,一阵好笑,语气轻松的说:
“放心,六天前涂山篌就已经离开皓翎了。”
小夭一听涂山篌走了,高兴地忍不住拍起手来,直言夸赞道:
“防风邶,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你知道么,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又调侃着说:“你这人,看着不太正经,放荡不羁的,办起事来还是蛮靠谱的嘛!”
防风邶得意的笑起来,看向小夭,目光却在她耳垂的珍珠上停留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小夭被他这直白不加掩饰的目光看的脸红心跳,不禁有些羞涩,双手合十挡住了他的眼睛,娇哼道:
“你在看什么,不许看!”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
“你倒是听话!但是戴都戴了,怎么还不让人看呢?”
“哪家好人家的姑娘能禁得住你这么看,你那目光看条狗都深情。”
防风邶终忍不住,笑出声来。
声音低沉悦耳又有磁性,听的人忍不住面红耳热。
小夭的耳朵更红了,却衬得珍珠愈发洁白。
防风邶笑够了,把小夭的手拿下来,
顺着她说:“好好好,我不看了!”
小夭轻哼一声,扭转了身子不想理他。
防风邶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点心,还有两盅桃花饮,温言细语的哄她,
“要不要尝尝,这可是蓬莱有名的花珍九味,我今一早趁着你还没醒,专门去给你买的,就想着你急着回去找意映,一定顾不上吃晚饭,特意给你准备了让你在路上吃的。”
小夭这才转过头来看,九味小点心就是九朵栩栩如生的花,雕工精细,精美异常,竟让人有些舍不得吃掉。
晚上没吃饭,小夭这会正饿呢,便也顾不上跟防风邶赌气,先拿起一朵桃花形状的吃了起来。
防风邶又顺势递上一盅桃花饮。
小夭浅尝一口,脸上便多云转晴,继续阳光明媚起来。
她选着桃花、荷花、玉兰、牡丹的吃了,剩下的梅花、海棠、丁香、芍药、月季则给了防风邶。
小夭向来是吃饱了就有些犯困,便靠在防风邶的肩膀上小憩了起来。
防风邶都快被她靠习惯了,没有外人人在的时候,小夭总是对他很依恋。
这种依恋总是让他心里冰一半,火一半,有点酸,又有点甜,复杂的他常常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处理。
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享受小夭对他的每一次依恋,享受跟小夭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