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醇亦霎时间懵了,电话贴在右耳上,太阳花般的眸眼瞬间警告的定在了司机诧异的脸孔上。
司机又被惊艳到,但是醇亦有被冒犯到。
“你现在正在车上是吗?”电话那头的金曦已经快速警觉了起来:“你难道是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哼,你就不怕,我让他们现在就把她淹死吗!”
“不要!”原本靠在座椅上的后背,此刻紧张了起来,脱离靠背的支撑醇亦的双眸映照出车窗外灰暗的天空的雾霾下屡屡飘过的树影。
司机一听不要,只好直接开过那一家等着拼车的孕妇和小孩。
“有什么就冲我来。”不知道金曦这丧心病狂的人究竟什么话才能劝服她,于是醇亦现在对自己说的每句话都不抱有太大的把握。
手机上还有其他来电的声音,一看是小助理,醇亦没理,继续跟金曦延缓着最后的时间:“我们当面好好聊聊吧。一起同学这么多年,也没……也没好好说过话……”
“哼——”电话那端的人的声音听起来可笑至极:“几年,你说说看是几年,你清楚吗?我追了你几年,你清楚吗,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贱人跟我讨价还价!我不要听你这样说!”
醇亦原本紧抿的唇瓣此刻就像要爆发似的,欲说未说,留下得只有唇际上的傲然和忍耐:“我们都是贱人,就你高贵。有本事,你别追我啊,你别跟贱人一起玩儿啊。”
“你一直就是觉得我另类对不对!?”金曦像是有被刺激到,声音又开始有哭腔。
醇亦的镶嵌根根分明的雨刷似的双睫,此刻全然打开,肯不能传送上一个高清的白眼给她……
还有三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醇亦这样告诫自己,还有三分钟跟她在这里聊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还有三分钟!
海浪声拍打着海岸,礁石上涌着很多海浪,被阻隔的掀起巨浪和狂风。
明娇的乱发在风中凛冽的温度下肆意飘扬,糊在眼睛上,糊在脸上。糊在脖子上……
然而这时还在五花大绑中被人搀着走到着疯狂的海边,被风冻被水浇。
“几位大哥。我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死人的后果,要是我死了,说实话,漫天的通缉不敢说,但起码20年你们不能风风光光在集市上路面是真的,每天就跟过街老鼠一样,躲着警察躲着目击者,还得躲着好多想立功行赏的人!”
明娇精心的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就算你们逃到国外去,还有国际通缉令呢,被抓到一样要遣送回国!你要是在国外还不约束自己,那就更完了,要不从我做起,遵守法纪?”
“真的,我还认识一个英国模特,就因为作假证的时候改过监控,然后差点就在咱们中国坐牢了……”
明娇一路叨了叨,叨了叨,想让他们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我一个小女子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吗?这么大的海,万一我的尸体再漂出国外去,不能落叶归根,倒时我可找你们啊!”
海水浸湿了鞋,明娇激灵一下:“谁推我下去的,谁给我记着,我一定会找你们的,让你们找老婆全是水鬼,生孩子都是水怪!”
“你够了没有!”终于有一个混混受不了她:“你叨逼叨叨逼叨一道了你!再说话把你嘴打开,让螃蟹夹你!”
呵斥时还用力的拽了明娇身上紧绷的不能再紧绷的绳子,力气很大,足以将一个人拉一个跟头。
司机一听不要,只好直接开过那一家等着拼车的孕妇和小孩。
“有什么就冲我来。”不知道金曦这丧心病狂的人究竟什么话才能劝服她,于是醇亦现在对自己说的每句话都不抱有太大的把握。
明娇委屈的踉跄了几步后才站好,身上薄薄的防寒服已经被勒成了灌肠的形状,明娇一边跟着前面拉着绳子的男人走,一边觉得喘不上气……
本就冻得微微发红的双手,现在暴露在外,勒成了紫色,甚至血液不能循环,已经开始麻木。
走的慢了,后面还有人推她一把……
“你死了,我们就有钱拿,要是你你选哪个?”后面的男人说出这种伤情面的话的时候,还语气甜甜的。明娇转过头,趁机看了他一眼,结果长相猥琐的很。
“就怕,你们有命赚,没命花。”明娇瞪了一眼后转过脸,就当这是对他们的诅咒!,心想着,她都死到临头了。还猥琐的要跟她聊天?
“头儿!这小妞这么死了,白瞎了。”猥琐的男人从身后叫住走在前面的头头。
明娇一天这猥琐男这么善良,连忙点头称是:“对啊对啊,我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放过我放过我吧,等我发达了,请几位大哥哥出去吃烤肉,喝好酒!”明娇认真的小模样简直感天动地。
“就是……呵呵呵呵呵——”猥琐男这下更猥琐了:“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还不如……”
猥琐男向明娇伸出手:“还不如临死前先便宜哥哥们。”
几个保镖包括那个凶狠的头头,全部都开始狂笑。
明娇瞬即垮下脸来。向前跑了好几步,才躲开了身后猥琐男人的手——
“哎,你别躲呀~”
看着身后猥琐男的参差不齐的牙龈都笑了出来,明娇想哭了:“你滚开!”
她不仅有深海恐惧症了,她同样有猥琐男恐惧症!那还不如死了呢!
还想继续跟着前面拉着绳子的人继续向前走,结果前面的人停了下来,那个拉着绳子的就是那个凶残的头头,现在她转过脸来看着明娇。
是明娇全身颤抖,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让他们停下来,等我到了咱们好好谈谈。”醇亦最后看了看窗外,已经到了里海。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的,告诉我。”电话那边的金曦被勾起了好奇心:“你不说,我没有把握她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海边上。”
“手机定位喽。”下了出租车,醇亦的病护服被灌进清冽的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