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醇亦靠在唯一一面没有犯人和血迹的墙上,安安静静的听醇亦在方毕景面前告状。自己哈欠连天但不敢有所懈怠,方毕景不时看向这边,醇亦便是假装不知,但是一股不想的预感终于迎面而来。
方毕景阴鹜的眼睛看向醇亦,语气严肃的询问着。
醇亦扫过一眼储君后,定定看着方毕景。
方毕景眼中嗔怪瞪着醇亦,怪他说话不留余地。低头将桌上的案卷整理着:“女色慎近,切勿引贼入室,要是真如储君所言,是何下场你应当是最清楚的。”
”醇亦发着誓,眼神厌恶地看了储君一眼。
储君不甘心非要个说法,继而转头看向方毕景:“本王应下这征集,分发的差事,要是人人都不遵守我天蒙杀人犯法,那还如何维护国家的安危?”
醇亦算是彻底被储君征服了:“她是我送的生日礼物……好,我亲自去问她她,这个细作要是有任何欺瞒,我一定天打雷劈。”
走了几里远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来到一个令人胆寒的地方,唐明娇脸色煞白的从马车上下来,并非是满目疮痍,而是血腥味儿浓重,让人有些窒息。
在唐明娇的字典里很少出现,也更加没有见过如此形状,如此大小,如此摆布的砖块儿,它们构建了别人口中的暗牢。正在明娇看着周围的环境,想着逃生路线的时候,一道清冽的目光倾临了下来,唐明娇看过去。
“退下!”方毕景大人眼中布满血丝,随后直接同宫中某位大臣等人一道匆匆离开。
太子李觐流转的目光定格在对面的墙上……
“储君查到了,那女子在宫中某位大臣的府上!这显然是他找来的这女子,故意来栽赃我们。”小助理说道。
突然间方毕景布满血丝的眼神回荡在太子李觐的脑海。
藏身在寔云王府的暗处,看见宫中某位大臣和方毕景正在从马车上下来。
宫中某位大臣笑的合不拢嘴,捋着胡须,整个人无时无刻不在得意。
而一旁的方毕景大人明显脸色不好,却还要勉强赔笑着,可这恭喜的话是强撑着也道不出喜来。
太子李觐心底已经猜测出个一二,这是要以联姻为代价获得外援,好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这样一来,黑衣在朝中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四面八方的打压。“休想……”不久,抱剑的黑色身影便消失在暗处。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王爷府,唐明钰吹着第一萧,等待着陈嫂抱着古琴过来。
正吹着杨扬萧声,听得几声脚步,不轻不重,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唐明钰转过头的刹那,眼中的惊艳使她更多了几分可爱与娇美。
看唐明钰完全深陷在乐器之中,陈嫂眼中多了几分宠溺的笑意,嘴角微微扬起却觉察到了陌生的气息……
唐明钰向那方向看去,刚刚他叫她阿云还是阿运?也许是听错了……正想着,眼前画风突变,凭空多出个黑衣人来,身边顿时便成了可怕的气氛。
眨眼的功夫,人渣的一个抱,自己眼前一片恍惚了好一阵,身子和脚稳下来时,脑子还在眩晕中。等眼前清晰时,四周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了……
一丝杀气萦绕在两人之间,唐明钰识相地闭了口。但是眼前这个人站在美丽的王府一角,却穿着一身及其专业的夜行衣还密不透风的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大眼,真是……“你很煞风景你知不知道。”
眼眸深沉一敛,太子李觐定定地盯着她这张超然脱俗,正义凛然的小脸上,半晌在对方躲闪的神色中淡淡一笑回归到正事:“走吧,带你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还没走呢,就看见她向后倒退着。
唐明钰掉头口就跑。
太子李觐刚追上,就让一声“放开她!”吸引了过去……
定睛一瞧,原来是寔七小王陈嫂,宫中某位大臣的七儿子,这便是要与楚郡主联姻的那位:“警告你,别打她的注意。”太子李觐手一顿,佩剑便已握在手中。
陈嫂挑眉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蒙面下的唇无语地叹息了一口,太子李觐手里的剑差点掉下去,这父子俩真让人无奈。
闻言,陈嫂嘴角上扬:“我还说呢,我天蒙的黑衣竟然要犯规了……怎么,都跟到王府来了?”
太子李觐眼中深邃的光芒隐隐生辉:“你看我们两个谁像好人?”
唐明钰小心脏打起鼓来了但想起差点被杀,被当做生辰礼做三日女眷,便认真回道:“人不可貌相……”
“呵……”真是彻底被她折服,陈嫂这副嘴脸紧要关头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她竟然说出这种话。太子李觐将剑从手中收回来,直接忽视掉陈嫂,打算好好劝劝这个骂人精:“嫁给他死在我剑下,跟我走,两条路。”
“……”太子李觐懒得理会她在说什么,只听见宫中某位大臣的说话声,便急于脱身,眼看陈嫂已经不知死活的拼上来,太子李觐顾及他身份没有下杀手,两人僵执在一起,陈嫂紧急盯着太子李觐的眼睛,恨不得腾出一只手来将他的蒙面扯下来:“你到底是何等黑衣,竟然敢放我的路!”
太子李觐目光轻轻一掷,任谁都会被内在的灵魂所震慑,挡你联姻的路,就是拯救黑衣的路。他的身份不说机密,这个时候怎么能在不能杀的活口面前说出来?
“他叫某位大人……”唐明钰向陈嫂及时的介绍道。
太子李觐富有光泽的眼眸慢慢合上,彻底确定了这郡主是个祸害。
听见某位三个大字,陈嫂眼中的嗜血变得更深,他自知打不过,还是三招两式的攻击,太子李觐知道宫中某位大臣和方毕景马上就要过来,便不想再与他周旋,将多嘴多舌之人擒住然后大摇大摆飘移成一道黑白双色的影子,消失于王府之中。
又是一阵眩晕,站稳脚跟后,唐明钰伏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险些吐出来,晕的站都站不起来:“这次起码转移了半个时辰……”