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鸩轻敲着桌面,似乎在等着脑内的声音说话。
……
“我给了你时间,若你实在不行便用我的方法。”
……
沈鸩不骄不躁地等着天道说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要司空煜的气运。”
……
无论天道如何劝说狡辩,沈鸩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姿态。
天空轰隆隆地响过几声,似乎是天道在警告沈鸩。
拖得时间够长了,沈鸩算是退上一步:“让他谋权篡位倒是可以。”
“按我说得来。”
天道的抗议无效。
沈鸩不由无语,这天道已经生了算计之心,又不愿与司空乾假装和谐,继续算计。
也不知道装什么天外高人。
“王爷,这是边外的消息。”经过通传,管家将一卷纸递到沈鸩眼前。
沈鸩一目十行,上面大致讲了匈奴已经开始零零散散地发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进攻。
另有刺探到的情报,那边的部落首领已经变了,这是不打算对他们中部继续俯首称臣。
现下那边的将领可以把控,但时间拖久了,不知道会不会大举进攻,还是需要摄政王这个主心骨过去将他们打怕了才行。
沈鸩一个眼神甩给管家:“我知道了。”
管家不敢多言,低头退下。
管家是沈鸩的心腹,这几天沈鸩的动作,几乎将自己的把柄递给那个白眼狼皇帝的行为实在另他担忧,就怕王爷没了后路。
他们这些人亦是无法安心。
他这是希望沈鸩回到边疆,重掌兵权,到时候兵权在握,就不怕那皇帝卸磨杀驴。
光阴似箭,转眼司空煜已经年满十八了。
自从那日沈鸩去往边疆以镇匈奴蛮人后,二人已经将近两年未见。
司空乾暗中的势力正在悄无声息地增长着,司空煜拔了一个又一个。
像是个蛀虫一般,在身上咬了个洞,又滑溜地去往下个地方再钻一个洞。
这些洞刚刚补完,下一个洞又出现,实在烦不胜烦。
朝会散完,臣子们稀稀拉拉地结伴离开,对于皇帝的性情愈发熟悉,他们也愈发随性。
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气势凌人,一身金丝黑色龙袍将人衬得深不可测,一双骨骼分明的大手随性地搭在龙椅两边,又削弱了这人身上摄人的气质。
一双乌黑狭长的眼眸深邃悠远,整张脸棱角分明,白皙却不显女气,除去少年的稚气后,司空煜现在是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青年。
沈鸩何时归来呢?好想把他抓回来。
司空煜看似深邃的眼眸现下清澈见底,一汪春水轻荡漾。
一切情绪收回眼底,司空煜起身,身边的大监很很识眼色立马道:“起驾,回宫。”
而远在边疆的沈鸩此刻在一群人的围拥下举酒庆贺。
沈鸩历经两年,总算是把这边的匈奴蛮人完全地打趴下收到自己手中。
因为这边贸易不发达,沈鸩做了个桥梁工程,这边的经济稍有点气色。
这边矿产,奇珍异草甚多,未被发觉,实在是一大珍宝。
匈奴蛮人虽在沈鸩手下输惨了,但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不服输的精神仍旧让他们面服心不服。
经过沈鸩让属下去调教,部署,现下已经基本收拢人心。
拥有花不出去的资源,中部愿与这边接壤,怕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情。
生活日益改善,这让这些常年艰苦活着的匈奴蛮人来说实属不易,现下他们是不会想反的。
未来的事也说不定,但只要沈鸩在,他们是不敢反的。
也时候回去见自己的心上人了。
沈鸩心里思量着,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她已收拾好行李今晚离开,之后的事情就全权留给属下照看。
因为沈鸩的洗脑,他们甚是忠心。
夜色微凉,一匹快马,系统加持,沈鸩几乎快成风。
但好在她的打算并未落空,等她到司空煜的寝宫落地时,暗一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直到系统的加持取消,暗一发现大变活人,也是一惊。
出手之前,好在看清了沈鸩风尘仆仆但依旧风华绝代的容颜。
“王爷。”
暗一道了声,立刻隐去身影,离开这个地方。
一般而言,有沈鸩在便不需要他了。
甚至其他的暗卫在司空煜的授意下也会离开让二人独处。
司空煜刚沐浴完,洗去一身疲惫,他已经乏了,只是刚进自己的内室,心中的警铃就被敲响。
安静的异常。
暗卫都离开了。
暗卫离开?司空煜被身体惯性敲响的警铃声戛然而止。
司空煜内心升出一丝期待,刚刚的疲惫一扫而空。
不需要他印证,熟悉的气息降临,他被拥入了一个带着灰尘味的怀抱中。
“一路匆匆,还未沐浴,煜儿不要嫌弃才是。”沈鸩轻轻将下巴靠在司空煜宽阔的后背上道。
隔着衣料,司空煜仍旧感受得到沈鸩呼出的气点点喷洒在他后背上,压在心底的思念现在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无可抑制地发散到他的全身,让他实在舍不得沈鸩离开片刻。
“我先去沐浴。”沈鸩知道少年爱干净,于是依偎片刻便打算先将自己弄干净再来陪少年。
沈鸩刚要松开,一个手掌便轻松地揽住了他的腰身。
眼前一晃,毫无防备地被带入一个带着沐浴完的水汽的怀抱中,一丝刚被喷洒甘霖的茶香味便溢入口中,一片柔软自作主张地跑了进来。
司空煜的主动让沈鸩微讶的同时,又不由自主地投入身心与面前这个已经成长为一个与他并肩的心上人亲昵着。
感受到司空煜强硬下的一颗柔软的心正紧贴着自己寻求安慰,沈鸩亦是用温柔的引导一点一点地拂去司空煜那些不真实的情绪。
良久交流,互相沾染着对方身上的气味越缠越深。
司空煜狭长的眼尾勾勒出一抹弧度,他已经与沈鸩一般身长,对于互相拥着对方营造出的和谐的氛围非常满意。
感觉差不多了,司空煜松开了掌握着沈鸩腰身的手掌转而绕到她的身下,牵起了同款却比他多了一层薄茧的长手。
他脸上带着得逞的意味道:“皇叔,走罢,我身上也脏了。”
沈鸩听罢反而不急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亲了亲司空煜的眼角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不知是不是情话带来的神奇效果,眼尾处柔软的触感实在让司空煜觉得愉悦,他突然在沈鸩面前肆意地笑起来,衣袍随着他颤抖的双肩,抖落地越来越下。
沈鸩替司空煜整理一下,司空煜反而得寸进尺搭上了沈鸩的双肩道:“朕笑累了,抱我过去。”
成年人的重量完全压在沈鸩的身上,司空煜完全信任沈鸩的身手。
沈鸩无愧司空煜的信任,轻巧地将司空煜这位恣意的皇帝揽进了自己怀里轻松起身后,抱着走去了那处温泉。
这一番沐浴,又是一番缱绻痴缠,耳鬓厮磨。
待第二日阳光照进,龙床上躺着的两人,紧紧拥着对方,只一张薄被隐隐遮住了二人俊美容颜下交缠的手。
沈鸩被外面宫女太监的动静吵醒,好在她并没有被昨日的种种影响到忘了时间,稍一想算到今日不必早朝,倒是可以拥着久别重逢的心上人渡过一个比较阳光的早晨。
“唔。”司空煜眉目稍动,感受到了身边的束缚少了些,有些凉意闯入,又主动拥紧了身旁的沈鸩。
感受到温暖源源不断,他又睡的安稳了。
沈鸩自然没有吵醒好不容易懈怠一日的司空煜的打算。
亲了亲司空煜妖冶的眉眼,如清风明月般的人就这么在她怀中,她自然满意。
这样一个朴实无华的早晨便这样过去,到了日上三竿。
外面的宫女换了一拨又一拨,但谁都不敢上前打扰到皇帝。
“进来。”一道硬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却不是属于皇帝声音。
宫女们不敢妄自揣测,只管尽自己的本分做好自己的工作。
待二人完全洗漱好,司空煜才恢复皇帝的气势一秒,转眼看到穿戴整齐好看的沈鸩后,眼波流转,便将沈鸩拉在自己身边,实不实地扯着沈鸩的衣服。
一副不太正经的样子。
沈鸩有些无奈,出落的越发俊朗神逸,这性子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煜儿现下武功有所进步么?”沈鸩想考教一下。
“朕没学。”
司空煜完全不给她机会,不满地阴郁了一张脸刻意地吓沈鸩,一般人怕他皇帝的威严,沈鸩是不怕的。
沈鸩哄着司空煜亲了亲他的嘴角:“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司空乾动静如何。”
“还是那样呗。”司空煜随意的同时,眼里闪过一抹明显的嫌恶。
那便是臭水沟里的,实在有些愁人。
但好在沈鸩回来了,司空煜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接收到司空煜的打算,沈鸩摇了摇头:“这样不行,得找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司空煜情不自禁地离沈鸩近点。
等沈鸩说完自己的打算,以及边外的情况,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惊讶。
但也不能一点变化都没有,便详装失落道:“哼,皇叔坐拥这么多兵权,不会弃了煜儿吧。”
“怎么会?”沈鸩轻笑着说。
“只是要委屈了我的煜儿一段时日呢。”
“要亲才能不委屈。”司空煜眼里闪过一抹狡黠,随后在司空煜的唇瓣上讨到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