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
景悟鱼上前拉起，把她搂在怀中，试着安慰。
“当然不是我的错，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恨到如此地步，看来程菲儿的死，对他打击极大。”
“那要是我死了呢？你会投机取巧吗？”
冯小小气的拍了他脑袋，打的他脑门嗡嗡作响。
“呸呸呸乌鸦嘴，再给我乱嚼舌根，我打死你媳妇！”
景悟鱼：？？？
但转瞬又高兴了，“我媳妇？我媳妇是谁呢？”
这可是冯小小第一次这么自称，他高兴的快扑上去了。
“去你的！”冯小小没好气的按住他抱着自己摇摆的身子，沉声道：“程光必须死！”
“这种人渣，不配你动手！”
“你动手也行，但我不能让他这么畅快的死去！”
见冯小小咬紧牙关，景悟鱼叹了口气。
程光来了，他站在房中，看样子是不打算谄媚的，身后是赤血的手下，景悟鱼和冯小小对视，见他们没有想立即离开的意思，大概是怕他们两个小金丹打不过程光。
冯小小怕人看出端倪，并未换脸，而是在脸上布上了一层黑雾，他神色不明的站到程光面前像挑选般肆无忌惮的睨着。
“呵~就这种货色也配赤血姐姐另眼相待！”
“跪下！”
听冯小小不屑一顾的吩咐，后方赤血的人当即嗤笑出声，看好戏的瞧着程光。
程光跪的毫不犹豫，但面上还是那般，像个石头人。
“叫爹！”
景悟鱼诧异的垂了眼帘，心中期待程光拒绝，毕竟他的爹，要算，也只有大长老一人。
他相信程光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果然，程光不为所动，安静的跪着。
身后赤血的人立马就上前教训，赤血可是吩咐过，绝对不能让小鱼公子受了委屈。
人都要献出去了，一句爹还叫不出口了？
逗谁笑呢？
几人上前就是拳打脚踢，都是又疼又不显眼的位置，程光忍着，跪的笔直，但就是不松口。
“挺有骨气！”
小鱼的话让众人停了手，他扔出一枚丹药道：“梦郎不喜欢硬茬子，吃了吧。”
几人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想来自己手里的药怕是用不上了。
程光听话的吞下，景悟鱼这次有了借口道：“还不出去？等着看戏呢？”
“可是他、”
“他不敢对我们动手，你们的顾虑多余了，他求着我办事还差不多。”
小鱼一句怼了回去。
知道不能惹了小鱼不快，回头指不定怎么在赤血面前告状呢。
几人便利索的回去交差了。
冯小小指了指外头，景悟鱼无语，怎么梦郎的爹还带偷听的？
“不知道我爹有没有把丹药送过去。”
“希望他迟些回来，我好多浪几日。”
梦郎自说自话，逗得小鱼咯咯笑了起来，“师兄还是乖些，别惹了师叔不快，只要事情办成了，您想如何快活都行。”
程光听着两人的嬉笑不为所动，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待大长老欣慰的离开之后，程光的修为也完全被丹药给封住了。
见他诧异，两人也知道其中缘由。
程光压根不会炼丹，之前送的，肯定是库存，他也没想到魔丹竟然是用来压制他修为的。
应该是当合欢之类的吃了。
“听说想要报仇的人决心都很大。”
贸贸然的这么一问，程光终于有了动静，直视黑雾，四目相对，冯小小看到了他眼中的恨意。
“我们宗门也有势力在人族，我可以帮你！”
“你不信？”冯小小猜测他定是打听过玉面宗的，又道：“人族最厉害的武宗你知道吧？莱山宗。”
见他反应不小，冯小小继续道：“那里我们可安插进去不少人，只要我们愿意，借用莱山宗的势力帮你报仇，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程光从未和魔族说过自己来自哪个宗门，他不怀疑冯小小的话，立刻磕头道：“只要您能杀了莱山宗的冯小小，以后我就是您的狗，如若有违，我死无葬身之地。”
“您想让我咬谁都行！”
是真把她恨入骨了啊。
“他们可是要培养你当宗主的，你不心动吗？”
见小鱼不信，程光坦诚道：“不过是换个人交易，我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
“也对，不过是换个主人罢了！”梦郎冷嗤，见程光不置可否，掏出了冯小小之前炼制的魔丹，扔给了程光。
程光毫不犹豫的吃下，冯小小讶然道：“你倒是挺豁得出去，这么快就想伺候我们两人了！”
程光面色不变，十分放心，“我死了对你们并不是好事。”
冯小小笑了，笑的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而程光耐心的等着药效，这种药他不是第一次吃了，对他来说，算是用来逃避的良药。
但很快，他后知后觉，那黑雾人的笑，并不是觉得有趣，而是笑他犯傻。
他不敢相信，猛地站起身来，“你要毒死我？”
“嗯！是啊！”
冯小小用灵力掀开床幔，里头躺着和梦郎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猛地看向梦郎，知道毫无灵力的自己，怕是要栽了，他不甘心的问道：“你们是谁？”
梦郎大方的去了易容，让程光做个明白鬼。
看到景悟鱼的那一刻，程光恍然大悟，指着黑雾道：“冯小小，你居然敢勾结魔族？”
冯小小露出真容，笑的极为畅快。
他真的好喜欢他现在的心情，现在的状态。
“何必跟他废那么多话！”
景悟鱼出手干掉了梦郎，见冯小小还笑着，她开怀道：“就是想让他体验下他们的感受。”
冯小小倒了杯酒，什么都没说，把酒洒在了地上，这一刻，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程光闭上眼，孱弱道：“我该死，但我不甘心。”
冯小小看着他痛苦，笑嘻嘻的道：“你爹我照顾的很好，他为了你伤透了身体，我找了六阶的血肉为他治疗，你那个三师弟倒是很不满我，他要是不识相，我不会放过他的。”
“你敢？”
瞧着程光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冯小小故意凑近了些，感受着他的滔天恨意和无能为力。
“你是如何进入魔族的？交界严密，就算你是人魔，也不可能顺利到这种程度。”
程光本想狠狠咬向冯小小，但骤得又放弃了，过了会儿，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来是想拿这个威胁我，不过、也是！”
他又是大笑了起来，“就算没了我，你们也迟早为我姐姐殉葬。”
他掏出准备好的利刃，朝着冯小小而去，不过是徒手，冯小小并不在意，他越恨，她便越是高兴。
刀口却猛的一转，直直的割掉了程光的脑袋。
没想到程光会自杀，他明明就恨透了自己，怎么会舍得自杀呢？
“抱歉！”
冯小小看着掉落在地上打滚的头，冲着景悟鱼道：“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不管同门师弟，我被仇恨迷住了眼，我、”
“无事，要换做是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景悟鱼明白冯小小为何不直接摄魂问，她想要的释放，他给。
“那这件事查吗？”
程光死了，她心头的恨骤然散了，剩下的，便是懊恼。
她指了指隔壁，显然是盯上玉面宗的大长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