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为的话,就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在方汀晚的心头上,眼眶里的泪水越积越多,一颗一颗的落在她白色的t恤上。
她的泪水似乎更加刺激到沈聿为。
只见他慢慢的从沙发里站起身,脚步有些不稳,嘴角噙着一抹轻笑,慢慢地走到方汀晚面前,冷漠的眼眸扫过她脸上的泪水。
忽然的靠近,让方汀晚闻到更浓烈的酒味,她吸了口气,声音颤抖地问道,
“哥哥,你...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沈聿为笑着摇了摇头,眼眶里尽是猩红。
“怎么?你管我?!”身子有些不稳,沈聿为整个身子开始摇晃,方汀晚连忙上前一步,搀扶着他的手臂,怕他摔倒在地上。
女孩柔软的身子忽然靠近,沈聿为眼眸里的光暗了几分,那熟悉的栀子花香蔓延在自己的鼻尖。差点再一次的让他失控。
下一秒,沈聿为收回理智,狠狠地将手臂抽出,身子抵在沙发上。
冷眸里泛着猩红,语气的带着肆意,
“妹妹,陈姨不是告诉你了吗,要和我有距离,怎么?你忘记了?!”
方汀晚看着沈聿为脸上轻挑的笑,双眸里噙着的泪水不断地滴落下来。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声音里带着绝望地喊道,
“沈聿为!”
方汀晚死死的咬住唇瓣,她从来没有这样喊过沈聿为的名字。
整个气氛低至了极点。
沈聿为的嘴角依旧噙着嘲讽的笑,阴沉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方汀晚脸颊上的每一幕神情。
似乎在这一瞬间,她的眼泪并不能暖化他那颗冰凉的心。
那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沈聿为渐渐靠近方汀晚,下一秒,微凉的薄唇覆在她的耳边,慢慢地说道,
“那和我做的时候,怎么没听到你喊我的名字?”
“啪”的一声,方汀晚扬起颤抖的手,狠狠地打在沈聿为的侧脸。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被酒精充斥着大脑的沈聿为倒在了沙发上。
方汀晚的泪水布满了整张苍白的脸上,眼眶里带着猩红,她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快要让她死掉一般。
原来,原来被自己深爱的人伤是这种感觉。
疼的就像下一秒就会死去。
眼眶里晶莹的泪珠,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她只觉得耳朵里一阵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她想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就没有爱了呢?
方汀晚站在客厅,肩膀颤抖的厉害,脚步不断的向后退,直至退到墙边,声音里带着哽咽,
“原来,呵,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沈聿为仰躺在沙发上,眼眸里漆黑一片,侧脸上还残留着红印。
打吧,也许她发泄出来,心里就会不那么难过了。
沈聿为的眼眸里沉了几分,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到方汀晚的话,他修长的手指将领结松开,手臂撑起脑袋,看着面前她崩溃的模样,嗓音像是被烟熏过一般,暗哑低沉,
“妹妹,你还是太年轻了,男人的话,你还傻的全信!”
方汀晚站在那里,深深的呼吸着,紧闭双眸,眼眶里的酸痛感让她无法承受。
沈聿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她心头上凌迟,将她整个人撕的七零八碎。
她猩红的目光狠狠的盯着他,发出低沉隐隐的呜咽声,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罢了!”
方汀晚将小手覆盖在眼眸上,那夺目而出的泪水从指缝间溢出,她胡乱的将脸上的眼泪擦去,薄唇间狠狠地溢道,
“我恨你!”
在她以为生活会变好的时候,可是,又忽然变得这么糟糕。
捡起地上的背包,方汀晚跑出了方家大门。
客厅里的钟表,滴答滴答的走着,沈聿为的眼眸里一片冷寂。
心疼,撕心裂肺般的疼。
眼眶里的酸胀感,让他微微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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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汀晚一个人跑出了方家的院子。
滚烫的泪水将她的双眸覆盖住,心里的冷和身上的痛也无法掩饰此时她悲痛至极的心情。
脸上的泪水越来越多,清晨的风迎面扑来,让方汀晚只觉得,喉咙都被吹的隐隐作痛。
黑色的发丝粘黏在脸颊,她的脑子里不断的想起刚刚沈聿为说的话,觉得痛楚快要将她整个人淹没。
方汀晚跑了许久,直到没有力气,才停了下来。
嘴里喘着粗气,手撑在膝盖上,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她重重的喘着气。
头顶太阳的光让她眼前白影重重,也许是跑的太久,方汀晚觉得头有点晕,她慢慢的蹲下身子,眼前一片漆黑。
心疼的像是无法呼吸般,阵阵发麻。
原来,喜欢是真的可以装出来的。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自己。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她还那么的相信他。
耳边的风轻轻吹过,方汀晚闻到了那梧桐树花香的味道。
很淡。
就像她和沈聿为之间的感情,仿佛风一吹,就随着这淡淡的香味,烟消云散。
方汀晚将脑袋埋在手臂间,攥紧了身上的白色t恤。
她在想,要该怎么去释怀这段感情?
头顶的日光映在她的后颈,此时的方汀晚就像一只无助的小猫,手紧紧的陷进手心,心疼的发麻。
风似乎吹醒了她几分,还是不甘。
她还想去挽留。
她不相信,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简单的放弃。
她只是倔强的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她想要知道沈聿为是不是真的不再喜欢她了。
苍白的小脸上带着泪痕,风轻轻的吹过,将她脸颊的碎发粘在耳边,眼眸里,一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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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汀晚一个人走了许久,才走到了医院。她拿出手机,拨下了徐舟野的电话。
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被接听,
“方汀晚。”声音暗哑,又带着隐忍。
方汀晚听到徐舟野的声音,心里涌出一股愧疚感,敛了敛眸色,声音里带着沙哑,
“我......我现在在医院的楼下,你在哪个房间?”
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仿佛过了许久,才轻声回答道,
“402。”
挂了电话后,方汀晚站在医院楼下,仰望着面前的高楼,脸颊被日光映的发烫,她勾起垂在耳边两侧的碎发,缓慢地往医院大厅里走去。
方汀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徐舟野已经站在电梯口在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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