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薄景言皱了皱眉。
夏晴天没有惯着他,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不过她却没有提,当时她受了伤,情况十分危急,因为她需要的并不是薄景言的愧疚。
听了她的话,薄景言的眼里顿时闪过一抹阴冷。
他的手机丢了,他当时问过老宅里所有的人,有没有捡到他的手机,其中也包括了时浅,可是她却没有说手机在她那里。
对于夏晴天的这一通电话,也是只字不提。
见薄景言不说话,夏晴天嘲讽的看着他,“所以,薄景言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你别对我搞严以待人,宽以待己那一套。”
薄景言张了张嘴,想要告诉她,他的手机丢了。
他新买了个手机,换了新的号码,他在国外期间,有给她打过电话,也给她发过信息,可是第一次的时候是关机。
后面再打,他的号码就被拉进了黑名单。
他有给夏晴天发信息,可是所有的信息全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夏晴天,这件事情……”
“薄景言!”
夏晴天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了他。
想到这几天,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薄景言却丢下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任由她疯狂的想念着他。
他好不容易再次出现,迎接自己的也不是温柔的抚慰,而是无情的指责和冰冷的怀疑。
她突然之间觉得很灰心。
之前看到薄景言的喜悦,也被丧气所取代。
她觉得很累,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和霍启临之间清清白白的,我是经纪人,他是我手下的艺人,我们之间因为工作原因,是一定会打交道的。”
“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怀疑我和霍启临,实在是受不了,觉得我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是给薄家蒙羞的话,那就离婚吧。”
“反正我们之前已经说了要离婚,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忙,所以才会被搁置的。如果你决定了要离,那就民政局见。”
薄景言听到这话,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又被他给吞了进去。
他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第二次了,这是夏晴天第二次跟他提离婚的事情了,而且全部都是为了一个霍启临。
他的内心顿时被一股排山倒海的愤怒所淹没。
“呵……”薄景言顿时不想再继续解释,冷冷的道,“随便你。”
说完,他松开了夏晴天,脸色铁青的转身回到了车里,吩咐司机,“先回公司。”
司机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触他霉头,立刻启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薄景言沉着脸坐在车里,明显就是被气的不轻,可是他的眼睛却下意识的盯着车子可以看到夏晴天身影的镜子。
直到车子驶出停车场,夏晴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他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对坐在他旁边的姜轩道,“派辆车送她回家,别说是我吩咐的。”
姜轩立刻照办了。
薄景言则垂下了眸子,敛去了眼中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姜轩安排好人之后,看向薄景言,数次想要开口,又什么都没有说。
“有事就说。”薄景言受不了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不耐的道。
有些话,姜轩早就已经憋在心里很久了,既然他问起了,那就是允许他什么都可以说,于是也直接问道,“薄少,你在国内的社交媒体上,看到总裁夫人受伤,在网上被人骂的抬不起头。你为了她,连生意都顾不上,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国内。”
“不仅替她将网上黑她的帖子全部都给删除了,而且还花费了无数的金钱和人脉,将这么多的黑子告上了法院,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不能招惹她。”
“你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国外的时候,也会每天都打给她,即使一次也没有打通过,现在好不容易见面了,为什么不能好聊聊?”
薄景言闻言,猛的睁开了眼睛,定定的看了他一眼。
姜轩被他看的全身僵硬,感觉像是被什么大型猛兽给盯住了一般,他立刻害怕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发一言。
而薄景言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是不想回答,而是——
就连薄景言自己也很茫然。
他明明情绪很稳定,而且自制力惊人,可是一遇到夏晴天那个女人,他就会轻易失控。
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能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
薄景言揉了揉太阳穴,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压了下去。
很快,薄氏集团就到了。
薄景言处理了一些比较急的公事,又紧急召集所有的高层,开了个紧急会议,将所有的工作都安排下去。
等处理完公事,已经华灯初上了。
薄景言俊美的脸上顿时布满了疲惫。
自从知道夏晴天出事之后,他就一直是处于连轴转的状态,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就连在回国的飞机上,都在处理公事。
此刻,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休息,而是让秘书给他倒了一杯黑咖啡。
喝完咖啡之后,他就让司机开车将他送到了老宅。
他想到自己丢失的手机,以及夏晴天对自己的那番莫名的指控,他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景言抵达老宅的时候,薄母正在教时浅弹琴。
看到薄景言回来了,薄母向来清冷淡漠的脸上,也不禁闪过一抹喜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国外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时浅更是满脸惊喜的看着他,叫了一声,“景言哥……”
薄景言淡漠的扫视了时浅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随后,他又看向薄母,避重就轻的跟薄母交谈了两句。
闲话家常了一番之后,他就直接步入正题。
“时浅,我有话要问你。”薄景言看向了时浅。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时浅却依旧感受到了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有些不安的抠了抠指甲。
“景言哥,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