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强装坦然地看向他,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着。
就在这时。
宴会大厅前方忽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通知说拍卖会即将开始,请他们进入到主会场。
陆老闻言,立马开口打破了寂静,声音亲切地道,“景言,拍卖会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薄景言敛了敛神,微微颔首,冷着脸往前走去。
夏晴天在后面没动,走在前方的陆老忽然回头,冲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用眼神示意她跟上。
夏晴天怔了一下,立即回过神来,急忙跟了上去,与他一同进到主会场入坐。
主办方在舞台上简易说明了这次拍卖会的主题,并承诺将今晚拍卖所得的款项捐赠给国内残障机构。
夏晴天听得心不在焉,一心只想着方才的事情。
陆老刚才的表情,似在暗示她些什么。
难道他是特意在帮自己?
可是为什么……
明明老爷子没有理由这么做。
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伪装身份的事情?
莫非有人在暗中窥伺她所做的一切……
正想着,场内的灯光忽然被打暗,灯光聚拢在舞台上。
这时礼仪小姐姿态大方地端着一款打开的珠宝盒上场,只见珠宝盒里的项链发出晶莹闪闪的光芒,震慑全场。
舞台上的大屏幕上放大了项链,是一条细晶石项链,天蓝剔透的光泽,项坠是一滴泪状的宝石。
宝石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夏晴天也被勾回了思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又开始想事情。
不管怎么说,她的身份暂时是隐瞒住了。
只是刚刚薄景言貌似还有些不悦,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继续用其它方法试探她。
她猛地想起自己之前被他针对的事情。
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都是他故意的!!!
他一直在玩弄她!!!
薄景言盯着台上的项链,眼底闪过一丝淡淡地光泽,他眸色微沉,在主持人叫价的时候,举了喊价牌。
夏晴天转头看了一眼,心情顿时有些微妙。
算了。
好在今晚虚惊一场。
看来她日后得更加谨慎才行。
一个小时后。
拍卖会结束。
夏晴天和薄景言一起离开到停车场。
找到薄景言的车子,两人上车,一同坐在车后座。
夏晴天上车后直接靠在车窗上,见车子久久不等,忍不住转头,看到薄景言正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心猛地一紧,忍不住道,“薄少,还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要对她严刑拷问吧?
薄景言捕捉到她眼底的惊恐之色,看她这么害怕自己,他顿时皱紧眉头,脸色微缓,手伸向了口袋。
夏晴天摒住呼息,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手。
他要拿什么?
难道他又找到了其它的证据?
正想着,夏晴天看到薄景言拿出一个珠宝盒,顿时怔住了。
这不是拍卖会的珠宝盒么?
薄景言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珠宝盒,直接递给她,冷声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这个当做赔礼。”
夏晴天顿时僵住了,错愕地看向他。
啥?!
她没听错吧?
薄景言这是在和自己道歉?
像确认似的,夏晴天呆滞地问道,“你说什么?”
薄景言脸色猛地一沉,直接把珠宝盒丢到了她的怀里,语气瞬时僵硬下来,“夏晴天,别得寸进尺!”
他只不过是想起自己之前刻意折磨她。
担心她闹脾气不做饭了。
才决定道个歉。
夏晴天握着珠宝盒,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拍卖会上的那款宝石项链。
靠!!!
薄景言也太大手笔了吧?
她如果没记错,这项链薄景言最后是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拍卖下来的吧?
说是什么英国上世纪王妃的定情项链。
道个歉要花一千五百万……
“你道歉我接受了,这个……就不用了。”夏晴天想着,连忙把珠宝盒递了过去。
她本来就骗了他。
怎么好意思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万一丢了,就是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薄景言见她拒绝,沉着脸盯着她的手,眸色闪过一丝别扭,咬牙切齿地道,“夏晴天,给你的东西就拿着,不要就丢了。”
他送出去的东西。
没有还回来的道理。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点脑子?!
夏晴天见他生气,只好先收下了。
心中无语。
这么贵的东西,丢了不是暴殄天物?
见她收下,薄景言的脸色这才缓了缓,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即又问道,“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去。”
夏晴天想了几秒,报了个大概的位置。
车子启动,慢慢开出停车场,行驶在马路上。
两人一路无言。
将夏晴天送到目的地后,薄景言沉着脸,在车内看着她走进小区。
他抬眸看了一眼小区的名字:杏湾林。
她就住这个地方?
“回别墅。”确认她安全进去后,薄景言收回视线,冷冷地对司机道。
“是,总裁。”司机应允,发动引擎,开动车子。
车子很快扬长而去。
夏晴天躲在一栋楼道里面,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等安静了几分钟,她才走出来,确认薄景言走远后,她才从小区里出来。
这是她家附近的小区。
距离并不算近,不容易被怀疑。
她可不能让薄景言知道,自己住的地方是“沈晴”的家!
否则好不容易才安全,又要被怀疑了!
夏晴天怀揣着不安地心回到家中。
夏国华正在客厅对着满茶几的账单发愁,见她进来,急忙起身。
“爸,你怎么还没睡?”夏晴天疑虑地道。
夏国华看她这身打扮,禁不住道,“晴天,这么晚你去哪儿了?”
“哦,和朋友参加一个晚宴。”夏晴天漫不经心地道。
“最近你和薄景言相处的怎么样了?爸爸的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夏国华闻言,忍不住起身朝她走去。
夏晴天一听到这些就头大,忍不住叹了口气,疲惫地道,“我明白,我也在想办法。”
“对了,前阵子薄景言的助理来公司找过我两次。”夏国华想起一件事,忽然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