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薄景言就用力甩上了房门。
夏晴天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脸色不由变的更加惨白,心中也泛起一丝剧痛。
尽管早就已经猜到,薄景言知道她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可能再爱她,可她心里还是存了几分侥幸。
现在这份侥幸被彻底击碎。
夏晴天的目光不由变得更加坚定了几分。
不管怎么样,只要她还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她的宝宝。
夏晴天担心薄景言随时会过来,带她去医院打掉孩子。
接下来她一夜没有合眼,就这么静静的从天黑等到了天亮,突然……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同时还伴随着薄景言泛着冷意的声音,“夏晴天开门!”
夏晴天无动于衷。
薄景言早就已经料到了,她不可能这么配合,干脆直接让人过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很快,他就毫无阻碍的进了房间。
“夏晴天,跟我去医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晴天,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意。
夏晴天坐在床上没有动,满脸固执地回答,“我说过,我不会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她越是护着肚子里的那个野种,薄景言心中的怒意就更甚。
他也懒得跟夏晴天废话,直接吩咐身后的保镖,“你们带少奶奶去医院,别让她跑了!”
保镖得到吩咐,立刻就要上前抓夏晴天。
“别过来……”夏晴天从怀里掏出了一直放在身边防身用的美工刀,紧紧的抵着自己的脖子,殷红的血迹顿时顺着雪白的天鹅颈蜿蜒而下。
“站在原地,别动!”
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薄景言就已经怒喝出声。
保镖站在原地,不敢再动。
“夏晴天,你到底想干什么?”薄景言脸色阴沉的质问着她。
夏晴天满脸决绝的表情,“我昨天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掉我的孩子,除非我死!”
她知道薄景言不爱她了。
可为了孩子,哪怕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了,她还是愿意再赌一把。
赌赢了,她可以保护孩子。
如果赌输了,那她就陪着孩子一起去死。
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了。
薄景言看着她受伤的雪白脖颈,意识到她不是在吓唬他,而是认真的。
如果他真的敢带她去医院打掉孩子,她真的会划进去的。
意识到这一点,薄景言的脸色不由变的更加铁青,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的很厉害。
他害怕夏晴天的手抖,会不小心真的划到大动脉,恐惧会失去眼前这个女人。
同时,他又无比痛恨自己。
明明夏晴天已经背叛了他,看到她真的很有可能面临危险的事情后,他又如此的恐慌和害怕,苦苦压抑在心底的爱意,像是爆发的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夏晴天,把手里的美工刀放下!”薄景言紧紧咬着牙道。
夏晴天的手很稳,面对他这话完全不为所动。
“出去,你们给我出去……”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薄景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薄景言目光冰冷的定定看了夏晴天数秒。
“跟我出去……”他冷冷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房间之后,他愤怒的一拳打在了墙壁上面。
他的手顿时变的鲜血淋漓。
保镖被吓了一大跳,立刻就想让人替他包扎。
不过薄景言却拒绝了。
想到夏晴天脖子上的伤口,他开口道,“找个人进去,替夏晴天把伤口给包扎好。”
说完之后,他就进了书房。
夏晴天看到薄景言出去之后,顿时松懈下来,又哭又笑的。
虽然她嬴的机会如此渺茫,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可是她还是赢了。
薄景言就算表现的再怎么恨她,可是内心深处还是爱她的。
夏晴天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妈妈赢了,妈妈终于护住了你,没有让别人伤害你。”
她在高兴的同时,心里就像是被灌了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为什么那天晚上的男人不是薄景言?
为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薄景言的?
如果是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痛苦纠结了,她知道她每一次对孩子的保护,就是在往薄景言的心口插刀。
薄景言痛,她也痛。
可是她别无选择!!!
夏晴天正陷在自己的思维之中,突然……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
她顿时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一般,满心警惕的出声询问道,“是谁?”
说话的时候,她紧紧拿着手里的修眉刀,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少奶奶,是少爷吩咐我过来,替你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的。”一个佣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晴天的神色一凛,“不用了!”
她知道薄景言一心想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怕这是他的什么计谋,丝毫不敢让任何人近身。
而且她脖子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而已,血已经止住了,就算不处理也不会有事。
佣人见她不肯开门,在来之前已经被再三叮嘱,不能刺激到少奶奶。
她也没办法,只好如实的报告给了书房里的薄景言。
薄景言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眸底的阴霾更盛了几分。
想到夏晴天雪白的脖颈上的血痕,以及眼底的决绝,他也不敢再对她用强,怕她真的会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在思索一番之后,他拿出手机,打给了陈沫沫。
然后,又派人将陈沫沫接到了海边别墅。
陈沫沫这段时间,还沉浸在骤然暴富的快乐之中,每天都在买买买,买房买车,买名牌包包、衣服和鞋子。
都没顾得上去攻略薄景言。
突然接到他的电话,受到他的主动邀约的时候,她简直比中了五百万的彩票还要高兴。
毕竟她有了目标之后,对于平常人来说是巨款的五百万,她完全没有放在眼里。
很快,她就到了别墅,并且在书房见到了薄景言。
只是她进去之后,发现书房里烟雾缭绕。
而薄景言还在一根接一根,不停的抽着烟。
陈沫沫被呛的咳嗽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薄景言,小心翼翼试探性的叫了一声,“薄少,你没事吧?”
她从来没有想过,意气风发,贵气逼人的薄少,居然也会有如此落寞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