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盼儿掀门帘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猛的扒拉开门帘,站在那盯着还在扯着嗓子喊的老婆子不说话。
宋盼儿这一进来,严彬妈慌了,又怕宋盼儿多想,又想赶紧把这老婆子弄走,手忙脚乱在俩人中间转圈。
这老婆子反而更来劲儿了。
“看什么?还想像你那被枪毙的爹似的,杀人啊?上梁不正下梁歪,长的一脸狐狸精样,不正经。”
“我撕了你这张臭嘴,让你说,我让你说……”
严彬妈这下真怒了, 好好的儿媳妇上门让你给添堵搅和了,她咋能还忍下去。
当下照着对方的脸就开挠。
严彬父子今天被人请去帮着拉东西,这会不在家。外屋大锅里还烀着骨头,灶坑里的大木头棒子烧的很旺。
眼瞅着俩人打的不分伯仲,宋盼儿看不下去了,从灶坑里抽出烧到一半的木棍子,把火苗按灭了,照着那老婆子就捅了过去。
冬天里穿的厚,也不怕马上伤到皮肉,宋盼儿脸上带着笑,手上却发了狠在那人棉袄上到处捅着,像是一定要点火烧死对方似的。
老婆子泼归泼,也只是敢跟人骂两句撕吧几下的程度,这种想要人命的狠法,可真给她吓到了,哭嚎着往外边冲。
“杀人啦!哎呀妈呀,救命啊!”
赶走了讨人厌的碎嘴婆子,严彬妈仍然气不过,嘴上气恼的骂着。
“这刘全妈这养汉老婆,成天到处扯老婆舌,让人扇好几回嘴巴子了,还没脸。”
“闺女啊,这老娘们放屁呢,姨知道咋回事,你别往心里去。”
“姨,没事儿!”
第一次正式上门,就碰到这事儿,挺让宋盼儿难堪的。但没办法,这确实是事实,她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你背后议论也就算了,这闹到自己面前来,她还能忍的了?
这死老婆子,她是一定要想办法报复的。
中午严彬父子回来后,听说了这事儿,严宝胜黑着脸,去院子里剁木头绊子撒气去了。
而严彬也脸阴的要滴水,拉着宋盼儿在炕梢撅了会扫炕扫帚,然后拿手机开始发消息。
宋盼儿本想拦住他,自己的反击已经在路上了,不想让严彬再动手,但是想了想后她没说话。
这事儿不止自己受到伤害,严家同样也没了脸,这要是不拿出个态度,还当是怕了对方。
一夜相安无事,可第二天天刚亮,严彬家左边第三家院子里就传出来一阵哭嚎声。
大正月的,村里男人们都爱凑堆儿玩两把,除了经常耍钱的那几个人玩的大,村里一般人玩几块钱的就算大的了,一晚上最多输个百来块钱,这都顶天皮了。
刘全今年没玩牌,他前段时间刚相了个对象,怕人家觉着他不正经爱耍钱,就只打算在牌桌旁边看看热闹。
但是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从他到屋开始,人们就开始起哄,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还说他今天印堂发红,是走财运之相,应该玩几把大的。
稀里糊涂的他就被人拽上了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