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场好戏呀!”星曜看着那些乱哄哄的杀手颇有意味地说道。
在天武师的助力下,张放背着雷烈逃走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
隐隐的,张放似乎听到一丝极力压制的呻吟。他有些担心的看向天武师,却见他手臂上的血直往外流。
“天武师父!你受伤了?”张放惊呼道。
天武师看了一眼伤口,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就怕暗黑门的人追上来。那个夜无殇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此次的目标就是除掉你,只要我们到了龙潭渊就安全了。”
“风雷谷中如此大的动静!不知外面是否知道。”张放见天武师也受了伤,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天武师也是一脸忐忑:“不好说,暗黑门的杀手一路追杀了那么久,按理说应该收到传讯了。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派人前来援手。”
正在此时,后面的追击的风声呼呼而至,天武师一手暗中贯注神魂之力于张放手上,一手半托着他背上的雷烈。
“不好!他们追来了!”天武师一脸焦虑。
“龙渊潭就快到了!我们加快速度!”张放说着,脚下速度加快。
天武师面露喜色,像是松了一口气:“龙渊潭快到了?”
张放点点头,应道:“嗯,转过前面的那个弯就到了!”
张放说完,面色沉着,再也不发一言只管赶路。
随着两个黑点在谷中飞过,二人很快就转过了谷弯。
“张放!你是不是走错了?前面没有潭啊!”天武师转过弯后只看到前方还是高耸入云的峭壁,不禁怀疑的问道。
而张放一言不发,只顾背着雷烈一头朝那峭壁一路飞驰。
天武师见张放没有停下的样子,一头向着峭壁撞去,吓得面无血色,忙大声呼叫。
“张放!快停下……前面是峭壁!”
张放像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置若罔闻,依旧一头撞上山壁。
天武师想要强行让脚下飞剑转向,但已来不及了,眼看那山壁要撞上自己的鼻子,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了,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
天武师感觉自己像是死了,灵魂飘进了地府。
“还好,没有任何痛苦!”他小声说道,但他又真真切切的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擦着脸而过。他不禁睁开双目,却见青天朗日,自己还在御剑飞行。
张放背着雷烈目视前方依旧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在一处洞府外面停下。
“天武师!我们到了!”听到耳边传来张放的声音,天武师向着张放的视线看去。
只见眼前一座很大的石山,一个非常古朴的洞府依山而建。
洞府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龙渊潭
他不禁有些吃惊:“原来龙渊潭是一个秘密洞府的名字。”
张放单手结印画符,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洞府石门缓缓打开。
天武师跟着张放一起飞剑而入。
这是一处非常宽敞的洞府,洞府的壁上忽明忽暗的扑腾着火光。火光并不是很明亮,但足以看得清洞府内的布置。
几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洞府的正中间有一口非常大的鼎炉,鼎炉下面燃着柴火。在书架的另一侧有一个睡榻。
张放依旧没有说话,只将雷烈小心翼翼放到榻上。他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天武师。
“张放!这是……”天武师讶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张放没有答话径直从他面前走过,他这才发现在书架的对成面另有一方天地。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融柱,准确来说,那是一根非常高的钟乳石,看起来有数十丈高,钟乳石的底座周围有十数个大小形状不一的小钟乳石,奇形怪状,姿态各异。
细看之下,那处还飘着一些白雾,隐隐约约。一些瓶瓶罐罐就在那些钟乳石上零散的堆着。
咚!
一声轻微的水滴声打破了这洞府内的安静。天武师循着那声音望去,就在那根最高的钟乳石的顶部,倒垂着无数的小钟乳石,每块小钟乳石上都在慢慢汇聚着水滴。
“真是鬼斧神功的杰作啊!”天武师心中叹道。
张放在那堆瓶瓶罐罐找了一会儿,拿起一个红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药来,又急匆匆地走向睡塌喂雷烈服下,接着又拉着他的手把了一下脉。
“唉!”空气中传来张放重重的叹息声。
天武师听到他的叹息,心中一阵紧张,忙向前走去:“怎么样?雷烈的情况很糟糕吗?”
张放神情凝重的点点头,把雷烈的手放下后又替他掖好被子。
“都是为了救我!”张放缓缓转过身来,向着鼎炉走去。
天武师见张放神色黯然,心中有些不忍:“张放!你不要太过愧疚!同为雷家弟子,看到同门有难挺身而出是同门之谊,而你为了救他,不离不弃背着他一路上与暗黑门的人奋血厮杀,也是血脉之情。你们师兄弟间相互扶持,共同退敌, 这是我们雷家的幸事!”
张放停下脚步,背对着天武师,声音略微低沉:“若不是我,雷烈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天武师父,你知道吗,这一路以来,因为我,雷家牺牲了太多人。那么多的风雷戍卫、副执事,他们都因为救我而死。连雷烈师弟也为了护我,孤身诱敌,以至于……”
张放说到这里已经有些哽?,他眼中噙着泪花:“以至于他被人害得全身骨碎……他……他以后……”
天武师吃了一惊道:“雷烈全身骨碎?这是什么人干的?暗黑门的双煞?”
张放摇摇头,关于雷烈怎么会全身骨碎,他实在难以启齿。
天武师看他一脸自责,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放的肩膀:“你放心,雷烈是为了护住我们雷家的希望才遭人毒手,雷家不会不管他的。等我们脱了困,总部那边定会为他找星南最好的名医治好他的。”
张放痛苦的闭上双目,两行清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来不及了……”
“啊?这却是为何?”天武师大惊失色。
张放的泪水再次顺着颊边滚落下来,他颤抖着音说道:“雷烈师弟他……他只有七日的寿命了。”
天武师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道:“是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全身骨碎怕是撑到七日也很难。”
但见张放不说话,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面对着鼎炉坐了下来,望着鼎炉发呆。
天武师见张放一人发呆,感觉这气氛过于沉闷,便一人在里面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