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中还透着心脏乐祸。
司马乾已经摸透了这捡来的系统的恶劣性子。
(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快给我想办法。)
隔得不远,沈鸩听见系统与司马乾的对话,看来这一人一系统之间并不和谐。
想想原来的剧情也能明白,系统很看不起这个想空手套白狼的主角,后来因为他的忠心buff套中了摄政王,形势瞬间转变,它也就看出了司空乾身上的气运不错,于是才基本上不与司空乾争论。
后来也证明系统的决定没错,毕竟按原剧情后来司空乾一路顺风,直导皇位。
“来人,将这里围起来。”沈鸩狭长的眼尾泛着黑意。
不时,司空乾只见周围颜色深的小红点聚集在了一起,围在了他的周身。
他眼一黑,只觉得要凉透了。
“系统,系统?”
艹!
这狗系统突然沉默住了,明显它也没有法子帮自己。
那么,就只能硬闯了。
司空乾瞳仁收缩着,面上决绝,用尽全身的力气直接往红点少的地方跑去。
主角的爆发力不错,倒是跑出了很远。
但沈鸩已经找来了人,那人手上端着一盆狗血。
纤纤玉指指着一个方向,泼过去。
虽然主角隐身了,但这黑狗血瞬间将他的轮廓显现出来。
艹了。
司空乾自穿越以来从未有一刻有这么狼狈过。
他又只能去找一个池塘,跳了下去,为防止被别人摸到,只能催着发抖的身体一刻不停地去脱离包围。
更让他黑脸的是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的隐身效果只剩下半小时了。
再不出去,他,就要死了。
这个时候,他只能期望那块黑石头能够产生效果了。
这是他身上连系统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色彩,既然脑中的系统这么不听话,那就让它的能量归他所有好了。
这样,他的那些能力也能在这个世界运用了。
这块石头是司空乾从末世世界带过来的,没错,他不止经历过一个世界。
可以说他能够穿到这个世界全靠这块石头的作用。
这块石头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司空乾并不想就这么狼狈地离去,所以他想运用这块石头吞并系统的能量强大自身。
只是这样一来这块石头就要暗淡无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能量。
之前司空乾是觉得系统的能力多样新奇对自己有用,比硬邦邦的石头有趣多了,再为他所用,他的身上不知道多了多少筹码。
但是现在。
呵,你不仁,别怪我无意。
而就在刚刚沈鸩身上传来一股被透视的感觉,这是天道之凝视。
她知道自己再玩就要玩脱了,那么这个世界天道的目的她现在已经了然于心。
天道,需要那块黑色的石头。
但是不能抢夺,只能想出这个法子,分出一抹意识附到司空乾身上,到最后恐怕石头会归司空乾所有还是天道所有就不一定的事情了。
放水,但又不能放得那么明显。
天道似乎猜到了沈鸩的建议,赶巧一个宫内的大监带着一行人经过通道进入了这满是肃杀的摄政王府。
沈鸩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司空乾所在的方位,垂眸继续听着大监说小皇帝想要见她,请她入宫。
司空乾只觉得那一眼周身的空气都冷却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也将他想要运用石头的想法短暂搁置。
总之,沈鸩随着大监离开了摄政王府。
这时司空乾内心存着一抹侥幸,主人走了,这些暗卫还会那么卖力么?
暗卫们收到了沈鸩的暗示,搜寻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在划水,同时也觉得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实在诡魅地很。
亦不解,王爷怎会这么轻易放掉这个人鬼不知的活物。
不过这些事情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下面人考量,他们只要做好分内之事,王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司马乾终于从摄政王府逃了出来,却是狼狈不堪,身上湿意浓重,黑黝黝的狗血还透过衣物黏在他的皮肤上,让他异常不适。
就算是从前在末世的时候都没有这时难堪,让他身心俱疲,心力交瘁。
这样他也不能跑去他的红颜那,也不能回王府就这么见他的王妃和侍妾们,不能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失去自己光辉弘大的形象。
如此他只能去自己买下的一个小商铺里换下衣物,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王府。
夜幕降临,静谧的深夜,透过窗纱朦胧,一片旖旎。
司空乾拥着自己的侍妾热了身体,又慢慢回忆起自己白天所经历的一切,不由觉得庆幸不已,他的面目没有暴露,对于之后的谋划影响并不大。
沈鸩随着大监走进皇宫,天色变暗,听着凉风吹着树的沙沙声,未多时眼前视线变亮,赏新阁那华丽的阁楼被宫灯包围着点缀,若芙蓉出水,温暖如春。
小皇帝就站在阁楼之上,稚嫩还未长开的脸被暖光烘托着,倒是又明丽漂亮了几分。
“皇叔。”司空煜嘴角晕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唤着沈鸩的声音也多了些人情味。
沈鸩应声行礼道:“臣见过皇上。”
司空煜温润而语:“皇叔不必如此多礼,许久不见,朕还真是有些想念皇叔了。”话语里的尾音带着令人沉醉的韵味。
说得好像真的似的。
沈鸩内心调侃道,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虽说真的是他,但这变化还真不是一般地大。
“是吗?”沈鸩站在司空煜的身旁比小皇帝还高了一个个头。
小皇帝如今十五岁,正是拔高的时候,身长已经是一般男子。
摄政王专属的压迫力离司空煜很近,让他忍不住僵硬了一秒。
这小小的一秒,沈鸩也发现,摩挲了一下手指后,终于忍住没去摸一把小皇帝的头发。
那样小皇帝还不得炸毛。
想象小皇帝炸毛的样子,沈鸩嘴角没忍住溢出一抹笑意。
司空煜不知道为什么周身阴冷了一瞬,见旁边俊美的男人嘴角上翘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忍不住询问道:“皇叔在笑什么?”
“嗯,没什么。”沈鸩收敛了脸上的神情。
“皇上叫臣过来,应当是有事相商,所为何事。”
说到正事,司空煜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盛满愤恨:“皇叔,边疆蛮人实在欺人太甚!”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折子递到沈鸩的手上。
司空煜脸上的神情不似作假,但一分他却表现出来实打实的十分。
沈鸩心如明镜,接过折子,一目十行将上面的内容看完。
有一伙蛮人闯入了界限周围的村庄,扫荡了所有村民的东西,现在有人上奏需不需要派兵降服。
沈鸩将折子收了起来,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蛮人有许多不服管教的部落,虽说他们二国签订了条约,但一些人打着条约的名号破坏条约也说不定。
上面并没有明说是哪个部落的蛮人,沈鸩知道这是面前的小皇帝想要支走她。
实在不行,支走她手底下的一员大将也可。
司空煜内心沈甸甸的,这折子并不是作假的,但他这个皇叔极有可能看出端倪。
不,看样子已经看出来了。
沈鸩将折子递回给小皇帝道:“圣上觉得臣应不应当去?”
沈鸩眼角上扬,绝美的容颜在司空煜面前绽放光彩。
穿着蓝色外袍的沈鸩向着司空煜的方向微微前倾,稍大的领口处白皙紧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司空煜面对像孔雀开屏似的沈鸩,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仰着头,脑中一片空白,阴郁的脸上浮出片刻无措,但又很快被镇定替代。
司空煜偷偷地吞了吞口水,心跳已经跳出了嗓子眼,面对近在咫尺的沈鸩,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注意到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此刻沉沉地看着他,倒映出他不甚清晰的脸。
抛去一切杂念,其实,他的这位皇叔长得真的不错。
这个想法只在司空煜的心中存在一秒,他还来不及深究,又被沈鸩打在脸上的呼吸转移了注意力。
司空煜终于向后退了一步,这是一个对他来说较安全的距离,同时他的眼神暗了暗,这次,他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他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怕是不能如意了。
算了,他也在慢慢培养自己的心腹,沈鸩既然同意了那件事,那么对于支走沈鸩这件事也可以不必要进行了。
这一切想法在司空煜的内心过了一遍,脸上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眼沈鸩的情绪然后缓缓抬起了一抹笑:“煜儿怎么舍得皇叔呢?朕即将十六,皇叔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若是可以,朕应该替皇叔分担才对。”
沈鸩稍感意外,但想到白日里自己同意小皇帝的那件事便又不意外了。
“可以,过几日臣将呈上来的奏折整理好交给圣上观摩,圣上若觉得可行,其余的事情在圣上弱冠之前亦可交接。”
这,司空煜脑子短暂地短路了一下。
皇叔,真的没有觊觎之心?
司空煜定定地看着沈鸩,时间拉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即使小小年纪城府颇深,但现在沈鸩开口交代的事情实在太大。
这件事在儿时便压在他的身上,他已经背负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