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听到上面赏雪一阵又一阵的叫声,一次次的从水中腾空而起,在湖面掀起丈高的浪花。湖浪重重推向两岸,颠得丹堂弟子差点从小木舟上掉下来。
他被汹涌的水浪拍得一身尽湿,吓得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抓住小木舟不放。趁着水浪回落的一瞬间赶紧纵身上岸。
“鱼……青鱼精……!”他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向丹堂奔去。
青玄连跳几次都被石崖处的鬼嚎声给震了下来,它急得围着思过崖一圈圈的转。甚至开始用身体猛烈撞击思过崖。
轰!
悬立的崖石被撞得裂出一丝缝隙。
轰!
青玄的大尾再次甩向思过崖,石崖不住的颤动,崖石的裂缝再次扩张。
轰!
第三次撞击,思过崖上沙沙的掉下一些小碎石与岩土。
噬血魔尊心中狂喜:“这崖石要倒了吗?本尊可以出去了?本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
铺在石崖上的万千藤条全都动了起来,赏雪被团团笼在枝条中嘎嘎直叫:“这血藤精发起怒来也太可怕了吧!待本雕给它凿个大洞!”
它疾啸一声,瞅准其中一根幼藤狠狠啄去。
嘣!
赏雪啄上去之后发现如今的血藤坚韧无比,这一啄震得它脑袋发晕。它甩了一下冒着金星的头,再次向着那根幼藤啄去。
“啊!”噬血魔尊在崖石中痛得发出惨叫“谁?是谁在攻击本尊的藤蔓?可恶啊!痛死本尊了!敢趁本尊被困时让攻击本尊,你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它大叫着,精血源源不断的向着藤条汇集过去。
血藤接收到强大的魔血,藤条像是被赋了强大的魔力突然无限延伸,挥动得更快更急。
“嘎!咋还加速了?”赏雪惊叫一声,那延伸的藤条已将它缠得严严实实。
“完了完了!本雕神威盖世,居然被这破藤条缠住!主人!主人!”
轰轰轰!
三道凌厉的杀气斩向血藤。血藤吃痛,急忙放开赏雪。
接着空中传来一声厉斥:“妖魔放肆!被镇近千年魔性不改!竟敢伤我雷家惊雷枪弟子!”
噬血魔尊被三道杀气接连击中,痛得神魂一荡,险些魂体破碎。他急忙撤回精血,向四周释放出魔气。
只见一道浓烈的血色烟雾顺着藤根向上蔓延扩散。灵符感应到这股魔气,齐齐发出金光,在崖顶形织成一道密密的光网。
同时这魔气也触动了阵法,只见崖顶上空突然乌云涌动,一道道雷电自云中劈闪开来,直罩崖顶。
“不好!封印阵法被迫启动!”雷鸿心中一沉,双手释放神魂之力将雷烈与赏雪同时吸附过来。
对岸一路跟随过来的雷家弟子们这次又大开了眼界,虽然他们能看到的有限,但灵珀湖上空的阵阵炸雷和闪电以及暴速飞行的金色灵符远远望去金光一片。雷声每炸一响空中便闪现一个神秘符文。
“那符文是个什么字?”雷岱瞪大了眼睛也不曾认出刚刚闪再换的神必符文。
“不知道!这符文怕只有修为高深的符师才认得出来吧?”张放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远处逐渐凝实的阵法猜测道。
“雷烈师弟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糟啊!都避来思过崖了,却又触发了如此强悍的阵法。”雷云望着远处的呼啸的阵法,意有所指的说道。
雷海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接着转过头一脸担心的说道:“也不知雷烈师弟如何了?”
就在雷家停灵为大执事吊丧的时候,丹堂堂主急匆匆来报,说灵珀湖出现了一只精怪,请大长老速去查看。
雷家众一惊,留下三长老雷成、金鹰护法、银鸮护法与部分弟子继续守着灵堂,大长老与其他师父率着部分弟子急匆匆赶来。
一来就看到湖浪波涛汹涌,他们甚至都没看到丹堂所传的大青鱼精。只来得及看到阵法启动,湖心风云变色……
雷鸿抱着昏迷不醒的雷烈凌空而来,赏雪紧随其后。
雷岱雷海一众弟子是见过赏雪小时候的,此刻恍眼竟没认出来。只见一只大鸟跟着大长老飞过来,他们的头顶立时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
众弟子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巨鸟,一个个惊呼不止。
“雷烈好像受了重伤!本长老要带他回去疗伤。此处已不太平,从今日起,所有弟子未得长老之令,不得靠近灵珀湖半步!”
众弟子心神一凛,齐声应道:“是!弟子谨遵大长老之命!”
雷鸿看着雷烈的气息若有若无,心中实在焦急不已,遂不再说话,抱着雷烈再次纵身而起脚踏巨剑凌空而行。
李茂大师与丹堂堂主早在丹堂外等候,见雷鸿抱着人从天而降,也顾不上失仪,快跑几步上前正要查看雷烈的伤势 。
“他似乎受伤颇重,李大师快随本长老进去看吧!”雷鸿说着将雷烈抱进了丹堂疗伤室。
雷鸿将雷烈放至病床上,与李茂大师一人执一手,一起查看雷烈的伤势。
“脉相竟如此紊乱?”雷鸿把脉后脸色煞白。
“这孩子不知怎的,竟在思过崖惹上了精怪?”李茂一脸疑惑,边说边检查雷烈腿来。
同时大长老也一把拉开了雷烈的衣襟,将他衣服三两下扒下,待他看到雷烈身上的伤势后,脸上震惊不已。
“这伤势??”大长老的声音突然一顿了顿,接着又道“此伤并非精怪所能为,倒更像是……赵家特有的三棱锥造成的伤口。”
李茂大师正仔细检查雷烈的腿伤,听大长老这么一说也忙向雷烈的身体看去。
只见雷烈的前胸与上腹,都有一道长长的利器划开的伤口,连同后背都有一道很重的撞击伤。整个后腰部都一片青得发黑的淤青。
“这孩子是我雷家血脉,却一直处处被压制被无视。没想到他竟然……”大长老一脸痛心的说道。
“大长老,属下刚刚检查他的脚伤,他应该是离岛受伤。”李茂说着站起身来“他的腿部尽是草木划出来的伤。”
“他怎的如此胆大?竟一人独闯赵家?”大长老又惊又怒又心痛,忍不住斥责起来。
“雷烈这孩子心思重,主意大。大概是见大执事被害心中自责吧!只是,灵珀湖的湖水夜里刺骨的寒冷,他是如何离开思过崖的呢?”李茂心中实在不解,忍不住的喃喃说道。
“有那只金钩帝王雕在,他任何时候想离开思过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大长老恍然道,心中不禁对赵家连日发生的事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