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办公室前,几个反应过来的黑色身影前仆后继,晃眼间只能看见错乱的西裤和崭亮的黑色皮鞋在过道中拥挤,飞驰。
他们快速的身影穿梭,哪怕晚了一秒种,人就会不翼而飞。
蓝色帘幕中,医生站在那床病人前一副待考证的神情,正在等着里面的女人被晾出来。
“你让我看一眼,医生眼神认定的看着两个人的模样,颇有歇斯底里加不死心的味道:“我就不信她能是护士!”
醇亦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医生后,醇亦有点想笑,声音低哑中带着无奈:“本来也不是护士……”
医生那考究且不服的神情,以及怀中的放不开的温热正莫名的戳中他的笑点。
明娇紧紧埋着的脸上细眉蹙起,她有点想哭,这么危机的关头李醇亦在笑什么,声音还那么好听,还是隔着胸腔的震颤抱着她笑……
导致她本来就要炸裂的少女心这下炸出上千万的烟花了——
明娇屏着呼吸,感觉羞的要死掉了,烟花的火药味全部化成鼻尖的荷尔蒙的味道。
他们俩的距离完全不是那种挨在一起的距离,是贴在一起的那种零距离哎,连呼吸起伏都会脸红心跳的那种近距离……
莫名的荷尔蒙来袭,让人有点瑟缩还有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简直丧失了判断能力,连自己是啥都忘记了,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正被宿主紧佣住的寄居蟹。
身上被佣紧的力道又被加重了,明娇身体一僵感觉又升温了——这也太太太不好意思了叭!
可是突然间身上的力道又被松开了。感觉燃燃升起的烟花瞬间被雨浇灭了。
“是病人。你看。”醇亦掀开被角,将埋头在他怀中的明娇给医生看了一眼,医生一看是一个穿着病护服的病患。
“病患也不行,两个人都在住院,你情况现在这么差,不能放纵!”医生一脸指证,手指向醇亦的两只手,开始警戒他自己现在的情况需要休养。
醇亦倒是没时间去跟医生讨论放纵这件事,他其实从刚才开始说话时就已经有所行动,开始坐起来,宽厚的肩膀揽住了怀中想要抬起头的人。
他站起来,连带着横抱起怀中后知后觉的人,急诊科在一层,正好他每次都在窗口的位置。
打开窗,他像是将一只暖融融的小动物放出窗外,不舍,又希望她逃开。
两个人相互凝望着对方,貌似都有点不舍,尤其是,明娇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
本来听见医生说,他的情况现在很差,明娇便抬起了羞涩的小脸看了看,结果刚要问他怎么伤成这样,自己就像坐上了秋千一样,直接被抱下床放在了窗外的地面上……
这突如其来的地点变换有点上头,脑袋晕晕的,明娇看见窗口中的人,真是惊世之颜,她现在全然不想从他身边离开怎么办?
“你……”
明娇刚刚脱口而出一个字,看见窗口中李醇亦凝望自己的样子,她瞬间就失语了,她觉得这像是有寓意的凝望,是不想分开的凝望。
明娇错愕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转身而转动。他转过身后拉上了帘子。
窗外的冷风一吹,明娇这才回过神来,还听见里面的响动——
“快去把人给我抓过来!”猥琐男高高瘦瘦的身影,使他的步伐有失灵活,因此落后于几个保镖。
看见保镖已经走向那蓝色的帘幕前,猥琐男开始大声命令。这次人一定要找到!
澄亮的皮鞋在地板上停止摩擦,保镖一下子掀开了蓝色的帘幕,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身坐起的男人,皮肤冷白仓弱,却英气逼人。
床边还站着一个光站着不说话的医生……
“有没有!”猥琐男直接冲了过来,看见那个无毛小子瞬间就毛了。头头现在肋骨骨折住院就是这小子害的!
“果真是你!快说,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唐小姐!”猥琐男说话豪横的很,这次他们人多势众,这个五毛小子还是个身体抱恙的病人,看他还怎么嚣张……
话说完,猥琐男第一眼又看见拉着窗帘的窗口,他修长的腿火急火燎奔向窗口,那双多年窥视美女的眼睛狠狠扫射了一番,但是除了一些建筑和树木什么都看不见。
“好你个无毛小子,这个账我迟早跟你算!”猥琐男的手向下压了压那根快掉出来的麻醉剂针管,他打开窗户,两只手扶着窗框,撅起屁股抬起腿踩在窗框上。
猥琐男腿向外一翻,身体向下一跳,人已经站在了窗外,他长长的脖子在窗外一扬,查看着,还是没有唐小姐的踪迹:“快出来跟我去追!”他扬着脖子大喊,转脸看着里面的几个保镖,还想内涵他们动作迟缓。
谁知自己一回头看窗内,那无毛小子早已经趁自己跳出来的时候站在了窗前看着自己……
紧接着一个听诊器在眼里晃了一瞬,突然脖子被那无毛小子用听诊器的橡皮管儿给勒的死死的!!!
“鹤鹤鹤!!!”猥琐男修长的脖子此刻被那无毛小子拽的更长了,他双手想要摆脱束缚,但是那胶皮管儿又紧又勒根本揪不到,他的食管两侧都被挤在一起了,呼吸道在摩擦。
醇亦两手绷着听着器的中部皮管,神情愤愤而平静:“说我秃者,死。”
“你是爷——你不秃——”猥琐男感觉自己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这个无毛小子竟因为发型要勒死他……
“救……鹤鹤鹤……我鹤鹤鹤……”猥琐男凸出的眼珠子狰狞发红的看着窗口中,想找那几个保镖救他:“救鹤鹤鹤…你不秃……”
眼看着那几个保镖压根不敢救他,他只能寄托最后的希望在求饶上了……
醇亦松开了那只缠着绷带的右手:“那还是麻醉麻醉你的审美吧。”
“把那根针管掏出来,给自己的审美麻醉。”
“鹤鹤鹤鹤鹤——你鹤鹤鹤……松——”
醇亦右手重新勒了上去:“那还是勒死你好了,最烦别人说我发型了。”
“鹤鹤鹤!麻!鹤麻!”
猥琐男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根装着麻醉剂的针管,然后眼一闭一针扎自己大腿上了。
然后,脖子上那根催命听诊器皮管终于松下来时,他人也重获呼吸瘫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