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和别人制造羁绊就要承受掉眼泪的风险。”
“我们不怕掉眼泪,但是要值得。”
——《小王子》。
沈聿为的眸子里忽明忽暗,听到方汀晚没有受伤,提在嗓子眼里的心放了下来。
他不明白自己在奢望什么,脸上浮现一丝苍白,眼眶直直地盯着病房里的天花板,眉眼间透出一丝恍惚。
他的心就像是被剜了一块似的,颤抖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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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萧顿了半晌,他似乎觉得已经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了,脚步慢慢地朝着沈聿为挪去,想要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说给他,顿了顿,便开口道,
“聿为,我.......我觉得你和沈妹妹之间.........。”
“顾萧,给我时间,给我点时间,我到时候再告诉你。”
沈聿为低沉阴冷的嗓音打断了顾萧嘴里的话,深邃冷冽的目光渐渐收回,看向窗外。
顾萧敏感地察觉出沈聿为话里的不对劲,愣了愣神,便也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过身,将沙发里的文件递给沈聿为,
“这是这两天的文件,需要你签字的。我把它放在这里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你休息吧,我去趟公司。你倒下了,我可不能倒!”
说完,顾萧拍了拍沈聿为的肩膀,便走出病房。
此时,病房里只剩下沈聿为一个人,他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
看着屏幕上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儿,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抚摸,只感觉到自己心痛的快要撕裂,仿佛连呼吸都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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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
仿佛这傍晚的晚风也吹不散白天的燥热。
许知予一边吃着面包,一边朝着正在发呆的方汀晚问道,
“你发什么呆呢?!”
听到声音,方汀晚才缓过神,清亮的水眸抬起,看了眼坐在对面的许知予,又垂下头,轻轻的摇了摇脑袋,小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的情绪,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
方汀晚的脑海里又想起沈聿为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清澈的水眸微微颤动了一下,胸口仿佛堆压了许多情绪咽在了那里。
她的下巴和手肘上还分布着创可贴,整个人像一个破碎的精灵一般,脸色苍白。
许知予嗅出一丝不对劲,抬眸看着坐在对面懦懦的方汀晚,柔声问道,
“晚晚,有......有句话我.....我还是想问!”
许知予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还是忍不住的朝着方汀晚说了出来,她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小手,眼底有一丝胆怯,“你........你最近和沈哥哥是不是有一些矛盾呀?”
许知予的话让方汀晚一僵,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很担心沈聿为,脑海里,思绪里全是他受伤的样子。
从她的表情里,许知予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她了解方汀晚,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洋娃娃,破碎感和无助感蔓延她整个周身。
许知予挠了挠头,朝着方汀晚缓缓说道,
“其实我觉得吧,沈哥哥他人真的挺好的,我没别的意思啊,晚晚!你都不知道那时候你发烧了,他整个人都可担心你了,诶诶诶..........!“”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许知予就看到眼前的方汀晚快速地从座位里站起来,慌忙拿起抽屉里的书包,就要往教室后门走去。
“晚自习还没下课呢,你......你干什么去呀?!”
方汀晚收回眼眶里的泪水,吸了口气,忍着心里的疼痛,便朝着许知予说道,
“医院。”
许知予吓了一跳,还以为她不舒服,猛的拉住她,“你去医院做什么?!”
方汀晚的水眸里闪烁着波波泪光,挣扎开拉在手臂上的手,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
“我哥哥在医院!”
方汀晚的话让许知予愣了半晌,当她回过神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她的踪影。
“这.......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窗外吹进晚风,轻轻吹起放在桌面上的试卷,许知予垂眸一看,上面清秀有力的写着“沈聿为”三个字。
许知予顿时觉得,嗓子处的燥热感又多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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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正是车辆最多的时候。
方汀晚一个人站在学校门口,拦了好久,也没有拦到出租车。
焦急的泪水盈在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出租车,她刚坐上去报了医院的名字,吓得司机也不敢送她,觉得她是个高中生,大晚上的去医院是不是有什么事,询问了很久,司机才答应开车。
傍晚最容易堵车,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开了半个小时。
到达医院的时候,天色已渐渐变黑。
方汀晚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付了车费,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医院大厅里跑去。
刚到大厅,她无助的站在那里,头顶的白炽灯光映在她的小脸上,将她清秀的小脸映的惨白。
她忽然有一些退缩,怕遇到陈玉,也怕遇到方焯铭,
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借口去解释大晚上的从学校跑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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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任何人都花了更多时间去细致的了解你, 我明白你的所需,知道你的内心,懂得你的情绪。”
——沈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