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前院,小夭给刚刚晕倒的病人把完脉,又吩咐伙计把人安置好。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后院,踌躇不前。
她虽然不知道屋内会发生什么,却也明白这三个男人是不能凑到一块的。
但是她又不想回到那个修罗场里面,而且她觉得如果她不在的话,可能情况还能好点。
小夭冲着管事招手,吩咐了几句。
管事走进后院,这次畅通无阻的进了屋内,朝着防风邶恭敬行礼,
“公子说请您过去开方子。”
防风邶闻言,眉毛微挑,神情自然得意,他注视着玱玹,缓缓起身,悠悠然的跟着管事走了出去。
饭桌上便只剩下玱玹和蓐收二人。
片刻后,防风邶的背影在屋内消失。
蓐收听到“咔嚓”一声,他侧头一看,果然某人手里的筷子断了。
蓐收直觉感受,现在的玱玹应该很不好惹,他努力收敛气息,降低存在感,生怕引了玱玹一点注意力。
玱玹则是一声不吭,又拿了双筷子,面不改色地吃起饭来。
庭院内,小夭把防风邶拉到身旁,紧张兮兮地问:
“你们刚刚在屋里没聊什么吧?”
防风邶睨了小夭一眼,似笑非笑地问:“你希望我们聊什么?”
小夭连连摇头加摆手,
“没什么,没什么...”
她一点都不希望,最好什么都别聊!
防风邶轻哼一声,转身坐到桌案前,提笔看向小夭,
“方子!”
小夭急忙坐到防风邶身边,老老实实地念着药材。
“哦,那个...丹参两钱,地榆四钱,半枫荷三钱...”
虽然下午的义诊,防风邶依旧跟小夭配合的很好,唇边也一直隐约带着笑意,但是小夭就是能感知到,她的相柳大人应该是生气了。
到了晚上,义诊结束以后,小夭害怕中午那一幕再次上演,连连给蓐收使眼色,把人叫到一边言简意赅,悄声说道:
“兄弟,想个法子,把玱玹带走,算我欠你个人情!”
蓐收略作思考后,应了下来,无论是王姬殿下,还是西陵公子,这人情日后都是很有分量的,蓐收盘算了片刻,找了个借口,带着玱玹回了承恩宫。
玱玹一走,小夭悬着的这颗心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也顾不上吃饭,先哄人要紧。
小夭拉着防风邶走到休息的屋子里面,拿出精心准备了一个月的礼物。
她握着防风邶的胳膊,讨好的说道:
“相柳大人,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防风邶扯回衣袖,扫了一眼桌案,淡淡地问:
“什么礼物?”
小夭打开外层的包装,一个精美的白玉盒子便呈现出来,玉盒里面被分为九宫,每一个格子中都呈放着一朵栩栩如生、盛开绽放的花朵。
九朵花儿颜色迥异,却大小一致,合放在一起,颇有惊艳之感。跟上次防风邶给小夭准备的花珍九味,竟然有异曲同工之妙。
九宫格底还放置了被特殊炼制过的冰晶,玉盒打开,片刻后,寒气袅袅升起,精美的花儿于白雾中尽情绽放,犹似仙境。
小夭拉着防风邶的手,赔笑着说:
“这格子里的每一朵花都是我亲自配色、配料,亲手雕刻而成,前前后后做了差不多一个月呢,而且每一种花都是我专门为你研制的毒药,九朵花儿就是九种毒药,中间这朵雪中寒梅更是毒中至尊,比一般的毒药毒性要高出好几倍呢!”
防风邶盯着玉盒看了一会儿,淡淡问道:
“叫什么名字?”
小夭雀跃地回道:“九毒花珍!”
防风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你这礼物,怕是全天下也就只有我能享受得了。”
小夭扬眉回应,“这天底下也只有你值得我如此精心准备礼物了,旁人想要还没有呢!”
防风邶衣袖轻摆,收起了玉盒,桌子上又出现十八件精美的礼物。
小夭一边拆礼物,一边开心地说:
“送一收十八,这买卖我可是相当不亏啊!”
防风邶走到桌案前,把其中一个四方的盒子放在小夭手里,
“这些都是上个月小妹选的,算是防风氏送予你的拜师礼。
这些礼物原本还有一件是在花容购置的,上个月你带我过去,才知道那是你的产业。
我便又换了一件。”
小夭打开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精美的妆篦匣,匣子里面是一盒子女子首饰,有耳坠、耳钉、步摇、发簪......
最重要的是,每一件首饰上面都镶有洁白细腻的珍珠,或大,或小,或精致,或圆润,或单独一颗,或几颗组合在一起,耀眼夺目,精美绝伦。
“防风邶,你......这......”
小夭真的是又惊又喜,
“这一定是你自己添进去的那一件,防风邶,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防风邶看着小夭惊喜的反应,嘴角不自觉就挂上了浅笑,仅有的一点郁气也早就烟消云散。
他随意说道:“上次派人给花容送的珍珠,看着有几颗成色还不错,就让人给你做成了首饰。”
哪个女孩子能不喜欢心上人送你的礼物呢。
尤其是这还是相柳送她的。
小夭欢喜极了,走到镜子前面,就想直接恢复真容戴起来好好看看。
防风邶却是拦住了她作势要操控驻颜花的手,拉着她出了门。
“先吃晚饭,回来再看!”
小夭听话地在防风邶身后跟着,心里是满心的欢喜。
晚饭时分就消停多了,只有他们两个,小夭哄好了她的相柳大人,又收了那么礼物,还有心爱的珍珠首饰,一顿饭吃下来,嘴角的弧度就没下来过,心情更是十分畅快,结果就是她一不小心又吃撑了。
防风邶看小夭开心,也跟着吃了很多,看她又吃撑了,失笑的同时还不忘喊来管事准备消食茶。
二人吃完饭,回到屋内,防风邶洗漱之时,小夭拿起帕子,自觉在一旁当起了服侍人的小丫鬟,
“上次是你服侍我,那这次就换我服侍你吧,相柳大人,请吧!”
防风邶笑笑,顺着她,洗漱起来。
小夭说是服侍人,其实也就在一旁递了个帕子。
防风邶洗漱完,坐到一旁的梨木榻上,神情悠然自得,竟是感觉难得的舒适。
果真,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有这种浑身都放松下来的轻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