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时浅提到她过世的母亲,薄母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
时浅的母亲不仅救过她,而且当初是她为了家庭率先抛弃了时浅的母亲,导致她最后郁郁不得志而终。
再看到时浅现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倏地一下子就心软,不忍心再责怪她。
“行了,我又没怪你。”她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替时浅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时浅见她这样,就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成功的度过了。
她再次确认道,“薄妈妈,你真的不怪我了吗?”
“嗯。”薄母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说道,“只是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喜欢被人监视的感觉。”
“薄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时浅立刻点头如捣蒜的承诺道,“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
“我相信你!”薄母将手上的手表给取了下来,道,“这个手表就还给你吧。”
时浅送出去的礼物,不想再拿回来,这个手表花了她很多钱,代表了自己对薄母的诚意,只要薄母一直带着这个手表,就会想到她多有孝心。
现在将手表还给她,手表不管是从意义还是从经济上,都是一种损失,可她刚刚才惹了薄母生气,也不敢不将手表收下。
时浅和薄母之间的矛盾,算是被化解了。
夏晴天全程都在看戏,时浅比她想象的要更聪明,也更善于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关键时刻搬出了自己的母亲,成功赢得了薄母的怜惜,不再跟她计较。
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刚刚会说那番话,只是想要祸水东引,不暴露出她已经知道薄母的癌症没有复发的事情,并没有指望可以靠这件事情就能成功的扳倒时浅。
如果时浅的段位真这么低的话,她和薄景言现在也不会从名正言顺的夫妻,最后变成了偷偷摸摸的地下恋。
戏看完了,夏晴天也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时小姐,那薄夫人就交给你,我先走了。”
时浅张了张嘴,想要将她给留住。
刚刚她刁难夏晴天的问题,还没有得到答案,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她离开,如果她再继续将话题给绕回来,是不是同样可以让薄母更加厌恶她夏晴天呢?
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又给咽了回去,最后什么也没说。
倒不是因为她良心发现,决定放过夏晴天,不报刚刚的挑拨离间之仇,而是因为……
她有点怕夏晴天了!
她怕夏晴天一会儿再说点什么,给她挖个坑让她踩,刚刚她是利用了她母亲和薄母之间的情谊。
要是一会儿再发生点什么,她再搬出这份情谊出来,只怕效果就没有刚刚好了,还有就是不管再怎么深厚的情分,也有被消耗完的一天。
最后,时浅就像是一个锯了嘴的葫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夏晴天慢慢的越走越远,突然……
夏晴天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之间就停下了脚步。
时浅的心里顿时一紧,她为什么不走了,又想干什么?难道还想挖坑给她跳吗?
夏晴天不知道时浅在想什么。
她只是想到吃饭之前,特地出去给薄母买的东西忘记给她了,也只能再次调头走了回来。
“你又想干什么?”时浅看着一步一步,离她和薄母越来越近的夏晴天,顿时吓的后退了两步,满脸警惕的问道。
看到她被自己吓成这样,夏晴天顿时觉得有些无语,今天自己好像也没有做什么,更没有打人吧,怎么把她给吓成这样了?
她没有回答时浅的问题,而是从包包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递给薄母,“这个是给你买的!”
薄母不知道她买的是什么东西,却还是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是什么?”她问道。
夏晴天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回答道,“是烫伤膏,我问了药店的医师,这个是国外进口的药,对于烫伤有非常显着的效果。”
薄母神情顿时有些复杂。
她没有想到夏晴天居然会这么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之前她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被烫伤的话,更加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
可她还是注意到了这些小事,甚至还特意为她买了药,她突然之间觉得夏晴天好像并不是她以往认定的那么不堪。
“谢谢。”她小声的向夏晴天道了声谢。
夏晴天没有说什么,再次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再回头。
时浅注意到薄母的神色变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阴鸷,看来她讨好薄母的行动,已经有了一些成效了。
不过,她一定不会让夏晴天得逞的!
……
夏晴天和薄母分开之后,突然觉得有点心累。
她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变个妆,去薄氏集团等薄景言下班,然后再一起吃顿饭的。
结果在薄母的身上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以薄景言的工作效率,现在肯定已经忙完工作下班了,就算她再赶到薄氏集团,等待她的结果也是人去楼空。
看来她的计划注定要泡汤,今天是没有办法见到薄景言了。
夏晴天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失落。
她叹了一口气,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庄园之内,她回来之后照例去看了看安安,打算陪安安玩一会儿的。
以往这个时候安安还没有睡着,她大概还可以陪安安半个小时,才到睡觉时间。
结果她今天过去的时候,发现安安睡的很熟。
夏晴天不禁有些担心,今天安安怎么这么早就睡了,该不会是不舒服吧,她立刻问育婴师和月嫂。
育婴师见她这么紧张,立刻安慰她,告诉她安安今天之所以睡的早,是因为刚刚玩了一会儿,玩累了。
知道安安只是玩累了,并不是生病,夏晴天顿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也忘记问他们,安安玩了什么,怎么会累成这样。
她俯身到婴儿床上,亲了亲安安肉嘟嘟的小脸,说了声晚安之后,就离开了婴儿房,没有再打扰安安休息。
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也懒得开灯,就这么摸着黑就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