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你怎么了?”薄景言皱了皱问道。
夏晴天此刻,已经缓了过来,一抬眸就对上了薄景言的眼睛。
只见那双深邃的眸子盛满了担忧。
恍惚间,夏晴天感觉薄景言好像回到了没有失忆的时候,只有他没有失忆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毫不掩饰的,关心的眼神看她。
她怔怔的看着薄景言,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
可却有一股暧昧的氛围,在两个人中间流转。
“薄景言,你……”夏晴天下意识想要说什么,就在这时……
“景言哥……”一道含情脉脉的声音响了下来。
夏晴天扭头一看,发现时浅就站在不远处,泫然若泣的看着他们。
“我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而已。”
她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站稳了身体,从薄景言的怀里退了出来,“刚刚谢谢你扶了我一把,我一会儿公司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薄景言下意识不想让她离开,想要追上去。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叫住了。
“景言哥……”时浅拉住了他的胳膊,说道,“你别走。”
薄景言的脚步顿了一下,等他再想追上夏晴天步伐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坐上车离开,想追也追不上了。
他沉着脸,一把甩掉了时浅的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的目光中带着锐利的探究,语气更是危险,“你跟踪我?”
时浅被他身上惊人的气势给吓的后退了一步,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不敢说,刚刚听到薄景言说要来民政局,怀疑他是要跟夏晴天来离婚,一般的人除了结婚和离婚,是不会来民政局的。
夏晴天和薄景言已经结婚,所以不可能是为了领结婚证,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
离婚!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是不是对的,她就偷偷的跟过来了。
“没,没有,我没有跟踪你!”只是看到薄景言沉冷的脸色,时浅摇头否认道,“是薄妈妈不舒服,我想给你打电话,结果手机在最关键的时刻没电了,没办法联系上你。”
“然后我就想到,刚刚在公司找你的时候,听你跟姜助理说,让他派个司机送你来民政局,我就过来碰碰运气,没有想到你居然还在这里。”
薄景言闻言,没有再继续追究她话里的真假,而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她身体怎么了?”
时浅见他没有继续追究,顿时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在知道她不舒服之后,就立刻跑过来找你了,具体情况要回老宅才能知道。”
“走吧。”薄景言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车里。
时浅立刻了上去。
两个人一起坐在回老宅的车里。
时浅忍不住扭头,偷看坐在旁边的薄景言,他正阖眼小憩,车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俊美精致的五官衬的更加优越了几分。
她的眼里不禁流露出满满的痴迷之色。
“景言哥……”她咬了咬唇,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和晴天是不是离婚了?”
薄景言猛的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警告,“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不该打听的事情,也不要打听。”
“好,我知道了。”时浅表面上讪讪的闭嘴了,心情却相当不错。
虽然薄景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她还是知道了答案,他和夏晴天一起出现在民政局,就是去离婚的。
否则的话,他可以直接否认的,既然没有否认,那就是默认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浅的内心闪过一抹狂喜。
不过她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还记得她为了阻止薄景言去追夏晴天,以及否认她跟踪他的事情,而谎称薄母生病的事情。
如果不解决好,一会儿薄景言一回到老宅,就穿帮了。
她想要拿出手机给薄母发个消息。
她手都摸到手机,才突然想起来,这个办法行不通,刚刚她已经说了,她之所以出现在民政局,是因为手机没电关机了。
她现在把手机拿出来给薄母发消息,不就不打算招了吗?
怎么办?
回到老宅是死,现在给薄母发消息,配合自己也是死。
区别只是现在死,不是一会死。
时浅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指尖都因为害怕和恐惧而轻微的颤抖起来。
就连薄景言都发现了她的异样。
他睁开眼,斜睨了时浅一眼,“抖什么?你很冷吗?”
“没……”时浅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可是最后却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边,“我只是有点担心薄妈妈。”
薄景言定定的看了她几秒,不置可否的吐出了一句话,“是吗?”
“是的。”时浅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薄景言没有再说什么。
时浅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和不安。
可是不管怎么样,车子距离老宅,还是越来越近。
随着距离的缩近,时浅全身也越来越僵硬,都快要变成了一具雕塑。
终于,老宅到了。
薄景言率先下车,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时浅还在车里,没有下来。
他皱了皱眉头,回头看了一眼,“怎么还不下车?”
“我,我刚刚是在想事情,没有发现已经到了,我现在立刻就下车。”时浅笑容僵硬的从车上下来,腿因为害怕,软的几乎站不住。
她怕引起薄景言的怀疑,还特地解释了一句,“刚刚在车里坐久了,脚有点麻,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
薄景言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薄景言一起走进老宅。
她不停在心里祈祷,祈祷薄母真的不舒服。
只是上天似乎并没有站在她那边,他们一走进老宅,就看到薄母正姿态优雅的浇花,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薄母年看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有些疑惑的问道。
“时浅说你不舒服。”薄景言面无表情的说完,犀利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时浅的身上,“你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说谎吗?”
时浅的脸色,顿时变的一片惨白。
她根本就没有想好,要怎么解释,当时她只是想要留住薄景言,不让他去追和挽留夏晴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