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
果然,沈亚轩没有否认。
夏晴天由衷的希望,那天晚上的男人,不要是沈亚轩!!!
该说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也该到说正事的时候了。
夏晴天清了清嗓子,“沈亚轩,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什么问题?”
沈亚轩看得出来,她现在很紧张。
为了替她缓解一下,他还特地开了个玩笑。
“只要是你问的,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你想知道我六岁了还在尿床的事情,我也不会隐瞒的。”
夏晴天听到这话,的确没忍住笑了一下。
心里也没有这么紧张了。
“大概三个月前的那天晚上,在皇爵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住的人……”
她顿了一下,紧紧攥住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吐出了最后三个字。
“是你吗?”
夏晴天也知道这么问有点奇怪。
她又补充了一句,“我那天白天去了一趟那间房,后来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让朋友帮我调查了入住记录,发现那天晚上的房间被你定了。”
“如果那天晚上住的人是你,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捡到我的东西,那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想要找回来。”
沈亚轩抬起头,猛地看向夏晴天。
“你不知道那天晚上住在总统套房的人是谁?”他有些震惊地问道。
他只以为夏晴天是不想让薄景言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她。
所以第二天早上,薄景言打电话过去问她的时候,她才否认。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
夏晴天居然根本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夏晴天说找东西只是借口。
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探出那天晚上,住在总统套房里,和她春风一度的男人是谁。
他想到之前那个陈沫沫对他说了这么多话,也是在帮夏晴天打听吧?
“对,我不知道!”夏晴天死死地盯着沈亚轩的眼睛,“所以,那天晚上住在那间房里,到底是你,还是另有其人?”
“那天晚上住在那间房里的人是……”
沈亚轩下意识就想要告诉她。
那天晚上住在总统套房里的人是薄景言。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不禁想起了夏晴天被关到海边别墅,向他求助时的样子。
还有那天她满手鲜血淋漓,薄景言却让她一个人打扫餐厅的画面。
还有薄景言说,夏晴天不配他对她好的画面。
最后就是刚刚发生的。
薄景言不顾夏晴天的意愿,非要强迫她学钓鱼。
以及夏晴天皱紧的眉头。
沈亚轩浅棕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纠结和犹豫。
很快。
他就做好了决定!!!
“对!”
沈亚轩垂下眸子,没有跟夏晴天对视。
“那天晚上住在那间房里的人是我。”
“不过我没有在房间里捡到什么东西,如果真的这么重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给酒店的经理,我是他们的VIp客户,只要我说句话,他们肯定会帮你找一下的。”
夏晴天的脸色已经变得一片惨白了。
真的是沈亚轩!!!
夏晴天死死的咬着唇。
直到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不用这么麻烦了,或许是我把东西放在哪里,我自己忘记了,别这么劳师动众的。”
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你电话应该已经打完了吧,那你回去找景言吧,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一下洗手间。”
到了这种时候,夏晴天也没有忘记,不让自己的话里留下漏洞。
以免沈亚轩一会儿回到湖边,和薄景言说话的时候说漏嘴,让薄景言知道她在说谎的事情了。
她想了一下,发现没有漏洞之后,这才转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沈亚轩发现了夏晴天的脸色,特别难看。
他有点担心。
“晴天,你没事吧?”他不放心让夏晴天一个人待着,就想要跟着她。
现在夏晴天只觉得心烦意乱。
不想看到任何人,更加不想看到沈亚轩!
“我没事,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啊,我现在就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她转过身,无比烦躁的对着沈亚轩发了一通脾气。
沈亚轩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那个谎话,会对夏晴天造成多么大的冲击。
可是想到夏晴天不开心的样子,他还是狠下心肠,没有说出真相。
“好,我不跟着你,不跟着你……”
沈亚轩知道她不想看到他。
于是就没有再跟上去,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夏晴天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夏晴天一个人来到洗手间。
她打开其中一间,将门给反锁起来,才放任自己的情绪。
她坐在马桶上,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有安全感一点,也觉得身上没这么冷,颤抖得没有这么厉害了。
想到刚刚沈亚轩说的话。
她就眼眶一阵阵发胀,而鼻子也酸酸的。
眼泪吧嗒一下,就落了下来。
在知道真相之前,其实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甚至分析过。
沈亚轩是那天晚上男人的可能性,比薄景言更高。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理智,很冷静的接受任何现实。
可是。
直到从沈亚轩的嘴里,听到确切答案的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
那天晚上的男人,居然真的是沈亚轩。
而她怀的孩子,也是沈亚轩的!!!
这让她怎么接受?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薄景言?
薄景言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对她?
会不会直接掐死她?
这一系列的问题,像海啸一样,朝她迎面扑来。
夏晴天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这么无助过。
她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了。
突然……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晴天被吓了一大跳,甚至出现了轻微的应激反应。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用最快的速度,擦干了眼泪,然后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丝毫的异常。
“谁啊?”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害怕敲门的人是薄景言。
如果她露出丝毫的异样,以薄景言的精明和聪明程度,肯定会看出异样的。
到时候再顺藤摸瓜,知道她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