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该吃『药』了。”
二月时节,天气寒冷至极,陈休穿着一身貂皮大衣接过侍女玉儿端来的『药』。
“嗯。”
陈休点了点头,一口饮尽这苦涩的『药』剂。
他从小就患了一种极为特殊的病,这种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痛苦,每隔一个月就会全身剧痛无比,冬天时更甚,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加,剧痛的频率也越多了。
陈休明白,他马上就得死了。
“生亦何苦,死亦何哀?”
陈休不知为何,或许是心有所感念出了这句诗,『药』很苦,陈锁还能够感觉到舌头出传来的淡淡苦涩。
“嘻嘻,公子,您越来越有才华了,”旁边坐着的侍女玉儿笑眯眯的道,一双眼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陈休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能习武,再有才华又有什么用?”
陈休心里藏着一个足足有二十年的秘密——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他是一名穿越客,前世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小青年,运气智商加成起来倒是在一家国企里混的个有声有『色』,不过可惜的是,在某次加班,这家伙偷懒,悄悄的玩了一下吃鸡游戏。
结果鸡没吃到,自己到是一命呜呼了。
再次醒来,就是这个世界了。
虽然从小患病不能修习武术,但凭借着前世的记忆,闲暇时说些诗句,写得一手好字,倒是在这片地方里声明远扬。某些好事者还给他取了个称号——天妒公子。
听玉儿说,那些人给陈休取这个称号是因为,上天嫉妒陈休的才华,所以给陈休下了诅咒,一生活在病痛之中。
陈休只是笑笑,上天给了自己在活一次的机会,病痛又有何妨?
陈休捏了捏脖子挂着的绿『色』石头,晶莹透剔,石头传来隐隐的温和气息,驱散着陈休的寒冷,这是他很小的时候捡到的,看着好看就戴上了,这一戴就是现在。
“玉儿,离陈家还有多久?”陈休问道。
两人坐在马车内,向着目的地缓慢行驶着。
玉儿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转头笑道:“公子,我们已经进入城中心了,很快就能到达陈家。”
“嗯,”陈休点了点头,看向玉儿带有可爱婴儿肥的脸颊突然说道:“玉儿,你今年有十六了吧?”
“是的呢,公子怎么问到这个了?”玉儿疑『惑』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找个好郎君的打算,”陈休笑着道。
玉儿已经有十六岁了,这个世界跟古代很相似,一般女子都是十四甚至十三岁成婚,而小巧已经可以算是大龄未婚女了。再者,玉儿伺候陈休已经有七年的时间了,此刻陈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死掉,倒不如放了她,让玉儿找个好郎君。
“这...,”玉儿脸唰的红了,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扭扭捏捏的说道:“公子怎么说这个了,羞死人了呢。”
“有心上人了吧?”
“公子你再问我可不理你了!”
“哈哈哈,不问了不问了,你这小屁孩,居然满着你家公子偷偷有心上人了!”
.......
一路上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陈家。
“公子,我们到了,”玉儿双手搓了搓,掀开马车帘子。
陈休点点头,钻出了马车。
待陈休下车后,玉儿这才下车,她站在陈休旁边。
陈家很大,作为天景城豪门家族之一,财富不知何几。
陈家大门前,是两座巨大的石狮子,石狮昂首挺胸,双眼正视前方,就像是一个卫兵。
两人直接走到大门前,旁边守卫的人拿着棍子拦在二人旁边冷道:“陈家领地,闲人不得入内,还请二位回去罢。”
陈休拨开顶在他胸口的棍子,淡淡说道:“我是陈休。”
“陈休?”这人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连看了陈休几眼这才确认,连忙收回棍子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原来是陈公子,您瞧我这脑子傻的,我这就给您开门。”
连忙打开大门,直到陈休两人离开后,这个守卫的人才松了口气。
这陈家二公子一年到头都不怎么来陈家,这久而久之还有些不熟悉了,差点没想起来。
陈休领着玉儿,寻着记忆,绕过几条路,来到了最大的一座房子处
这房子,是陈家一般用来开会,以及重要时日聚餐的地方。
今天是除夕,想必里面已经开始吃饭了。
“走吧。”
陈休走在前面,玉儿很懂事的在陈休后面紧紧跟随,房子大门处有几个身穿印有陈字的衣服的人,几个人好像是认识陈休,见到陈休立马低头问好,然后一言不发的打开门。
陈休领着玉儿走进,房子内部空间很大,分为两层,此刻正摆放着许多桌子,很多人都围绕在桌子前吃饭,第一层人很多,第二层只有五张桌子,每张桌子约有五人,这是陈家嫡系血脉以及家主长老聚餐的楼层。
陈休一眼就看见了二楼的几个亲人。
父亲,大哥,小妹。
二楼的父亲陈天阳正好看见了陈休,陈天阳只是对陈休点了点头在指了指正对面空着的位置,应该是让陈休上来在这坐。
“玉儿,你在这玩会,别『乱』跑,我上去吃个饭,”陈休对着一旁的玉儿道。
“是,公子,”玉儿点了点头。
交代完事后,陈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步的上了楼,在陈天阳以及大哥小妹的注视下,陈休平淡的坐在了小妹身旁。
“既然来了,今晚就在这住下吧,明天再走,”陈天阳淡淡说道。
陈休没有回话,只是点头。
然后,陈天阳就没有理他了,起身笑着跟另一桌的长老说话。
“二哥,你别多想,父亲就是这个样子的,”一旁的小妹陈月安慰说道,陈月今年14岁,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放在人群中不会有人关注的人。
“没事,”陈休摇了摇头,低头吃菜,只想快点吃完离开这里。
其实,这个桌子的位置也是十分有趣的,相当于是在陈天阳心里的地位的排行,比如,坐在陈天阳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大哥陈安在陈天阳心里地位最高,其次就是小妹陈月,在然后就是陈休。
“二弟,最近过的如何?”陈安笑着问道,看起来就像是正常大哥问弟弟过的怎么样的模样。
可陈休知道这个陈安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个陈安从小就很讨厌他,似乎是因为那时候他的才华让他心生嫉妒,一直到了现在,陈安虽然不在嫉妒陈休,但是看见陈休总会出言刁难几句。
“还好吧,该吃吃该喝喝,”陈休头也不抬。
“哦,那就行,”陈安眼珠子一转道:“可是我最近听闻二弟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啊,得注意一下身体才行,我看你最近都没写什么诗了。”
说到这里,陈安语重心长道:“你说你,当初要是习武有个像大哥我这么好的身体该多好,哪里还会得这怪病啊,你说对不?”
这话明显就是在用剑戳陈休的心脏,明知陈休从小不能习武,还故意以此嘲讽陈休。
陈休一笑,看着陈安淡淡说道:“多谢大哥关心了,也不知大嫂最近安好,大哥没事的话还是多求求父亲不要让大嫂侵猪笼吧。”
“大哥,帽子戴好,别歪了。”
陈休指了指陈安带着的青『色』帽子笑道。
陈安脸『色』铁青,一把丢下筷子,起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