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我害怕……”眼眶中有比海水更淡的咸咸的眼泪出来:“海里面是不是很黑还有大鱼……我不行我害怕,别把我放下去!”
海水是无情的,就连海波都是有棱角的向别处传递传回。
“这小妞一看就不会游泳。”猥琐男可惜的说着,然后行押送犯人一样压着明娇的一只胳膊。另一只胳膊被那个保镖头头压着。
两只纤细的胳膊反抗着,却被两个人用更大的力道抵制着,纤细的胳膊就像被扭断了一样扭曲着。脚下的又软又滑的细沙更是让她想要站住的脚踝被拖走。
那个保镖头头看着明娇对大海畏惧的样子便说:“大鱼?你说大鲨鱼啊?还有带翅膀的那种鱼,一张嘴就遮天蔽日,能一口把你吞下去!”
海浪一拍一打的淹没到自己的脚,突然天气黑压压的,原本蛋黄一恬淡的日光不见了,天空上
黑压压的乌云带动着翻滚的浪潮,简直变成一样的颜色,不蓝也不黑。
像裂开的黑云,逐渐下压下来,已经快要接触惊涛拍岸的海面,明娇瞬间有胸闷窒息的感觉,下面一片未知。黑漆漆的还有不明生物。海上海下都是一个人间炼狱!
就在乌云上开始有闪电噼噼啪啪的打下延展到海平线的轨迹时,一个遮住头顶天空的巨浪卷积着黑蓝色的海水拍打了下来!
水花被生生压成白色的泡沫,当它们全部拍打到身体的肌肤上,竟然带来了强大的生命力和阵痛。
明娇感觉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了,已经没有了被束缚的感觉,那几个人像是被海水打散了
,但是管不了他们了,他们会游泳吧。可是自己……
自己的嘴巴已经跟海平面齐平,甚至下沉,海面时时在淹没她的唇部,随着深蓝恐怖的海水在不断沉浮,她开始不停的被灌着又苦又咸的海水……
脚下使劲扑腾着,但是无济于事,对于海下的恐惧感在明娇的意识中不断加剧着。
这时高速公路上一辆接近2000万的迈凯伦p1正飞速在高速中行驶。
金晨的手腕上腕表显示的时间是10:00:00,一心踩着油门向前冲,却看见出越来越近的清障车,吊臂横在路上根本过不去,本想自己不出车祸就可以,现在真是各种麻烦,已经知道金曦和明娇的具体位置,可是短时间内根本到不了。
狂按着喇叭,金晨阴鹜的捶着方向盘,要是那边没出任何意外的话,他一定要好好教训金曦一顿。
手上点燃着烟支,夹在中指与食指之间,金曦抽了一口,一双描摹着眼线的杏仁眼已经不见了那种纯真的感觉,只是平添了一抹沧桑。
刚刚李醇亦在地上跪的乖巧,甚至让人想到和他结婚以后,罚老公跪搓衣板的情形,可是——
金曦一口烟再次吞入腹中被吐出来,在电话里说要那个女人死的时候,一转眼他早就消失不见了。
一切就像这口中的烟,转瞬即逝,快的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
好在,等他到了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沉入海底了吧。
烟被仍在地上,金曦的脚尖狠狠的捻着,就像把海里的人死死的压在下面,让她再也喘不上气。发红的眼睛中带着恨意和苍凉。终是没能被眼线的纯熟感抢掉。
望着天气黑压压的,冷凝的风在脸上刮着,周围都是工地中的水泥沙浆,塑料薄膜和钢结构门。
她站住不动,她想看看李醇亦最终找不人后,回来时是什么样子的。
醇亦的一双棉拖鞋已经被跑丢了,他喘着粗气看见天空黑压压的乌云上一排闪电和雷声。
就像是预告着悲剧。
醇亦不能懈怠,尽管跑了一路都没找到人,他相信她一定不会有事的,有他在怎么会有事呢,有他在就不能让她有事。
薄薄的病护服里灌着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冻的皮肤生疼:“唐明娇——”
清澈干净的声音在海岸上响起。
醇亦双手放在唇边,甚至想让声音穿透整个海面让她听到:“唐明娇——”
“唐明娇——”
“唐明娇——”
“唐明娇——”
他喊得声嘶力竭,在奔跑中气息不畅。那种找不到的心情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一样,突然间就失落的无以复加:“唐……”
跑尽了全身的力气,醇亦喘着气,海浪声,滚滚的雷声,还有噼噼啪啪的闪电声。
整个天空都是黑的,大海也是蓝的发黑,远处盘旋在海面的漩涡更是黑的不可一世,简直到了世界末日。
“得亏咱们会点游泳技术,要不然成了海底捞了。等拿了钱我真得找个像样的媳妇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大高个插在几个人之间,说话时总是显出不应经意的猥琐:“刚才那小媳妇死了多可惜要不是小姐拦着我,我还真就收了。”
大高个说话间,看见兄弟几个全都不知声,还以为是装冷酷,结果头头点着下巴说前面有个人,提防着点。
这一说,大个子转脸看了看那个人,又信誓旦旦的:“不打紧不打紧,看着就一毛头小子,哎?没毛小子,不应管他。”
随着距离的走进,他们看清那人的双眼之中,像是跟那海水一个颜色,吞天灭地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善茬。
几人想若无其事的直接走掉,不想有什么别的交集,估计刚才那几声喊叫就是这人在找人。
四下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找不到,有没有人告诉他,料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反正那女人已经沉到海里了,他们亲眼看着那脑袋从海平面上消失的,连最后一声救命都没喊上来。
没有人看见是他们故意淹死了人,他们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互相井水不犯河水,鸟悄走人正合适。
几人对醇亦若无其事,什么都发生过一般,几个大老爷们出来在海滩上遛弯看风景。
结果,那人偏偏不知死活撞上来。
几人被挡住。
保镖头头在兄弟中看着最有痞气,也最具匪气和豪横,他纹丝不动对来人行观望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