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建立在天山缥缈峰。
这里,是许多人心目中的圣地,同时也是不少人心目中恶魔所居之所。
三天前。
巫行云回到了久别的灵鹫宫。
在这里,她是真正的主宰,被灵鹫宫里的弟子们敬之为神。
令巫行云比较糟心的是…
刚回来的时候,灵鹫宫里的婢女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
她的样貌、身材、气质、声音,都跟过去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没变的,大概就是她那稍显暴躁的性子。
连自家尊主都认不出来?
揍一顿就好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巫行云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次离开灵鹫宫的经历,比她这一辈子的经历都要惊心动魄。
“终于不用天天对着那臭小子的脸了。”
巫行云手里拿着一面铜镜,看着铜镜里的绝色面容,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在过去,她很少照镜子…不需要,只需轻身一震,身上便能纤尘不染。
至于容貌如何…她也并不是很关心。
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她可以容颜永驻,压根无需多看。
而现在嘛。
她发现原来照镜子是一件十分令人愉悦的事情。
尤其是看着镜子里美的不像话的自己。
那种愉悦,是她在过去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尊主,符敏仪求见。”
四胞胎里的兰剑走进巫行云所在的石殿,恭声说道。
“这小贱人还敢来找本尊主我?”
巫行云笑了,淡淡道,“让她进来。”
没一会。
符敏仪一脸忐忑不安地走到了巫行云身前两丈处,‘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尊主,奴婢前来领罪了。”
符敏仪低着脑袋,忍着惧意,恭敬说道。
巫行云冷笑道:“领罪?领什么罪?”
符敏仪面颊一红,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了她和李羡鱼相处的一些画面,一时间羞的默然无语。
“本尊主我可不敢治你的罪。”巫行云轻哼道。
这话,虽是气话,却也是一句不折不扣的实话。
现如今…巫行云虽然很想折磨李羡鱼一顿,心里却是很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功力,完全不是那臭小子的对手。
而眼前跪着的小贱人,早就成了李羡鱼养在池塘里的鱼儿。
真要在这处罚了这小贱人,之后还不知道那臭小子会怎么对付她呢。
符敏仪脸颊愈红,羞的不行,同时对李羡鱼的关心也越发强烈了。
这一次,主动来找眼前的尊主认罪,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她想问问尊主,李羡鱼的情况。
沉默一会…
符敏仪终于忍不住了,小声问道:“尊主,他…还好吗?”
问完,脸颊又是一红。
巫行云斜睥符敏仪,冷笑道:“你口中他是谁?”
符敏仪耳根子都红了。
“就是跟您一起离开的那个人。”符敏仪小声道,脸上满是羞涩的红晕。
“本尊主怎么不记得有谁是跟本尊主一起离开的?”巫行云悠悠说道。
符敏仪无奈,只好忍着羞意,说出了李羡鱼的名字。
“就是…李羡鱼。”
“哦。”
巫行云长长的‘哦’了声,说道,“原来你说的是他呀。”
“嗯。”符敏仪轻嗯一声。
“本尊主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你。”巫行云忽然说道。
符敏仪一怔,旋即连忙恭敬地道:“尊主请问,奴婢一定知无不答,答无不尽。”
“本尊主是看着你长大的。”巫行云看着符敏仪,说道,“按理说,你的性子应该是极为高傲的才是。”
这是实话。
灵鹫宫里的许多弟子,都是巫行云看着长大的。
符敏仪的天赋,在一众弟子里,算是拔尖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这般年纪轻轻,便成为了阳天部的首领。
天赋高,通常性子便会傲。
“奴婢不懂尊主的意思…”符敏仪迟疑说道,并未听出这位尊主到底想说什么。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寻常,不过…”巫行云看着符敏仪,淡淡道,“作为江湖中人,你追求的…难道不该是一心一意吗?”
符敏仪脸色微白,知道这位尊主想说什么了。
李羡鱼的心里,并非只有她一人!
其实,上一次在信阳城附近的那片山林里,她被这位尊主抓住的时候,尊主便曾跟她说过。
“奴婢身份卑微,比不得曼陀山庄的大小姐。”符敏仪低声道,心里泛起了丝丝幽怨。
“混账。”巫行云忽然怒了,瞪着符敏仪,狞声道,“你再怎么说,也算是本尊主的弟子,哪里比不上那贱人的外孙女了?”
“啊这……”符敏仪有点懵了,偷瞧了眼巫行云,瞥到巫行云冷冷的目光,顿时吓的连忙低下了脑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贱婢就是贱婢,烂泥扶不上墙。”巫行云咬牙骂道,“那贱人的外孙女有什么好的?长了一张跟那贱人年轻时一模一样的脸,看着就让人恶心。
活该她的夫君勾三搭四,朝三暮四。
活该她娘给她爹带绿帽子。
活该她亲爹成了太监。
活该她那几个姐妹都让那臭小子养成了鱼……”
“……”
符敏仪跪在殿中,紧紧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一颗心,颤个不停。
灵鹫宫里每一个女弟子,仿佛与生俱来便对这位尊主有着莫大的敬畏。
…
西域,北漠。
白驼山。
经过数天的游荡,李秋水找齐了建造白驼山庄的金银,以及足够的工人。
在这期间。
她又找了六位夫君,可惜没一人是她的真命夫君,总是…中道崩殂。
这一天。
有位从天竺来的苦行僧,路过了白驼山附近。
李秋水一眼就看出,这位苦行僧身怀极为深厚的功力。
并且,这位苦行僧有着一副十分健壮的躯体。
样貌也还过得去。
至少,李秋水看着还行。
夜晚,月朗星稀。
这位苦行僧盘坐在一处小溪里,默默苦修着。
李秋水如天外飞仙一般,来到了苦行僧正对着的小溪岸边。
她旁若无人地褪下了身上的白色宫裙,赤着脚丫走进了溪水里。
沐浴在映着着月色的溪水里,如下凡的天仙一般…在不仔细去瞧她那张被巫行云划破的脸颊的情况下。
苦行僧睁开了双眼,一眼就看到了李秋水脸上的伤疤。
一时间,脸上露出了悲天悯人的色彩。
“阿弥陀佛。”
“施主一定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苦行僧缓缓开口。
令李秋水诧异的是,这位来自天竺的苦行僧,说的竟然是中原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