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非的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血腥味，紧接着对方的唇擦过他的唇角慢慢滑落。
他愣住了，双臂不由接住对方慢慢倒下的身体。
他的脸上一片染红的血，却不是他的。
他简直不敢回忆，刚刚她居然喷血了？
明明就只是想知道她的心病是什么，谁料自己的试探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唇角相碰的瞬间，他居然......
自上一次从六界之狱回来之后，身受千道寒鞭，食下忘情草，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触动过。
他这是怎么了？
而她，到底又是什么心病？
看着怀中晕过去的人，他再也无暇思及，立即将她打横抱起，寻一处而去。
......
太阳已经升起。
阳光照入山洞，照在若幽的脸上。
她的脸精致，柔美。
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张如此好看的脸。
夜非的眸光静静盯在这张脸上，神色平和，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才经历过九十九道惊雷。
他术法高超，这点伤害对于他来说本就是小菜一碟，可他的性子偏偏执拗，面对惩戒，向来都只会亲身体味。
那九十九道惊雷就如同山洪暴发劈头盖脸而来，不知道一个人要有怎样的耐力才能抗过来，又有什么样的隐忍力才能在经受折磨过后如同他此时这般平静如常。
若幽的眼皮微微动了下，然后睁开眼睛，夜非那双深邃的眼眸赫然映入眼帘。
她记得这双眼睛，与脑中偶尔出现的碎片一模一样。
她虚弱地牵动嘴角，“我已经死了么？”
没等对方开口，她又自嘲地笑了，“你说可笑吗？梦里多少回我都没清你的模样，没想到死了反而看清了。”
她又盯着对方仔细瞅了瞅，“原来你同夜非长得一模一样。”
又似想到了什么，眸色暗淡下来，“你也是死了么？”
夜非全程都没有说话。
听完她的一通胡话，他显然已经知道折磨她的病源所在。
他问：“你的记忆，怎么损失的？”
声音淡淡的，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却总是有股让人不得不回答的摄力。
紧接着，就听见若幽很绵的声音，“落华给我吃了一个丹药，然后就不记得一些事情了。”
夜非心中似有不快，“他给，你就吃？”
话语中似乎隐隐带着不知名的醋意，若幽却是浑然不觉，只道：“自是要吃的，因为我们交换了条件。”
夜非拧眉，“什么条件？”
闻言，若幽突然想起进入仙门的惨况，叹气道：“用记忆换取凡人的身躯。”
话落，她又怕眼前的男人听不明白，解释道：“我想进入仙门学术法，光吃下一颗丹药就能让我混进仙门，这笔买卖着实还挺划算的。”
说完，她又朝眼前的男人笑了笑，“我又何乐而不为？”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双眼，此时他已经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落华给她服下的显然是陨情丹，前尘情缘已了，后续情缘则要承受万箭穿心之痛，继而以往还会魂消魄散。
他总算是想起来她之前为何说自己的眼睛有毒，那是她看见自己就有了触动。
多么可笑，他竟然莫名的想笑，又莫名的痛心。
若幽见他闭眼不语，从地上爬起来，忽然问道：“你就是辰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