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皓月当空。
李青萝版.阮星竹回想着李青萝的神态举止,缓步走向李羡鱼、段誉所在的房间。
来到房门外,阮星竹刚欲伸手敲门,回想及李青萝的性子,觉得那绝对不是一个懂得敲门的女人,便直接用力猛推房门。
门栓掉落在地。
门开了。
阮星竹压下心中紧张,一脸清冷,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
阮星竹刚走到门外时,李羡鱼便听到了脚步声,提前让刀白凤版.阿朱坐在了床榻边。
当看到走进来的是‘李青萝’时,李羡鱼微微一愣,目光由下到上扫量一遍‘李青萝’全身,最终目光状似无意地落在了‘李青萝’的手指上。
阿朱曾假扮过李青萝。
刚刚这个‘李青萝’尚在门外时,李羡鱼并未想过来人会是李青萝,没有那种熟悉感。
此刻的他,又处于极度谨慎,甚至可以说风声鹤唳。
“冒牌货。”
李羡鱼不动声色,已做出了判断。
“伯母没陪着段王爷,怎么又来我这了?”李羡鱼主动开口询问。
阮星竹看了眼刀白凤,咬牙道:“这贱人的爹来了。”
“我爹?”一旁的刀白凤一怔。
阿朱眨了眨眼,想到此刻的自己正假扮着刀白凤,便大着胆子回骂一句:“你才是贱人呢。”
骂完后,阿朱一颗心狂跳不止。
阮星竹盯着阿朱,冷冷吩咐道:“鱼官,先拿下这贱人。”
阿朱有点怕,看了眼李羡鱼,就看到李羡鱼直接拿起了长刀…这还是她之前帮着拿过来的呢。
“还是直接杀了吧。”李羡鱼道,“我已经受够了,大理段氏一点诚意都没有,要是不让他们感受到痛,他们还以为我真不敢杀人呢。”
说话间,李羡鱼猛然站起身。
阮星竹、阿朱、刀白凤都是吓了一跳。
阿朱看着李羡鱼,余光瞥到李羡鱼握刀的小拇指正在一勾一勾的,心下大定。
刀白凤十分紧张,但她既不能动,也不能开口,就只能干站着。
就算李羡鱼真一刀砍了她,她也做不了什么。
“鱼官,别冲动。”阮星竹额上吓出了冷汗,想到阿紫对眼前这人的描述,连忙安抚道,“段氏还是挺有诚意的,你看这座宅院,一个大理士兵都没有。”
李羡鱼看向阮星竹,道:“不是伯母你让我教训刀白凤的吗?”
“我只是让你教训她,没可没说让你杀了她呀。”阮星竹闷声道,心说难怪这人能做李青萝的女婿,跟李青萝一个德行,动不动的就要杀人。
“这样啊。”李羡鱼重新坐下,说道,“如果伯母不想杀她,仅是侮辱,只会平增段氏的仇恨,不可取。”
“不教训她也行,但也不能让她太如意了。”阮星竹道,目光扫了眼床榻上的段誉,心里有些纠结。
“不能让她太如意……”李羡鱼看着阮星竹,忽而笑道,“我还是帮伯母教训教训她吧。”
说着,起身向前一步,直接拉住阿朱的手臂,一用力,阿朱一声娇呼,顿时落入怀里,脸色殷红如樱桃。
刀白凤直接就瞪直了眼,一张俏脸又黑又红,心中更是羞愤不已。
此刻阿朱假扮的,是她。
阮星竹惊呆了,一双眼睛也瞪得滚圆。
什么情况?
他怎么敢动刀白凤?
阮星竹懵了,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阿朱也懵了,一颗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李羡鱼很有分寸感,并未进行下一步动作,抬头看向阮星竹,似笑非笑地道:“伯母要在这看着?”
阮星竹俏脸唰的就红了,一时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一阵后。
“你…你在干什么?”阮星竹瞪向李羡鱼,忽然想起这人好像是李青萝的女婿,不禁怒道,“你这样做,对得起语嫣吗?”
李羡鱼松开了阿朱,说道:“开个玩笑,伯母别介意。”
阮星竹:“……”
有这样开玩笑的?
看了眼阿朱,阮星竹忽然一怔。
“不太对劲啊。”
“刀白凤怎么还害羞上了?”
“怎么一点都不愤怒?”
阮星竹秀眉拧了起来。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难道他们俩勾搭上了?”
阮星竹猜测,暗暗摇头,这不太可能。
李羡鱼才刚刺伤段誉,刀白凤就算再淫贱,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还当着段誉的面跟李羡鱼勾搭。
“伯母,你这趟来…”李羡鱼眉梢轻轻挑动,“是为了什么?”
阮星竹回过神,迈动脚步,走向床榻位置,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一些。
阿朱的心跳同样快了不少。
李羡鱼暗暗握紧了刀柄,目光平静无波。
阮星竹走到了阿朱身前,突兀间伸出手指,直接点中阿朱的肩井穴。
阿朱的身子顿时一僵,眼里闪过几分紧张。
“伯母这是?”李羡鱼问道。
一旁的刀白凤皱眉,冷淡地看着阮星竹。
阮星竹说道:“你刚刚的做法太下作了,真正能够让段氏感受到痛的方法,在段誉身上。”
刀白凤心头顿时一紧。
李羡鱼的关注点则在‘下作’两字,心里很不爽,想着我和阿朱明明是一对,刚刚怎么能是下作呢?
再者说了,你要真是李青萝,我也就认了。
关键你不是,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李羡鱼很不爽。
“伯母想对付段兄?”李羡鱼不动声色地问道。
阮星竹看向床榻上正在沉睡的段誉,暗道一声‘抱歉’,面上轻哼道:“我想给他放点血,拿给段正淳去看。”
“放血?”李羡鱼眸光一凝。
刀白凤脸色彻底变了,又惊又怒,一双眼睛都红了。
阮星竹走到床边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从腰间取下一个白色香囊。
香囊里有两个绿色小瓷瓶。
唰。
一把长刀架在了阮星竹的脖颈间。
阮星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原本正在无比担忧和愤怒的刀白凤看到李羡鱼出手,心里像是落下了一块大石一样。
“鱼…鱼官,你这是要做什么?”阮星竹声音隐隐发颤。
“段兄百毒不侵,他的血是各种毒虫毒物的克星。”李羡鱼开口道,“换句话说,他的血里,其实蕴含有天下第一的剧毒。”
“看来阿紫没骗我。”阮星竹暗道。
刀白凤回忆起之前自家儿子受重伤的一些场景,若有所思。
李羡鱼道:“这个天下,有一类人,特别喜欢毒药,其中以星宿派尤为突出。”
阮星竹脸色变了变。
“星宿派?”刀白凤蹙眉。
李羡鱼继续:“正好最近一段时间,我身边就有一个星宿派弟子,阿紫,段王爷的私生女。”
“我知道阿紫。”阮星竹压抑着心里的紧张,说道,“我一直让你负责教训阿紫。”
李羡鱼道:“阿紫的娘亲,名叫阮星竹。我听说她最擅长的事,有两样:游泳和易容。”
听到这话,阿朱忍不住眨了眨眼,心说好巧,我也擅长游泳和易容。
阮星竹脸色煞白,咬住了嘴唇。
“易容……”刀白凤忍不住瞄了眼阿朱。
李羡鱼道:“我前些天,废了阿紫的星宿派毒功。”
“你还喂了一颗毒药给她。”阮星竹缓缓道。
“毒药?她是这样跟你说的?”李羡鱼笑了,这很符合阿紫的性子。
狡诈。
阮星竹心中一动,忍着脖颈间的冰凉,转头看向李羡鱼,迟疑问道:“阿紫…没中毒?”
李羡鱼淡笑道:“你太小瞧我了,我如果想杀她,何须下毒?我若是想奴役她,你又岂能见到她?”
“那她怎么说……”阮星竹余光瞥到段誉,不说话了。
“你有两个女儿。”李羡鱼看着阮星竹,说道,“在她们的肩头处,是不是都纹有一个‘段’字?”
阮星竹、阿朱同时一怔。
“你怎么知道?”阮星竹连问道。
阿朱面色忽变,嘴唇在颤动,眼里隐隐蕴含泪珠。
“我见过阿紫的肩头。”李羡鱼道,“另外,我还曾见过另外一个女孩,大概比阿紫大一两岁,在她的肩头处,有着一个相似的段字。”
“是谁?她在哪?”阮星竹颤声问道。
李羡鱼淡笑道:“帮我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