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新王凝辰看着对面的女子,这是他精心布置的一颗棋子,但是自从她喜欢上自己,这个棋子他就不喜欢了。
不过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心智的人,他是看不上的。
若是说自己喜欢的人,那么……突然想到了宁茉。
那样的女子,才有资格站在自己面前。
不过,在那之前,这个碍眼的少将军得先铲除了。
他才看了周明宣一眼,就看周明宣猛的抬头,然后盯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杀气。
好吧,这个家伙还真是敏感呢。
但是即便是如此,又如何呢,不过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已。
若不是因为宁茉,他早就死了。
“大将军,久闻不如见面。”
凝辰这么说着,大将军盯着他,而后淡淡的笑了。
看看,这才是老狐狸该有的样子。
“北地之王到我大帐之内,的确让我惊喜万分。”
凝辰看着对面的周大将军说道:“大将军的名字也是如雷贯耳,若是肯为我北地效力,别说是个大将军了,便是做个异姓王,双分天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话说得可谓是诛心了,这挑拨离间的意思太过明显了。
双分天下?这话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们周家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在外面,挑拨人家君臣关系,实在是心思歹毒了。
知道北地新王心思深沉,行事狠辣,真的见面了,才是领教了。
“不敢被你看重,我是大景的百姓,为了大景,肝脑涂地也是在所不辞的。
别是我现在已经成了将军,就是作为普通士兵,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大将军看着对方,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自己知道。
“大将军真是谦虚了,你周家权势之大无人不知,我即便是在北地,也清楚的知道,你把守军队,你的父亲,老国公可是把持着朝堂呢。
你不想当异姓王,但是这实力,也跟异姓王没什么区别了。”
凝辰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这才是他最大的机会。
“我周家为了百姓和皇上忠心耿耿,不需要别人来揣度。若是有一天,北地俯首称臣,再不来犯,我宁可解甲归田,隐居山林,绝不会贪恋这军权。
我和家父都是如此,只盼着大景安稳,至于权势,昙花一现罢了,何必追求。
北地王喜爱权势,以己度人,难免有这样的怀疑,不敢用有能力的人。
我大景皇上不是这样的人,自然敢用我们父子这样的良臣猛将。”
凝辰看着眼前的周将军,还真是低估了他啊,这人,看起来是个猛将,原来是个儒将,这嘴皮子倒是利索。
“口口声声忠君,却将百姓放在前面,君主放在后面,先思考百姓,再想着君王,这是真的忠诚吗?
若是真的忠诚,不是应该听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怎么,做不到吗?”
字字诛心,实在是过分,凝辰就不信,大景的皇帝那么相信他们,身边一个探子都不放的。
只要有,消息就能传回去,他这可是好意,让他们君臣看看彼此的真正的心思。
虽然对方给自己挖了坑,但是周大将军也不怕,而是十分淡定的说道:“作为臣子,自然要忠心,但是作为将军,却要有自己的主意。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皇上不在战场上,怎么会知道战场上的变化。若是真的忠君,便为君主守好这江山。
只要守住了,便是尽忠了,这个道理,皇上自然是明白的。”
四两拨千斤,周明宣觉得这对话没意思,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周家是什么样的家族,他们彼此都明白。
皇上警惕周家,周家也不完全相信皇上,不过是彼此都为了大景和百姓在博弈。
此前是如此,此后,到了自己当家,却不好说了。
周明宣的心思,便是大将军,也是看不明白的。
“是吗?周家若是果真忠君,果真无意这天下,为何要父子都在军中呢?若真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就该将这大将军的职位有能者居之不是吗?”
图穷匕见,最后攻击的重点只有一个,周明宣。
“说实话,我也不想儿子到战场上,哪个当父亲的希望自己的儿子来这里啊。
呵呵,没有办法,这孩子从小便励志保家卫国,我不让他来岂不是废了孩子的志向?
并且这军中将领多,他能不能得到大将军的位置,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我这个当父亲的,那是宁可他做个闲散的人的,奈何孩子太争气了。
不过你没当过父亲,所以,你无法理解这样的感受,哈哈哈。”
说到了最后竟然哈哈大笑,这是笑话谁呢?
笑话谁还用说吗?自然是笑话凝辰了。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呢,还敢在本将军面前得瑟。
他有儿子他骄傲,他儿子厉害,他骄傲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大将军,凝辰什么都不想说了,这父子两个真是难对付。
周大将军也不想看到这个狡猾的跟狐狸一样的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工夫跟他磨蹭时间。
周大将军和周明宣在商量,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个凝辰真的发挥作用,他可是北地新王,总归是有点用处的。
而与此同时,北地大营之内,身穿灰色长袍的先生狠狠的皱着眉头。
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了,新王十天没有消息了就证明出问题了。
所以自己现在要做的,一方面是查出王的下落,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们下一步计划要进行的时候了。
他们和大景交界的地方真的很长,对方即便是想要做最严密的防守,也是根本做不到的。
他们有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大。
所以,先生好像下定了决心,只等调查的结果出来,他们就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当然,等到完成之后,新王自然也就回来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有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将他们的新王带走了,到底是谁?
大景的士兵没有动静,北地的军营却开始有了变化。
他们每天都要训练,但是每次训练,总有那么一小队的人消失。
或许是几十个,或许是上百个,就好似是沙丘中的一把细沙,很快就不见了。
所以大景这边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好像一切都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