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纪人看着那些孤立且毫无情节的句子,强加因果关系解释道:“那句话是太子想要吸引救命恩人的注意,救命恩人不是躲起来了吗?他事先看出来救他的这个人是个女扮男装的,所以故意就这么说,也许这么说,那个女子就会回应他……”张经纪人说完等待确认的看向醇亦:“懂了吗?”
“故意的。”醇亦眉一挑,眼窝愈发深了,头向前稍移,看着张经纪人的眼睛:“你确认剧本是这个意思么,我怎么觉得台词不太符合人设……”
“嗯。差不多吧。”张经纪人低下头,刚才被太子殿下对视那一眼,使他老脸有些发热,将视线放回桌上的材料,语气尽量正常:“反正你要觉得有问题也别总背后说导演,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会有麻烦你知道吧。”
救命恩人。
以身相许。
醇亦垂眸,看着茶水杯出神——一强一弱的两个身影在杯中碧透的茶水中拉扯着。
眸光一转,醇亦羽睫低垂。
“电话,醇亦。”小助理拿着响铃的手机递向醇亦。
又是戴维。
醇亦从座位上站起,向人少的方向走去:“怎么了。”
电话那边的戴维此刻躲在酒吧卫生间:“有重大消息,想不想听听?啊,对,我忘了你现在一定很忙。那我就直接公布了!”
醇亦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不远处,张经纪人依旧在看资料,小助理也并没有跟上来,醇亦重新转回身去:“说吧。”
“方毕景今天遇上了大麻烦。你那个中指小姐姐,我今天遇到她。她说方毕景跟他们的领导立下了军令状,如果案件至今没有起色,那他就自愿接受调任。兄弟,我简直难以置信,中指小姐姐叫我去医院查米建国是不是装病,说这样可以救你,叫我去把真相查出来,还说你的清白跟方毕景的命运就交给我了……哈哈哈她太有意思了,可是我不确定我能进到米建国的病房里……”戴维耸肩,在电话那头表示无奈。
醇亦高高的身影又向安静的地方走了走:“你在哪里遇到她,她跟谁在一起。”
“在B市最大的那个商场外,金曦把我拉过去送她去找他哥,天呐,我当时被吓了一跳,送到超市门口我就走了,然后走着走着就被中指小姐姐截住了。她说话的时候很……很隐蔽,感觉像个特工,说完之后又跑的像个贼……”
醇亦疑惑的眸眨了眨,浓眉上挑:“贼?”
“跑的很惊慌,她像极了暴露的特工,偷了情报抓紧跑路的那种。”戴维又道:“但是她说的有道理,至少能证明你清白的关键就在米建国,米建国这里的确很重要,金曦金晨咱们不能招惹,那就直接从米建国入手,你有没有可行的计划,假扮医生之类的?我晚上可以请假帮你去医院查查,反正这份工作也干不久了……”
“不。”醇亦换了一只手将手机放耳侧:“方毕景遇到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最好调任到边疆区域。至于米建国,就算是装病,也对我没有任何帮助。”
就在电话对面的戴维快要说话的时候,醇亦的语气突然有所起伏:“在我只身犯险的时候,他们却把注意力放在没用的地方,我比谁都想知道真相,但我干嘛要去帮助一个敌人。”
“我没懂,你想表达什么?只身犯险?我怎么理解不上了,喂?”戴维说着,对方却已经挂断。
醇亦白净的脸颊带有阴霾,迈着步子,月牙袍的下摆绘金描银,随着背后长发飘逸起来,手机给了助理后,他提剑向摄影机走了过去。
“正好醇亦,服化组看看他衣服头发妆容需不需要整理!”德胜导演喊着化妆师服装师们。
化妆师给他补了唇膏,服装师给他摆正了玉佩下垂的位置还有宽阔肩头上的细微褶皱。可醇亦的眸却直勾勾的锁住了德胜导演。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德胜隔了几米的距离都能感到身上要被盯出洞。
醇亦突然双眸脉脉:“你一个女子竟有如此功夫,可是练过?”
化妆师和服装师本来要离开了,听见这一声台词顿时面面相觑的笑了,男主角怎么还调戏上导演了?
“你找我对戏倒是跟我说一声啊,吓我一跳……”德胜无奈的看了醇亦一眼便马上回到监视器前拿起了对讲机:“好,准备!”
“方队,电话打不通……”马以正焦虑的看着正在呼叫中的手机,在次做好了无人接听的准备:“她说中午就给我回复,看来没指望了。”
方毕景本来也没对这事儿抱有多大希望,从马以正提出这个办法的时候,他就觉得没有可能,所以给唐明娇打电话的是马以正而不是他:“既然尽力了,听天由命吧。”
局里今天不知道是来了什么大人物,局长已经专门去接应了,这才留下一干警队人员在这里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听天由命?方队啊,你走了我们可怎么办?”马以正拍着一身的土跟泥,将陈煜还有后面的队员一一从洞口内拉上来,而方毕景早已站在小区的地面上观察情况。
又是一座高档小区,整条地道下一无所获,现在走出了地道,通往的地方却让人出乎意料又摸不找头脑,是直线距离不足8公里的,地道长度不足20公里,名叫——登高公馆的老式别墅。
这个公寓不用问,是米建国投资房产中的一处,他的档案中有记载过,登高公馆。
方毕景站在洞外,看见自己和一众队员身处被颜料染过的草坪,身后是公馆的美景之一,人工湖……
“保安过来了,方队。”马以正看见假山出跑过来几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保安正叫嚣着跑过来。
“让陈煜跟他们说明情况,咱们去物业看看10.8号监控。”方毕景将对警务专用步话拿了出来:“已经到达地道出口,地道全长16公里,略至成弧形,底步最深时达8米,成功绕开了所有地下管道以及地基,位于距作案地点8公里的世纪区世纪路登高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