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失败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在雷家总部还在为张放与雷烈二人的身份归属问题激烈争论时,张放再一次突破瓶颈失败。
“星南大陆灵气稀薄,修炼越往上突破越艰难。不过你现在才十八岁,星南大陆十八岁突破人武境五重的灵修本就不多。何况师兄你修炼资源一向不足,能有现在的成就,已经很是难得了。”雷烈看着张放有些沮丧的表情安慰他道。
张放又叹了一口气,眉头轻锁:“我的修为在真武境五重已蹉跎了数月,最近总隐隐感觉已触摸到那道屏障,静心突破时却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始终无法跨跃。”
“欲速则不达,修炼之道,本就需要循序渐进,不可急于求成。”雷烈轻轻的拍了拍张放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与鼓励。
张放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依旧有些不甘,但他知道雷烈说的是实话。自从他踏入修炼之路以来,前期一直顺风顺水,没想到进入真武境之后,修炼速度越发慢了起来。
“如果不是被四方水域联合抵制,我们或可买到进阶的高级丹药。”雷烈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者,我们可以自己尝试炼制。”
张放轻轻的摇了摇头:“没用的,那些丹药的关键原材料被四方水域牢牢控制,即便是我们花高价从黑市上购买,也要付出比别人多出十倍的金额。况且,相对进阶的丹药来说,治伤丹药更为急需。因此,我们雷家用在进阶丹药这块的支出占比并不多。”
说完他又苦笑了一下:“就算是买到了原材料,我们也没有高阶的炼药师。花大价钱买来的原药材在炼制丹药时往往废丹居多,且成品丹药的品次也不好。外面的炼药师,大多惧于四方水域的威慑而不敢走近我们雷家,这是一个死循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听大长老说起过,我们雷家与四方水域公孙家结怨是因为一位叫雷颐的前辈毁婚所致。”雷烈小声的说道。
“哦?大长老跟你说起过这个?”张放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
雷烈点了点头,道:“那公孙家的小姐,确实很惨,此事雷颐的前辈确实做得不对。”
“那……你也认为,雷颐应该与公孙家的小姐在一起?”张放面色有些凄然,隐隐又带着些愤怒。
雷烈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不应该在有了婚约后还与其他女子有瓜葛。而且此事不单是害了公孙紫,也害了跟随他的那对母子。诶,师兄你说,雷颐的前辈孩子去了哪里了?如果他还活着,应该也与你一般年纪了吧。”
张放神色黯然:“谁知道呢?许是早已不在人间了。”
“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虽然那雷颐的前辈有错,但他的孩子却是无辜的。而且,这个孩子还与我们血脉一家,你怎么能诅咒他呢?”雷烈以为张放因为丹药的事,迁怒于那个素未谋面的血脉族兄。
张放愣神道:“无辜?真的无辜吗?阵法、丹药、兵器、灵符,哪一样不是灵修世家必备之物?就因为他,我们雷家求购无门,日复一日的衰落。”
“师兄,也许我不能将我个人的看法强加于你。”雷烈看到张放有些失神的样子,以为他还沉 浸在突破失败的沮丧之中,不忍心再刺激他。
“雷烈!如果当年的那个人是你,你会怎么做?”张放突然问道。
“啊?”
雷烈没想到他会问一个与大长老一样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换作是你,你是选择抛弃那对母子与公孙紫在一起,还是选择被雷家逐出家门带着那对母子四处流浪?”
雷烈皱着眉头,道:“虽然这雷颐前辈是有错,但是木已成舟,那对母子本身也无辜,总不能将二人抛弃吧?”
“所以……你……”张放黯淡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神采,激动的问道“ 宁愿被雷家逐出家门?”
雷烈不知他为何如此激动,但还是认真的回答他道:“在这件事上,我不认为雷颐前辈做错了。”
张放突然眼圈一红,一把抱过雷烈:“谢谢你!雷烈!”
雷烈被他这么突然的抱住,有些莫名其妙:“这……这有什么好谢的?”
张放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又将他放开,道:“谢谢你为我点亮了一盏明灯。”
雷烈一头雾水:“……”
张放看着他大惑不解的样子,也没有解释,只道:“丹药只是一种辅助方式而已,终究不能常用。要想成为真正的顶尖强者,还是要靠自身踏实的修炼。我相信,我能办到。”
话题转变得很突然,雷烈愣在原地想了想:“我本以为因为丹药灵符的事,他要怪罪于那个雷颐前辈,但现在看来,张放师兄也是一个心胸开阔之辈。”
他微微笑道:“我也相信,师兄你终有一天会成为这星南大陆的巅峰强者。”
“加油!”
“一起努力!”
二人相视一笑,雷烈发现,张放的笑容比往日更轻松,像是有什么困扰已久的心事终于被放下了一样。
张放一如既往,修炼完毕后,又接着给雷烈熬药。虽然以雷烈现在恢复的状况,他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但张放似乎是已经做顺手了,他熟练地将药材倒进药炉,又以雷击枯木点燃了下面的柴火。
二人就这么围着药炉看着那火焰不停的升腾。
“雷烈,我以前总以为,你是一个懦夫。在星南城总部那会儿,看到你被打不但不还手,连吭都吭一声。刚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扛揍罢了,后来才知道,你只是不敢。不敢还手,不敢吭声。那时候,我看到你一脸窝囊的样子就来气。”
张放说完,灌了一口药酒。
“呵呵!师兄是不是看到我就想绕路啊?”
“的确!又可怜又窝囊,我可没那么多的同情心去分给一个连反抗都不敢反抗的人。”
“呵!果然,我的直觉是对的。”
“你知道我那会儿我最想揍谁吧?”
“谁?”
“雷豪!”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揍得最多的也是他吧?”
“哼!那是!他心眼最坏,总是在后面挑唆雷傲针对你,我最看不惯这种小人行径。”
雷烈想到儿时受到的那些欺凌,心中感慨万分:“有些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会引来所有人的仇视和针对。”
张放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壶给他递过去:“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只要一示弱,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可以踩你一脚。但是你只要敢与所有人拼命,就不会轻易有人招惹你,除非那人是真的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