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玄字习武师拱手上前道“自从决定灭蛇以后,雷烈作为唯一参与灭蛇前期计划的弟子,以蛇与畜血为诱饵,引那百色珊瑚蛇进入缚灵网。为保万无一失,又建议布下离火阵。最后为了让所有人撤离,又独自一人引开猎蛇蜈蚣王。若非因为他,我等怕是早已命丧妖兽之口了。”
“是啊!是啊!”众弟子随声附和道。
雷海大声说道:“若非昨日雷烈一人拖住那猎蛇蜈蚣王,弟子恐怕今天就见不到三长老了。”
三长老见众人口风一致倒向雷烈,心中更是忧虑,当下冷声道:“难不成大执事中毒昏迷,两位习武师与多位弟子殒命,还不足以证明除蛇计划错漏百出?”
“这?……三长老,那些都是意外,不关雷烈的事啊!”天字习武师辩道。
“意外?在本长老这里,这些都不是意外!雷氏族规严禁弟子私斗,雷烈此子与雷豪二人私斗不说,就连雷豪驱蛇失败被百色珊瑚蛇附体他都隐瞒不报,他有把我们雷氏家族放在眼里吗?若是他早将这些事情上报,又哪来这么多的祸事?给小须弥山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你们还一个两个地替他开脱,莫非你们认为,那些死去的弟子与师父们,都没他雷烈一人重要?”
众人看三长老发火了,一个个噤若寒蝉。
银鸮护法认为三长老是痛惜小须弥山的损失,何况事发时他们二人都不在场,也不好说什么。
“隐瞒雷豪被灵蛇反噬是弟子的错,弟子甘愿领罚!”雷烈伏地拜道。
“本长老不但要处罚你,还要将你逐出小须弥山,你!雷烈!本就没有做雷家灵修弟子的资格!”
“啊?!”众弟子慌了神,他们没想到,最后的惩罚竟会这般严重,纷纷给雷烈求情“请三长老收回成命!”
“果然,三长老还是一心想除掉我雷家灵修弟子的身份!”雷烈心中有些沮丧。
“雷烈对雷豪的事隐匿不报闯祸不假,但是传言中雷烈得罪了三长老也是真的!看来以后要离雷烈远一点,避免被波及!”雷云心中想道。
银鸮护法见小须弥山众人纷纷替雷烈求情,又听说雷烈为掩护其他人离开,独自一人引开猎蛇蜈蚣王而身受重伤。心中颇为不忍,当下也求情道:“三长老,我兄弟二人对雷烈这个弟子了解甚少,但今日听小须弥山各位教习师父与弟子所述,雷烈有勇有谋又有情有义,莫说是我们雷氏家族,放眼整个星南大陆又有几个?请三长老收回成命!”
“三长老,当日小须弥山收雷烈为弟子,是因为他一人力败青山堂的两位灵修弟子一举夺魁,后又在弟子遴选时采得百年霜雪草。不管怎么样,他已是小须弥山正式收入的弟子。纵然他在隐瞒雷豪被灵蛇附身这件事上有错,但他在之后也为除掉此祸害也出了不了少力。将他驱逐出小须弥山还请三长老三思啊!”玄字习武师俨然不顾自己的下属身份,为留雷烈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雷烈听大家都为把他留下来个个求情,当下心里一阵冷一阵暖,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雷成见银鸮护法也替雷烈求情,心下不悦,但是看着整个大堂的人都在替雷烈说话,好像自己就是那个铁石心肠的恶人。
“也罢!雷烈!既然小须弥山的一众同门为你求情,本长老也不是那么不讲情面。你要留在小须弥山也不是不行,但你要为你所做之事的后果付出代价。”
“不管三长老作出何种惩罚,弟子绝无怨言!”
“第一,你到戒律堂那里领罚,去思过崖思过三个月。第二,你将作为小须弥山杂役弟子,非召不得进入修炼场。”
雷烈见众师兄与玄字习武师都殷切地看着自己,眼中一热道:“谢三长老对弟子网开一面,弟子愿意接受处罚!”
雷成大声道:“戒律堂何在?将雷烈带去思过崖!从今往后,没有教习师父与其他长老的召见,雷烈不得进入修炼场。”
“属下在!戒律堂领命!”戒律堂副堂主进来拱手道。
大堂众人这才如释重负,不管如何,总比被驱逐出小须弥山要好。
雷烈满是歉意和感激地看了看众位师兄与师父,向堂中众人拱了拱手,跟着戒律堂副堂主走了出去。
雷烈刚刚离开,金鹰护法与天字习武师二人急匆匆地走进来,见着雷成便道:“三长老,属下带人与那孽徒去赵家换人,谁知赵宏竟说我们雷家害了他们五名弟子,要我们雷家五名弟子抵命方可放人。”
“行凶者已经伏法,他们竟然还是不放人?”雷成愕然道。
天字习武师一脸愠怒:“那赵家甚是蛮横,不但不放人,还要将属下扣在那里。”
“什么?”雷成怒道“赵家人竟敢如此过分?”
“属下见他要动手出手阻止,怎料他们赵家的二长老赵克之也在,属下义愤之下跟他过了几招,不料,唐家人也在……”
“唐家人也来了?”雷成吃惊不小。
“依属下看,这次赵家仗着唐家的关系,要与咱们雷家彻底翻脸!”金鹰护法“那唐家之人一言不合就出手,属下与天字习武师差点回不来。”
“赵宏这是逮着机会要踩着咱们脸在地上摩擦啊!”雷成怒火中烧“若是我们雷家任他们如此羞辱,怕是过不了多久,整个星越国都会知道,我们连个讲武师被赵家扣住都要不回来。”
雷成说完,留下天字习武师照顾雷霄,他带着雷家众人,浩浩荡荡往赵家赶去。
这些雷烈并不知道,戒律堂副堂主将他领出去交给一十八岁左右年轻弟子。这年轻弟子表情冷冰冰的,雷烈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在往思过崖的路上。
虽然思过崖沿途有些荒凉人迹罕至,但一路行来,青山绿水,甚是清幽。但雷烈此刻却是无心欣赏。
说是思过崖,却是一处湖心岛。湖心岛临水而孤立,水间有一小舟,专渡来往人。
冷面的年轻弟子带着他一路行来,见他一言不发,眼里好像也没有受罚挫败的样子,心中不免暗暗称奇。将他渡往思过崖后,从怀里掏出一瓶治伤药给他。
雷烈没想到这个冷得像冰块的年轻弟子会给他一瓶治伤药,当下问道:“这位师兄,你在送我往思过崖的时候给治伤药,这合戒律堂的规矩吗?”
“我们是戒律堂又不是刑罚堂!”年轻弟子仍然面色冰冷,道“你只是被罚去思过,你这浑身上下都是伤,万一死在了思过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